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友死了。

在亲眼看到那张黑白相片时,我方才真正确认。

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悲伤。

[呜呜呜——]

这股悲伤让我在当时痛哭了起来,面对着他的家人,我就这样,毫无形象地,甚至连鼻涕都出来地落下泪水。可以说是号啕大哭。

以此祭奠我唯一的朋友——石村立。

我是个从小被嫌弃的人,不爱说话,面无表情,脑筋也不太好。除了家人,没人会给予我关怀,当然,在我弟弟出世后,这种关爱也开始转移。

正当我为之伤心,觉得没必要活着的时候,他出现了。

在公园的秋千那,摔倒在我的面前。

[等一下,这是我朋友,现在二打二,还要来吗!]

很抱歉,我们并不是朋友,你们请随意。

他搂着我的肩膀对前面两人叫嚣时,我是想这么说的。不过因为不喜欢开口,这句话没有出口。

我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你,你给我等着!]

或许是因为我身材比同龄人高大,在我站起来后,那两个人就这样跑了,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

[啊,真是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没想帮你。

我摇了摇头,转身朝家走去。

[不介意的话,咱俩做朋友吧。]

这句话当时让我停下了脚步,接着转过身朝他点起了头。

[那个——你是在学小鸡啄米吗?]

他吐槽了一句,笑着搂向了我的肩膀,一点也不介意我不说话的样子。

这就是我们两个认识的过程,简单枯燥。

啊,这样的回忆还真是深刻呀。

我叹了口气,手插裤兜,看向桥边的河流。

这里便是立死亡的地方,因为救一个小孩,结果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是个蠢家伙呢。

[那个——圣介之先生。]

突然的声音将我的目光拉了过去。那是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性,她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里面透露出亲近。

她认识我吗?

我有些疑惑,在我记忆中,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性。

除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还有挺翘的琼鼻,丰润的红唇,是个十足的美人。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啊,一来就要要求很麻烦的事情啊。不过她长这么漂亮,提要求也是家常便饭了吧。

[我能住在你家吗?]

不得了,不得了,她好像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她竟然向我发出了这种请求。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拒绝吧,让陌生人住在自己家什么的。但这也是有一个前提——一般人。

我和一般人不同。

我的脑筋属实不太好,发愣之下点起了头。

[为什么——学小鸡啄米呀。]

她好像——和立说了一样的话哦。

~~~

不知为何,在救出那个小孩后,我一晃神就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你已经死了。]

我面前的光球是这样对我说的。

搞什么,北斗神拳吗?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

[那个——您是?]

[按你们的说法,我应该算是神明。]

[那好吧,神明大人——你刚刚说我死了是什么意思?]

[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可我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呀。]

[那是因为在这个空间——好了,孩子,我需要你完成一件事情,作为奖励,我会复活你。]

[是要我打外星人吗?]

[——]

光球沉默了下来,诡异的气氛让我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个——请恕我失礼,因为神明大人看起来就像个球,想到球就出现了那些穿着黑衣服哔哔打外星人的动画印象。]

[然后就——]

[总之——非常抱歉!]

我人生第二次使出了土下座,第一次是对介之,因为不小心弄坏了他制作的泥塑。

据说是他小时候制作的泥塑,得到过父母的赞赏,每次指给我看时,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得意。

心知做了坏事的我已经做好被他痛扁一顿的准备了。

只是——

那时候他不仅没怪我,看见我土下座自己反而也跟着来。

不得不说真是个笨家伙。

啊,如果他知道我死了的话,那一定会伤心得哭出来吧,没有朋友的他失去我的陪伴一定难过得要命。

可恶,这么想我也很难过呀。

[不得不说人类真是个神奇的物种,我观察了数百年也无法理解情感的产生。]

来了来了,类似游戏cg一样介绍背景,接下来就是出现开始游戏的选项吧。

会有难度选项吗?我是个游戏苦手,打不了高难度啊。倒是介之这家伙就挺能打游戏,明明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样子。

[我会将你变为女性,不用担心,我会伪造一份档案给予你新的身份。只是其他的一切都不会给你,你将身无分文,居无定所。]

我停下了乱想,瞪大了眼睛。

这,这开局已经可以称之为超高难度了吧,而且——

[等一下,神明大人,变为女性是,是什么意思啊?!]

好歹性别给我搞正确啊。

可惜的是,神明大人不打算理会我,直接把我扔出了纯白空间,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语。

[接下来的60天内,在不主动透露出自己以前身份的情况下,你必须找到一个与你相互喜欢的男人。]

一晃神,我再次看到了刺眼的阳光,还有清澈的河流。毫无疑问,我回到了现实世界。

神明的话清晰地映入了我的脑中,我看着河面上倒映的姣好容颜陷入了沉思。

所以要我和男的谈恋爱?

以我现在的样子,让男人喜欢上我那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要我喜欢上男生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很难的啦。

但不管怎么说,能重新活过来也算是件好事不是吗?就是超高难度也能忍下去不是吗?只是没有钱没有地方住听起来就很不妙呢。

[呜呜呜。]

有人在哭泣诶,谁呢?

在苦恼该如何解决开局问题的我被声音吸引,抬头望去,看见介之正站在桥边望向河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那双清澈的就像很好被人骗的眼中不断地流下了泪水。

是谁——欺负了他。

不可否认,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很生气。介之一直都是很坚强的人,就算被他家人冷落对待,他也是能露出笑容,朝着我露出了那种孩子般的笑容。

他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也是很喜欢把内心感受摆在脸上的人。

总之,介之是个很棒的朋友。

如果不是意外,我们应该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吧——

对了对了,不会是因为我的死去才这么伤心,越想越有可能呀。

真是个笨家伙啊——为了个死人伤心个什么劲呀。

这么想的我走上了桥,来到了他的身前。

[圣介之先生。]

这家伙现在也不认识我,姑且用这种不舒服的称呼来叫他吧。

他转过头,用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对着我,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真的——超好笑。至于吗,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少不了我在身边吧。

所以——

[我能住在你家吗?]

那个家伙在愣了一下后就疯狂地点头了,果然是被这副姿态吸引吗,说得也是呢,美人主动上门,大部分男人都会同意的吧,其中也会包括我啦。

这家伙表面不说话,心里也肯定很激动吧,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闷骚呢。

我不自觉笑了笑。

[为什么——学小鸡啄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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