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二妹不是陪练吗?不至于把人打残、打死吧?最多就是受点伤,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吧?”刘北不觉得关雨会是那种下手狠辣的人。

“主公,你猜这里为什么是地下拳击场?”

诸葛靓的一句反问,把他整的哑口无言。

许是他当初看到自家二妹受伤后,能够独自走回家中,下意识觉得打拳击受到的伤都是表面伤,便觉得没有太大的危险。

刘北的眼睛追随出场的关雨而移动,再次向旁边的人确认情况,“她输了,不会被打死吧?”

有这种可能,不过概率极小。

诸葛靓为了大局着想,隐瞒了部分真相,答复道:“对面的人没有命魂归位,以她的力量,不足以打死职业为战士的关雨。”

“好。我相信你。”

刘北站在原地,手指敲打栏杆上,思索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家二妹输,还不会被人以干扰比赛的名义,永久赶出场馆。

正当他冥思苦想,毫无办法时,余光范围内留意到一位手拿保温杯,走向热水区域接水的中年大叔。

他穿的衣服与场馆内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季节,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刘北在诸葛靓的耳边嘀咕几句,跟上大叔的步伐。

诸葛靓远远打量了眼自家主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想起来喝那种东西。

那玩意喝多了容易引起智力、记忆力以及判断力的衰退,偶尔喝喝还行,况且,这种场合,保持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见人没了踪影,还是决定按照他的要求去办。

“给。”诸葛靓返回到原地,主公早就站在回廊处等她。

刘北接过她手中的朗姆酒,一饮而尽,“有劳了。”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楼梯走去,路上碰到服务员,顺手把手中空杯放在别人的托盘上,诸葛靓紧跟在身后。

拳击场有成年人那么高,就算观众站在一楼,大多也是围绕在墙上挂有的电子转播屏观看。

台上的人同样看不清台下的人,更别说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熟悉的人。

“主公,你想做什么?”

“按照你的要求,让二妹输啊!”刘北双手揣进外套兜里,“等会儿记得配合我,声音越大越好。然后你找准机会,趁机弄到红发女生的联系方式。”

诸葛靓的心惶惶不安,担心他出意外,“主公?”

“放心,相信我。”刘北手握拳头,轻轻击打她的肩膀。

“靓,得令。”

张菲第一次上场,还不是很熟练,打起来整个人属于收缩状态。

起初,关雨以猛烈的进攻占绝对的优势。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攻击中,张菲逐渐适应了这种对战方式,身体开始收放自如,好几拳打中了敌人的要害处。

拳击场上越打越激烈,关雨与张菲对打的不分胜负,你一拳,我一拳,各自身上都留下彼此造成的痕迹。

关雨明显有点不占优势,颓丧之际,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自己的大哥,日后要一起合伙开餐馆,身体又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张菲击倒在地上。

不,她不能输。

赢了会赚钱,输了也是会赔钱的。

张菲擦干嘴角的血迹,慢慢站了起来,重新审视面前的敌人,“好强大的力量,我长这么大,挨得最痛的一拳。我很好奇,你刚刚到底是想到什么,会让你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秘密。”关雨想要节省下体力,就懒得和面前的人多费口舌。

刘北的心跟着关雨越来越强的战斗力,逐渐下沉,变得拔凉拔凉的。

打不过就认输呗!

多疼啊!

俗话说的好,打在妹身,痛在哥心里。

他无奈捂脸,痛苦地自言自语,“明天见。”

说完,人就晕倒在地。

诸葛靓率先被吓了一跳,立即蹲下身子帮忙检查身体状况,直到不小心弄掉他口袋里装的头孢药盒,这才明白自家主公让自己做的事情。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要命了嘛?!

事已至此,她只能配合他的计划进行。

附近的人听到身侧传来“咚”的声巨响,低头看去,发现地上躺了个人,纷纷往旁边移动脚步,生怕靠的太近被人讹钱。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忙啊!”诸葛靓扯着嗓子大声嘶吼,站起身子,围绕在拳击台四周转圈求救。

吵闹的声音开始变得安静,张菲心思全在应对面前的敌人之上,完全没有留意场外的环境在如何变化。

关雨的耳朵捕捉到那抹熟悉的音色,是军师大人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大哥也来了?

