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时不时瞥一眼恨不得整个人躲在伞后的学姐,趁着她不敢探头才终于裂开了嘴无声地笑。

能在成千上万人的校晚会上献唱而丝毫不怯场的兰圃,和他独处时却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终于穿过了大门,兰圃松了口气。

大学府位于本州首府外围,道路四通八达,将熙熙攘攘而来又去学生分成无数湾流——这下总不可能和自己一路了吧?

阳伞旋开,她刚想开口和何方道别,却见长大个子的青年迈步跑了起来,顿时喜上眉梢,这下好了,连再见也不用说了。

才怪,因为他跑的方向就是自己要去的公交站,失望的女孩轻咬粉唇,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她不该靠近男子,上次、上上次……只是一个搭讪者厚着脸皮跟着她走了一段,就让黄英她们捉住了理由,又给自己扣上了一顶新帽子——绿茶。

本来还甜言蜜语的搭讪者马上就翻了脸,一块宣扬自己如何如何勾引她,兰圃叹了口气,尽可能压低阳伞遮住自己的脸不给人添麻烦。

打伞遮住了视线,当她看见何方的腿脚,深吸一口气打算礼貌地道别时,才猛的发现还有一双白丝包裹的匀称美腿伴在一旁。

歪着伞,兰圃这才发现何方和一个留着齐肩短发、活泼娇俏的女孩靠在一块手挽着手,雪纺纱裙洁白无瑕,一如那女孩眼中的眷恋。

原来他有女朋友,兰圃瞄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认识的人才松了口气——不然明天可又要被按上小三的帽子了。

“这是——”何方开口介绍,女孩却热情地主动伸出了手:“你好啊,我是陈姝,你是方的朋友吗?”

直呼名字是亲密的表现,见面询问自己是不是何方的朋友是一种提醒,看来陈姝很不喜欢自己。

兰圃张了张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陈姝眼中的厌恶和冷漠,心道:不是所有人都和幽灵大人一样好相处。

轻轻嗯了一声道:“我是兰圃,你好。”

伸手和那只被纯白蕾丝手套包裹的小手握了握,兰圃微微有些不适,和外表的清纯雪白不同,她的手热地发烫,透过指袜灼人。

转头想和何方道别,可才开口就被陈姝热情地打断了:“你要坐公交车吗?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如我让司机载你一程?”

“不用了。”何方拽了拽热情的陈姝,这样热情洋溢的话只会让学姐惶恐,朝兰圃颔首示意:“学姐,一路平安,有事找我。”

恰好公交车来了,送走了学姐,何方才得了空子看着青梅,捏了捏豆腐一样白嫩鲜活的苹果肌,板着脸教训道:“下次不准这样了。”

管家女士安排的公寓非常近,他每天傍晚和青梅步行几分钟就到了,从来就没有司机伺候着,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赶人走而已。

陈姝个子娇小,比起长大身材的何方矮了快一个头,微微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黑漆漆的眼中杂了些不开心——所以开心就只有往日的一半了。

一半也不少了,撅着嘴戳了两下何方的心口,恨铁不成钢地嗔怒道:“不准什么样?我才不见你两天,怎么就勾搭上了野花?”

姝姝我呀!真的是要气死了!

挂着炙手可热标识的奢侈品平底鞋成了绊脚的工具,乐此不疲地贴着何方的腿脚勾来挂去,看他无可奈何地小心挪步生怕踩到自己的样子咯咯发笑。

如果是八九岁的时候,他就该自己领罚,吃力地背着自己慢慢走了。

何方睁大眼睛,猛的用力搂住陈姝的腰,轻轻一抽手,就让失去平衡的少女落在了自己的怀抱中,勾着腿弯公主抱起,低头抵住她额们的散发,盯着她欣喜的眼睛。

“我什么时候勾搭别人了?话可不能乱说。”

从小到大一块打闹,何方本来自信满满他一定是最了解陈姝的男人。

可是现在和她头碰头、眼对眼,才猛的发现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已经出落地越发惊艳。

陈姝个头不高,娇小的骨架撑起了丰润柔软的脂白细腻,随着呼吸交缠而盈盈翕动的两颊染上腮红后尤其美艳,能看见皮肤上的细细绒毛紧张地颤动。

喉头一动,何方猛吸了一口从她肺腑腮舌中流连吐露的甜腻爱意,拉开了一点距离。

陈姝真是在女孩最美的年华,尽管熟媚不能和宁妃比,却已然极富性张力,散发着纯净的妩媚。

“今天穿的真好看,姝姝,你也不注意一下,万一吸引到了坏人怎么办?”

陈姝套着蕾丝白手套的柔荑一只扶着何方的肩头,一只压着长裙,咯咯笑道,和声若莺啭的学姐不一样,她的嗓音宛如掺了砂糖一样甜腻、娇媚。

“姝姝已经被坏人抓住喽,倒是坏人还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和声乐系的花儿交上朋友。”

“谁让兰圃有求于我呢?这是公事。”

何方手上微微卸力,想让青梅从自己身上下来,但自然是无用功,蕾丝包裹的柔韧双臂缠着人不撒,只能忍着幻痛,若无其事地抱着她边走边解释道。

家族的领土荔枝园是一处大园子,那是因为家族低调。

荔枝园的对面也有一个大园子,那是因为陈家有钱。

所以还比自己大几个月的邻居陈姝小妹妹就陪着自己一块长大,度过青涩多情的少年时代。

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何方少年时代真的思考过如果没有姐姐宁妙诗,如果家族不是需要内部通婚繁衍,那么自己肯定会高高兴兴地娶姝姝的。

姝姝是真的很可爱、很贤惠啊!

陈姝微微眯着眼睛,观察何方的表情判断真假,见他问心无愧的样子,心里横着一根刺才软下去,揪着他的领口还想说话,却突兀地瞥见了路边的小c。

那是何方的室友,或许还能算半个朋友?

真是不走运,本来可以让何方抱着自己回去的,心里默默叹气,轻晃弧线饱满的腰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以往都是这样的。

他们会结伴回家、上学,总归是会遇见熟人朋友,看着他们或是吃惊、或是愕然的神色,听着好奇的调侃,她总会袅袅婷婷地微笑。

“这是弟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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