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衷应下了，看到姚亮转而向外走去，不由快步跟上。
“……怎么了？”
感觉到外套被拉住一角，姚亮停步问道。
“今天……”在他的身后，衷低着头，“今天你也要……忙维修的事情到很晚吗？”
“是啊。”姚亮点头，“最近都比较忙……衷先继续睡着床吧。”
“我就算是——”
“不能浪费。”
以简单的话语制止对方，回过身的姚亮，拍了拍衷的肩膀。
“那么，为了明天的出行，我先去检查装甲车了。”
“这样的话——”
“衷等着就好。”
姚亮说完就离开了。
翌日，在进行了所需用品的采购后，【要发财】正式发车。
虽说也是驶出八王镇，但出于探索意义上的远行，终归是与去往安全地界的苍天在上实验室不同。
萧无忧带了自己的灵柩，放在机架上，也就是在正式出发的时候，衷才知道这台灵柩原来也是有名字的。
【自由杜鹃】。
听说这个名字，是萧无忧和爱德蒙共同起的。
这一趟旅程的路途不算是近。
虽然没有多余的探索计划，就只是向着指定的目标进发，已经省去了许多时间。
但实际上到达目的地，还是第二天晚上的事。
“这回没有下雨啊。”在确认了周边无异常后，萧无忧带头走进建筑之中，“那些墓怪总是跟着雨来出现，要我说以后干脆改叫‘雨怪’得了。”
“认真一点搜寻，少爷。”爱德蒙适时提醒，“不要忘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了，看，衷？”走着走着停下，萧无忧用拇指比比方向，“那边的花丛就是发现你的地方，除了今天没下雨就连夜色都是如出一辙——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
即使听过了提前说明，衷对这里也只是感到陌生而已。
她望着那好似被精心布置过的休眠之处。
“那些是什么花？”
“不知道。”萧无忧答得诚实，“关于大灭绝之前的许多信息，现在都不太能去找得到了。”
“你们看这边。”用手电筒照着，姚亮拨开了垂下的藤蔓，“好像是台灵柩。”
“真的啊！太隐蔽了上次都没有看到……”萧无忧说着走过去，看着上面的青苔泥土，“这究竟是多久前的东西？都被打烂了……”
“少爷。”蹲在机甲的另外一侧，爱德蒙道，“你们来看这边。”
“发现什么了……”看着被拨开的草丛里面，灵柩外甲上的编号，萧无忧也是一愣，“哎？不饮黄泉！？”
“不饮黄泉？”
“在一百年前的大灭绝发生后，不是有逃亡地下的人类幸存吗？”姚亮向衷解释道，“他们所建立的巨大地下城国，名字就是【不饮黄泉】。”
“碑巢能得以建造，就是因为流入了不饮黄泉的技术。”萧无忧说，“同时，所谓魂士的这种存在，也是由不饮黄泉创造出的。”
“是这样的话，刚才为什么会那样惊讶？”
“因为不饮黄泉——”
萧无忧的声音，好似是从冰冷的地狱里传出来的。
“已经早就灭亡了。”
看着男人的眼睛，衷不知为何感到紧张起来。
“……你是不是有被吓到？”
“咦？”
“看你那表情，绝对是被吓到了嘛！”
方才的一瞬冷厉好似只是假象，萧无忧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又变回了平常没正形的样子。
“因为不饮黄泉——”
他语气低沉，摆出pose。
“——已经早就灭亡了！！！”
然后以宣告世界毁灭般的态势，发出极为破败的声音。
“不用太在意也没关系啦……”见衷看得一愣一愣的，姚亮也有些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明才好，他问爱德蒙，“还能调查出点其他的吗？”
“这太灵柩有被改装过的痕迹，而且，行走装置尤其厉害。”爱德蒙简单清理了一下机甲表面，爬上去检查了一下已经没有机壳的驾驶舱。
在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才向下道：“少爷，能麻烦您来试一试吗？”
“ok。”萧无忧一口答应下来，在鼓捣了一会儿之后，翘了翘嘴角，“没想到还真的算是能启动啊。”
“内部软件怎么样？”姚亮在下面问。
“不太行，另外信息也全是空的，动起来……更是完全没戏。”萧无忧仔细地调查着每一处，“信息的话……”
“衷！”他向下探出头道，“你对【厉慈先】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不……”衷摇了摇头，“感觉，都没听过。”
无动于衷啊，萧无忧想。
明明很可能是自己的主子……
“给。”
在从操控处下来之后，萧无忧扔给姚亮一个近长方体状的小型器械。
“在里边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八成是旧文明时代的产物吧。”
姚亮看向衷，衷再一次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尽管如此，姚亮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她。
“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哦对，这玩意的零件还算不错。”萧无忧指指灵柩，“爱德蒙你们都过来帮个忙，把还能用的都拆下来给带回去——这一趟总归不能太白跑是不？”
姚亮：“这样不太好吧……”
“总比就扔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腐蚀彻底、被墓怪踢飞、又或者是被其他不认识的家伙给带走更好。”萧无忧准确地先姚亮一步列出假设，“你说是不？”
“哈……”
事实如此，哪怕姚亮有所不愿，也只能承认他言之有理。
就这样，在花时间将遗迹彻底调查了一遍之后，一行人将可用的零件搬上了车，向八王镇返程。
“虽说到最后也没什么新的收获……”人在沙发，萧无忧向姚亮道，“但就结果而言，对你来说算是件好事情吧？”
“哪里算是好事？”
“即使我们知道了【厉慈先】这个名字，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一定就是衷曾经的主人，那么换而言之，她现在就是全然独立的状态。”萧无忧道，“你大可以跟她契约，并且这样的话，你一直没有魂士搭档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但是，既然那台灵柩是不饮黄泉制造的，也就意味着她很可能是【原型魂士】吧？”姚亮道，“那可是和如今广泛流通的魂士不同，由已经灭亡的不饮黄泉，所制造出的特殊品。”
“所以呢？”萧无忧反问，“你该不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