除了大哥,应该没有谁能够让足够冷静的她失去理智。

关雨的眼睛开始向场外乱瞟,人也开始心不在焉,沉重的一拳趁她分神之际,紧接着朝她砸来。

眼前顿时一黑,大地在她的脑海中跟着旋转。

“比赛还敢分心?究竟是你太过自信,还是根本看不上和我对决?”张菲两拳相碰,围绕在倒在地上的关雨四周。

场馆内的异常很快吸引了负责人的注意,身穿白衣服的人抬着担架赶到现场,把刘北移到上面。

来者打扮像医护人员,可行为举止,完全没有任何专业人士该有的样子,身前的白大褂上,既没有自己的个人信息,也没有所属医院的标识。

诸葛靓担心自家主公的状况,回头看了眼拳击台,最终还是决定跟上。

人弄丢了,大不了就多用几次观星找人。

她宁可损失的是自己的寿命,也不想这辈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先行自己一步。

只有怀揣着思念的人活下来,才会明白,那种失去最在乎的人的心痛。

“我是他的女朋友,有资格陪同。”诸葛靓紧紧握住刘北的手,不肯松开。

负责搬运的人员点头默许了这种行为。

三楼窗帘后面躲避的孙柏芙,摇晃手中的红酒杯,目送诸葛靓追随刘北坐进急救车中,嘴角扬起笑容,露出右侧的虎牙。

“为爱失去理智,可是会影响战略判断的哦!”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太史慈依靠在门背后,“要是出事的是周木槿,你不见得会比人家好多少!”

“嘿!你欠打是吧?是不是我太器重你了,让你有些不知分寸了?”孙柏芙高举拳头,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太史慈的面前。

“你看看你,周姑娘说的没错,你啊就是炼丹炉里刚放出来的猴子,脾气爆的很!不改改可不行!没人喜欢有家暴倾向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样!”

孙柏芙强行收起拳头,龇牙瞪了眼太史慈,“我要去看看木槿花的状况,懒得和你这种单身狗聊天!”

她拉开门离开前,还不忘故意抬脚,朝他大腿受过箭伤的地方踢去,踢完人就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太史慈捂住自己的大腿,一瘸一拐的移到孙柏芙的办公座椅上,坐着休息。

柏芙这家伙,转世成女人,性子是一点儿都没变,跟个男人婆似的!

不都是说,江南女子温柔似水吗?

怎么感觉,她倒像个洪水猛兽!

他掀开宽松的裤子,露出大腿包扎的地方,好几天了,伤口到现在还没好。

夏侯鸢的箭不知道添加了何种东西,射中他,会让他身体的愈合能力变缓。

按理说,一般药品对付他们这种转世的战士来说,没有用才对!

除非,她的箭上,还有策士附加的力量。

那会是谁的力量?

郭枫潇还是曹梦德?又或者,存在着他并不知道的人?

太史慈拍打自己脑袋,受伤后,思考起这些东西来,死脑细胞也挺快的。

孙柏芙推开周木槿的房间,她正坐在古琴后面,用手指拨动琴音,音乐化作音符穿过门墙,飞向拳击场。

房间内的电视大屏幕,转播的正是拳击场上的状况。

按理说,人倒在地上不起,超过一定时间就算输。

当然,这里是双方互相承认,或是接受对方的认输才算结束,所以,不管她们之间谁倒地不起,这场游戏都不会停止。

因为,她孙柏芙不让!

关雨已经精疲力尽,在耳畔飘来的音乐作用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开始变得亢奋起来。

她想打架,想要战斗,想要看见血!

张菲挥过来的一拳,被在地上半跪着的关雨单手接住,人慢慢站起,强行把人往后推压,一步一步缩小对方的可活动空间。

原以为比赛会如同往日一般,在着最后的一击中决定胜负,不曾想,一拳落下去,迎来的又是如同暴雨密密麻麻砸身的拳头。

观众对今日的状况颇为吃惊,按理说,以他们的了解,常驻参赛人员Super关,不是这种非要把人置于死地的性格。

周木槿拨动琴弦的速度越快,拳击场上关雨下拳的速度就有多狠!

孙柏芙靠在沙发上,以胜利者的姿态观看显示屏内的画面。

刘北啊刘北!

这你到时候可就不能找我们咯!

张菲,可是你家二妹杀的哟!

拳击场上生死自定,可不关我们东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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