“王爷大人，这是不是……要求有点太高了？”
“不要高看那帮散修，也不要轻视自己。”
“可……我什么也不会啊？王爷想让我怎么修炼？”
“不会不打紧，我教就是了。”
“王爷……你是不是对我太过自信了？我只是个偷偷摸摸的小贼罢了……”
白廿一喝了口茶，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玉九黎，沉默了两秒，说：“不是哦，我是对自己自信。”
“……”
玉九黎不是不相信，只是她对这个被人称为废修的王爷实在不了解。
她早有耳闻，这个北境出名的废修王爷可比小说里那些标准的废柴流男主还废柴，十岁第一次测试灵根就是个废人，毫无修炼底蕴，就连身体状况也极差，甚至常年需要以药喂服，至此想要让自己拜入他的门下，修炼三个月就去散修大会夺得魁首？
他说的真的是中文吗？玉九黎咋听不懂嘞？
但玉九黎还是准备顺着他的话来，不是因为相信他所说的自己很有天赋啊资质啊什么的。
她只是想混点饭吃罢了，毕竟在这个目标之外，她还可以帮他其他的事情嘛。
比如干自己现在最擅长的……偷点东西。
“……我努力。对了，王爷讲的窃点东西是啥呀？”
“嗯……说起来你还没有给我拜师礼呢。什么拜师六礼莲子红豆束脩之类的量你也拿不出来，不如就拿这个代替吧。”
额……玉九黎又想起来了白廿一摸自己耳朵。
……原来他知道什么是拜师礼啊……
不过玉九黎清楚，白廿一所需要的东西，可能窃取难度真的很大。
自己也不想白吃白喝他的，仅仅因为那个离谱的目标。
自己得为他做点什么。
“那……要我做点什么？”
“挺上路子的嘛，很好。”白廿一微笑，“三日之后，内城会举行一场拍卖会，我要你帮我窃来拍卖会的压轴宝物。”
言罢，白廿一拿出一只玉戒指，摆在桌子上，这是一只品质极高的玻璃种翡翠戒指，清莹透亮，在水晶灯的映照下闪着熠熠的橙光。
“就是这样。”
“……那你不是有吗，难道要配齐两只？”
“这只是赝品，我需要你帮我调换一下。”
“赝品？鲜亮灵巧，水头足得很，这怎么可能是赝品？”
玉九黎虽然不是多么专业的鉴宝大师，但也能一眼看出来，这只戒指绝对不是赝品，绝对是一等一的佳品。
“对比起拍卖会上那只，是绝对的赝品。”
“……那我该怎么做？”
“用这只把商会仓库里那只调包过来。这次拍卖会的行商是皇室钦定的大商帮，为护商品周全，押镖的镖局都请的是中原最好的。不过这两天到达望京正处休整，若想有可乘之机，今夜是最好的时机。”
“等等，照你这么说……这也太困难了吧？”
“放心，仓库的所有布局我都会一清二楚地告诉你，你所需要帮我办的只是将其窃取过来即可。”
玉九黎看着白廿一的脸，他仿佛有十足的信心，好像那只戒指已经在他的手中一样。
这么志在必得的吗？
“那……如果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玉九黎不是很懂，如果他这么胸有成竹，为什么要找自己？
他座下不是有许多门客吗？
“没弄错的话，身为狐妖的你，可以化形吧？”
“啊？是呀……”
“门客可做不到蹦跶一下就变成一只小猫小狗之类的呢，小狐狸。”
玉九黎看着白廿一的贱笑，有点不爽。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白廿一找上自己了。
“我会有危险吗？”
“按照我的计划来，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我还是需要一点防身的东西。”
“料到了，跟我来。”
白廿一用手撑着木案，有些颤抖地起身，吹灭水晶灯，打开门户，领着玉九黎从楼梯间走过。
“白公子！那是白公子吗？”
走到二楼的时候，席间的优伶们看见白廿一，有些激动地打招呼，白廿一侧身挥手，回以微笑。这一声招呼也吸引了其他宾客的注意，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来，皆想一睹这五凤楼“何妨一下楼”的主人。
大部分人也瞬间注意到了玉九黎，这个跟在白公子身后的金发小姑娘容颜绝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王爷……我的尾巴……”
“放心，他们看不见的。”说着，白廿一回身停下。他走的并不快，但玉九黎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暂歇差点撞到了白廿一的怀里。
哎呀，停下来干嘛……
唔！
一瞬，玉九黎脸颊绯红，像是触电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在摸自己的尾巴！
白廿一抬起玉九黎毛茸茸的金黄大尾巴，手在尾巴根处抚摸，却没有感觉到玉九黎的不对劲。
“别摸我尾巴啊喂！”
“啊嘞？哦哦，抱歉，忘记和你提前说了。”
白廿一轻笑，回身准备下楼，却发现玉九黎还站在原地。
生平第一次被人摸了尾巴，玉九黎不知为何身体有些发麻，呆愣着用双手把大尾巴捂在胸前。
怎么一上来就摸尾巴根……那里超级敏感的啊！
这个白廿一，不会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哦？抱歉抱歉，我有点失礼了，只是好奇，就上手摸了一下，抱歉抱歉。”
白廿一微笑着，毕恭毕敬地道了歉，可玉九黎并不想原谅他。
他摸的手法也太奇怪了吧？！而且好不尊重人……
自己应该闪开才对啊……完全没注意到，出手好快……
纨绔王爷都是这么不尊重别人的吗？？？
玉九黎看了一眼被摸的地方，好像多出了一个淡淡的十字金印。
“你……你做了什么？”
“嗯……上个保险，这样连修士也看不见你的尾巴了。”
……玉九黎确实真切地感受到金印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掩盖过了自己体内的妖气，却还是不甚高兴。
五凤楼酒家能有多少修士，再说大部分修士不是南下了吗？虽然确实有这种危险，但她完全有理由怀疑白廿一只是想摸罢了。
“好啦，和我下楼吧。”
白廿一踏上一级台阶，伸出手来摸了摸玉九黎的头。
！
欺人太甚呀！还摸我头！我不是宠物呀！
玉九黎有些羞愤地快速下了楼，刚才的那一番行为在五凤楼里的宾客看来简直是极佳的趣事，此时正议论着呢。
玉九黎又感到了无比的悲愤与屈辱。
白廿一！你等着！等着……
白廿一打开二楼廊道末尾的一扇华丽无比的门，门后正站着一个头插金簪，妆容妩媚，仪态万方的女人。女人看见白廿一进屋，恭敬地鞠躬，可站起来看见旁边相较于白廿一来说矮小娇俏的玉九黎，愣了一瞬，随后捂嘴偷笑。
“这，这就是白公子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