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似乎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再者,我答应了沈姨,待我将体内的魔种根除,就拜她为师,所以宁前辈请就此打消这个念头吧,沈姨她也算我的再生父母,答应了的事就必须做到。”
宁薇冷笑一声,冷嘲道:“倒是沈念君养的一条好狗,这你都不动心?宁愿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在筑基期呆一辈子?”
“不求圆满,但求心安。”
宁薇轻叹了口气,饶有头疼的抚额:“罢了,既然请不动你,那便算了,不过我对人才的耐心很宽裕,以后如果你回心转意我合欢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宁薇之所以该如此笃定李知恩会回心转意,这天下能根除魔种方法可不多,否则他们魔教也不可能逐渐兴起,大多人都是因为体内的魔种无法根除才加入的魔教。
李知恩空有一片赤心,没有解决法子那也是白说,不管他有多忠,终究会低头,筑基期的寿元可不多,或许这两年他还能坚定自己的内心。
那十年后呢?五十年后?一百年后?
这天下没有几个人不怕死,在生的前提下选择死,那她也敬这人是个君子。
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因为他害怕自己的钱没了,天资越好的人亦是同理,他明明还有上升空间,何必死磕。
“多谢宁前辈的好意,知恩谢过。”李知恩双手作辑,恭敬道。
宁薇恢复了平静的面容,淡然道:“你这个荡.妇难道就这么喜欢看别人调戏你的徒孙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
李知恩愣了一下,左右环顾一圈也没见到第二人。
躲在墙边偷听的沈念君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白皙的脸颊上熏陶出一层潮红。
“宁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趁我不在居然想挖墙脚,你家那小兔崽子怎么可能配得上知恩,你们合欢宗都是一群不守妇道的女人,她今日可以因为知恩是纯阳之体与她成婚,那她以后就可能因为无垢仙体与别人双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别把我们想得如你那般淫.荡。”宁薇冷哼一声。
“那你有胆就把守宫砂露出,让我看看你生下女儿后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乱搞。”
守宫砂一般在女子第一次与人**后便会消失,像宁薇这种都已经生过女儿的人了,按理来说早就没了,但看样子应该还有其他种类的守宫砂,只要与男人**就会消失。
李知恩若有所思地想着,只是他有些不能理解这还点个守宫砂做什么,第一次都没了,对于她们合欢宗的修士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必要。
宁薇娇哼一声,撇过身子:“懒得和你废话。”
“怯,别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们合欢宗靠什么起家你比我清楚。”沈念君也没给她好脸色。
“随你怎么想,今日之事就此结束。”宁薇将目光移到了李知恩身上:“李知恩,我要你记住。我合欢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想何时都行。”
李知恩弯腰躬身,没有回答。
宁薇冷笑一声,“倒是个怕主的好狗。”
旋即瞥了眼沈念君。
“沈念君我提醒你一下,你疼爱的知恩今天可是又跑到青楼逛了一下午。”
说着宁薇便祭出法器,离开了。
李知恩流汗了。这下估计是要被清算了。
沈念君轻声念:“知恩。”
李知恩已经做好被清算的准备了。
“在。”
沈念君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你以后也不会拜入合欢宗的对吧。”
“嗯,永远都不会。”
“此生我只认你一人为师,绝不会食言。”
“沈姨能听到你的诺言很高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沈念君说着心中忽然有些哽咽,“你知道么,先前我在听到宁薇她要收你为徒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知恩你答应她。”
李知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道:“答应过沈姨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没有顾仙子和沈姨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我以后也没法解决魔种,那么我也会陪沈姨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是魔修,我就一直陪着你。”
“就算你是魔修,我也不会抛弃你。”沈念君抬起头,双眼含情脉脉看着李知恩,“只要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一直不会赶你走。”
“对了,这个给你。”沈念君将手中攥着的玉瓶塞在了李知恩手中。
“这是?”
“这是抑魔散,可以帮助你抑制魔种。”
“多谢。”
李知恩沉默半晌,忽然道:“沈姨你今天出去就是为了找这抑魔散?”
沈念君连连摇头,“没……没有,顺路的事。”
她不想让李知恩有负担,给他的压力太多,让他觉得亏欠自己,她为李知恩寻这抑魔散不是做给他看,而是她真的想要李知恩体内的魔种越来越少。
李知恩搂着她的肩,一起走进了小别院。
月浅灯深,万籁俱寂。
李知恩与沈念君坐在竹亭,在于水一方,静静地看着天中的明月。
“知恩,今晚你和沈姨睡吧,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
李知恩狐疑地看向她,眸子里流露疑惑的神色。
沈念君的脸如火烧般,不敢再看李知恩,小声道:“知恩你不愿的话就算了,当沈姨没说。”
“其实吧,沈姨倒不是反感你去青楼,只是怕你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沈念君眉梢微垂,秋眸中流淌着一抹惆怅的情绪。
“就像那一次在白首山一样。”
“那一天你突然没向我打招呼就离开,沈姨真的以为你又要不辞而别。”
“一开始确实想要不辞而别,但沈姨你都不在意那些事情,仔细想了想我又何必要走呢。”
“确实很久没有和沈姨你一起睡了,那今晚就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