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戴安娜这样表示,但她也同艾因一样,想着为找妹妹出一份力,毕竟他们俩更偏向科研一类。
戴安娜在实验场地绘制了大量的符文,形成一个阵形,吟唱带有魔力的咒文。法阵中间放着的书受到法阵的牵引,自动翻起了书页,但在接触到空白书页之时法阵停止了运作。
“这个法阵的作用在于揭示隐藏的事物,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起效果,或许空白书页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维罗妮卡为了续写所补的空页”,戴安娜基于自己的专业素养,给出了评价。
艾因则是尝试用光透躲纸张,或涂抹试剂试图让书页产生某种变化,但很显然并没什么作用。
或许书页确实没有其他含义,艾因心想,准备放弃,尤其是戴安娜也已经尽了自己的尝试后。
但突然,艾因和戴安娜都同时注意到了,有蒲公英飘进他们的实验场地。
“蒲公英,但这不可能”,戴安娜边说边尝试接住一点蒲公英,但他们在碰到实体后迅速消散,“难道”。
原先停止运作的魔法阵突然继续运作了下来,那本书飘浮在魔法阵中,并不断翻页。
空白的书页中,文字逐渐浮现,代表着维罗妮卡的最后记录呈现在他们眼前。
我同哥哥,以及自己的未婚夫一起推翻了旧王的统治,自此杜布斯王国皇室后代都算是我的晚辈。
由于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当初帮助哥哥推翻旧王以及与自己未婚夫的政治联姻,都是帮助哥哥应该做的,但不是她想做的。
所以,我最终没能与我的未婚夫在一起,也没有成为这个国家的公主。只是要了一块儿偏远的山区,作为自己的领地,并在此之后追寻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什么明确的梦想,但若是说我想要什么,大概率是我渴望能见证很多事,我想知道未来千年万年乃至更久远的时光会发生什么事。
因此我不断的在世界上各地游历,见识风景,也寻找让自己能经历无数岁月的方法。最终我得到了答案,也同时得到了一个永生者的家庭。
我与新的家人越走越近,而旧的家人则越走越远。
雪伦的被害让我明白,人间反对血族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响亮,我也曾想过与自己的家人一起躲在北方。但我仍好奇,未来的方向。但还有追随我的孩子,我难以抛下他们独自离开。
我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还有个领主身份,我哥哥的后代应该不至于为难我。直到这代的国王以君主身份命令我接待远方而来的贵客,无数士兵包围我的领地。
我希望能够和平的解决这次冲突,但对方并不情愿。
我无奈露出自己的爪牙,可无数子弹倾泻而来,虽然受了伤,但却并没有太严重,我仍可以和他们周旋。
直到孩子们中出现叛徒,直到趁我休息养伤时,城堡中内乱的爆发。
我一个人可以保全自身,但我无法守护其他人。细小的裂隙最终演变为致命的伤口,我最后的意愿便是保护孩子们离开。
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纵使血流不止,但她好歹是一名血族亲王。
最终败在臣服于恐惧威胁下的孩子手中,以及一种特殊的银,甚至可以限制亲王。
孩子们的结局,我并不知晓。我只希望他们中有人能活下去,曾经那些生命的故事也还有人能记住。
我再醒来时,已处于一座牢房。由那被称为秘银的存在,构筑起的牢房。
我的脖子上被套上项圈,我的四肢被缠上锁链,无数研究人员将我当成小白鼠般研究,一群教士怀着可怜的神情,想要将我从血族的状态救赎。
每天进行的多为对我血液的的抽取,教士们经常诵经并尝试用秘银对我进行救赎,例如将秘银钉钉入我的体内,禁止饮血吃人类的食物。
之后则是一副副对自己身上银钉位置与数量的图解。
我是亲王,所以并不需要经常饮血,但长时间不让我喝血,我仍会感到饥饿。长时间饥饿也不断影响我的精神,这是我勉强写出来的。
——
今天,一位名为约士亚的教士,偷偷为我送了点血,因为他可怜我被血族的本能操控。
我与他交流,他将自己的世界观分享给我。吸血鬼违反自然规律,带来疾病灾难战争,是应当被净化的存在。可我们是受真祖盅惑之人,虽然被蛊惑是我们的罪,但他们出于善意,想要将我们救出这份地狱。
我用自己的观点,来回答他。根据我漫长岁月的知识,将一切不好的事物归咎于血族是不正确的,当然他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怜悯我,认为我太过沉迷虚伪,想要带我回真实之路。
——
这大概是最后的记录了,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我需要通过大量的睡眠来保证自己的意识清醒,教士们激动的称之为破茧,军人们则详细记录我的状态。
当时,我在自己的领地被击败与现在这种情况,我无意识的释放自己的力量,招至一场场血雨。
我无法了解现在的状况,但研究所中的人们看起来都很焦虑,外面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的身体好像变小了一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饿瘦了。
——
“秘银,我大概知道那玩意是什么”,戴安娜说,“是被那个世界的力量感染的银”。
“一种融合产物是吗?”
“差不多吧,但我更好奇人类是怎么弄到秘银的,看来他们大概也有研究缺口或另一个世界。”
“可惜,解开了这空白书页背后的秘密也没办法知道,维罗妮卡最后到底去哪儿了?”
“但我们至少能确定她还活着,根据我的推测书页之所以是空白,是因为维罗妮卡最后消失时书与本体间记忆尚未同步。而现在本体,本体载物书,与我们手上的附属书皆是一体,缺一面都不会让书页恢复。”
“也就是说维罗妮卡肯定活着,但三者的联系一开始是中断的,现在又短暂联系在了一起。”
“不可能是我们手上的书,这充其量就相当于一根头发,大概率是她的本体,或承载着她本体的书出现状况。”
“不确定这状况是好是坏啊,真让人担心。”
“我们赶紧把发现告诉母亲和其他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