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
随一阵呼喊音,又是一道倩影急忙赶来,因修为缘故,唐芸思稍慢众人些许。
然当赶来的她看见浑身满是血迹的林长歌时,同样内心也是一紧随即急忙来到近前。
在见到对方身上伤势,尤其是胸口那可见白骨的伤口,唐芸思内心亦是无比沉重,其白皙面庞上,眼眶不禁湿润。
而当其望见一旁的红衣身影时,一股怒意让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情绪,唐瞬间抽出佩剑,直指面前身影,眼眸之中寒光四射。
“另一个人在哪?你想如何死?”
少女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唯有杀意。
闻声,红衣身影抬起虚幻的头颅,在唐芸思目光与其相对时却微微一愣。
只因此刻,她在对方眼神中,竟也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难过且悲伤。
二人目光对视,直至半晌,红衣女子才缓缓起身开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林公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对不起。”
随着红衣身影略显空灵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竟直接跪倒在众人面前,随之接着出声。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事后,任杀任剐,我绝无怨言,但在此之前,请救救林公子。”
红衣女子话语中满是卑微与哀求,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她不开口,两家之人也不可能让林长歌死去,怎能说林长歌那可是林家当代的少主。
然红衣女子言罢,众人困惑不解。
虽此时对红衣女子亦云里雾里,但当务之急,乃稳固林长歌伤势为重。
在稳住其伤势后,林家数位实力强劲的长老携林长歌先行返回家族。
雨仍在下,林青儿依旧跪坐于地,那双杏眼因过度悲伤而红肿。
直至一声沉稳之声在少女耳畔响起,一中年男子缓缓至其近前安慰道:
“小青儿,长歌定会无恙。”
闻声,少女转头,此人正是林渊。
“家主,哥哥当真会无事?”
少女泪眼朦胧,凝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对方则伸手轻拍少女脑袋,继而宽慰,待安排其他长老将林青儿带回后,林渊神色才彻底冷峻。
至红衣女子近前,一股成道境后期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方圆数百里,无数周边栖息的鸟兽皆因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息受惊逃离。
半响后,林渊才收回气息,但神情略显凝重,轻声呢喃:
“天魔吗……”
感受到周围残留的熟悉力量,林渊方知众人适才始终寻不得几人踪迹之故。
若非林长歌那一滴本源精血引发的异动,恐怕此时……
想到此,中年男子目光不由望向远处天际,半晌后才收回视线。
然而,须臾之间,林渊的目光便落在了眼前的红衣女子身上。
与其他人不同,他对这位女子并未心怀敌意,反而对她充满了好奇。
毕竟,是她让自己的儿子用本命精血去相救,难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一类型?
一番思索结合此事,以及先前儿子故意被擒的举动,林渊已然洞悉。
不过,俗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毕竟唐芸思这丫头也还在此处,为此林渊也没急着去向对方询问什么。
他徐徐拾起不远处那枚银白色戒指,待此件后事处理完毕,此处便仅剩林渊与红衣女子二人。
此时的青苏瑶已恐惧至极,在领教过眼前之人恐怖实力后,她的身体仍有些颤抖。
林渊见状,歉疚地柔声开口:
“小姑娘,起来吧,我并无敌意。”
言罢,一股柔和灵力随其挥手直发向对方。
在他出手之下,青苏瑶适才的恐惧之感瞬间消散。
闻听此言,青苏瑶抬起头,眼中已无适才的畏惧,反而是不解与疑惑。
但未等青苏瑶反应,对方又传来一阵柔和之力,将她托扶而起。
二人四目相对,青苏瑶仍显局促,而见此状,林渊则和善一笑,示意她不必紧张。
“小姑娘,我观你并非此界修士。”
闻言,青苏瑶不敢隐瞒,将所知如实相告,可半晌过去,青苏瑶反而愈加迷惑,为何对方的问题如此奇怪。
诸如年龄、是否婚配之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虽不明其意,但好在对方确无杀她之意,反而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中洲长生林家一处院落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粉衣少女端着一碗药膏走进房间。
屋内床铺上,林长歌平躺其上,虽说其伤势已稳以无性命之虞,可不知为何数日过去林长歌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少女缓步来到床铺前,看着仍旧昏迷着的林长歌其小脸之上满是一股伤感。
“哥哥,快点醒过来,好吗?”
随少女轻声呢喃一句,她将药膏放置一旁,动作十分轻盈的解开林长歌胸膛处的药布。
然当她每一次看见其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之时,她的眼眶就总是忍不住泛红,在又一次平复下情绪后,少女如往日一般,在为其换好药后,便静静坐在一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房门缓缓打开,一道倩影走进。见屋内还有他人,愣了半秒,随即询问:
“林长歌还未苏醒吗?”
见来人,床边的粉衣少女侧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语气有些不悦开口:
“你来做什么。”
闻言,再见其这番态度唐芸思神色也是有些不悦,但还未等她说些什么粉衣少女却先她一步再次道:
“若是没有其它什么事,芸思姐姐那就请回吧。”
话毕,其身后的唐芸思是彻底怒了,为什么对方老是对她有这么大敌意总是和她过不去,自己也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对方啊。
而粉衣少女在感受到对方那道冰冷的目光时她再次侧过脑袋,同样在其眼眸之中一股戾气浮现。
粉衣少女起身,神色微微一冷随即开口道:
“哦,芸思姐姐这是想与我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