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些墓怪又是从那里出来的呢？”
听完柳若诗的一番说明，黑发少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从被彻底污染的湖沼里滋生的吧……”柳若诗想了想，“我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不过大家普遍都是这样讲的。”
“这样……啊。”
少女喃喃地道。
“我是魂士的话……就意味着也是有主人的吗？”
“一般来说，魂士都会有主人的。但也有一些例外。”柳若诗说，“比如人格模拟性没有那么强的量产机，又或者是品质本身就比较高的特殊机。前者是必须要等人购买才能录入信息，后者的话……就更类似于是魂士自己挑主人吧？”
“还可以这样的吗？”
“倒是没有这种规定，不过或许是人和魂士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吧？”柳若诗说着，望向姚亮，“有的人类不会把魂士只看作是协助生活的道具，而是把它们当成与自己同等位置的伙伴。”
“伙伴……”
“像是这样的人，”柳若诗轻轻笑了，“在八王镇里还是挺多的呢。”
就这样，车子继续向前行进。
而在车上的人和魂士，也继续又做了一些事情。
直到……
嗖——轰！！！
一枚带有特制涂装的导弹堪堪从装甲车的上方飞过，落在远方山野爆炸。
黑发少女问：“那是什么？”
“是一种很特别的打招呼方式……”姚亮慢慢地答。
“我都跟你说过起码一百八十次了——臭师父！！！”跟着吊升器材从地面来到名为【苍天在上】的实验室基地之后，楚融忍不住跺脚发泄愤怒，“一上来就搞那种东西！你是真怕我们死不了吗！？”
“就结果而言，你们不是全都好好的吗？”戴着一副圆片墨镜，留有一头烈焰版红发的女人，正是这基地的唯一主人，“亮和融居然同时都在，这倒是还挺稀奇呢……”
“我只觉得我现在还活着才算真的稀奇！”楚融愤愤地道，“真的是……所以我才不喜欢来你这边！”
“所以我才更喜欢亮他过来。”对于徒弟的指责，南宫婉毫不介意地指责回去，“你的这脾气是一天倔过一天强，话说多了都得累。”
“我才不想跟你讲那么多话呢！”楚融重重地用鼻子出气，“这次也只是陪他们两个过来而已！”
“若诗~我的好宝贝~~~”完全无视了楚融的发言，南宫婉以慈母之势豪放地向柳若诗张开手臂，“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快一点过来让主人我好好抱抱~~”
“主什么人啊！”楚融忍不住道，“她现在的主人明明就是我吧？！”
“是这样吗~”
“你！”楚融原本还想辩驳，却在想起姚亮还在这儿的时候生生把气焰压了下来，“……算了若诗你过去吧，别忘了提醒那烦人鬼去干正事。”
说完，就自己一个人向外走开，独自望着山野不说话了。
“什么？不知名的魂士？”
南宫婉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跟在姚亮身边的黑发少女，但因为姚亮一直都没开口，她也就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礼物。”在对上了视线之后，姚亮才把特地带上的啤酒放在地上，“我想要老师帮一个忙。”
南宫婉露出看到猎物一般的眼神：“就是你后面的那一位吗？”
“她是我跟无忧哥一起捡的，”姚亮说，“是没见过的型号，并且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事情……”
“还有？”
“……她什么都不会做。”
虽然这话多少有些伤魂士，可姚亮必须坦诚回答。
“具体是指？”
“她没办法自己穿好衣服，并且也不像其他魂士那样强壮，就连一箱啤酒也没法帮忙搬，”姚亮一件件地细说在短时间的发现，“不仅在一般常识上有所缺乏，还非常容易摔倒。”
“怎么个非常容易法？”
“就是在我们来的路上……在装甲车里，没有什么太大阻碍，也没人撞到她的前提下，她自己光是走路就摔了三次。”姚亮回道，“并且，她在刚启动的时候似乎也摔倒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内部的系统……或者说是身体的什么部位出了看不见的问题？”
“嗯……”
接过身边魂士开启的啤酒瓶，南宫婉抬手一挥。
“去。”
整整四个样貌完全一样，就只有工作制服是不同画风的女性魂士，立刻带着标准的待客式微笑上前。
“什、什么……？”
少女有些害怕，抓着姚亮的衣服往后面躲。
“没关系，她们不会伤害你。”姚亮宽慰她说，“跟之前讲的一样，她们只会对你进行检查而已。”
“就算你这样跟我讲……”
一道道的光芒自魂士们的眼中亮起，在整整八只眼睛的注视之下，少女抓着姚亮的手上不自觉地变得更加用力。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同样的话被说了整整六遍，南宫婉向着姚亮耸了耸肩。
“她的身上都检查了吗？”
“检查了……是若诗帮忙的，”姚亮说，“一切正常。”
“那就奇怪了，”南宫婉也对此感到纳闷，“既然一切都没问题，那她怎么会是这么没用？”
“没、没没……没用！？”
就像是检测到了关键词般，才因为魂士们离开而松一口气的少女，一双眼睛当即一圈圈地打起了转。
“没用就是没有用啊……要知道哪怕是最低级的魂士，也都是唱歌哄睡洗衣做饭样样都沾边的。”南宫婉道，“不说是技术有多高超，但达到个基础水平还是没问题的。”
“我、我是……没有用的魂士……”
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这句话，少女的身体都跟着变得一抖又是一抖。
“没关系的。”轻轻地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姚亮温和笑道，“我也不是什么有所成就的人，如果你不介意，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就暂且跟我在一起吧？”
“哎？哎？？”
“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不、不是……我不是很没用吗？”眼里的圈圈越转越多，少女只觉得根本反应不来，“明、明明这样你为什么还要……”
“你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吗？”
“姚、姚亮……？”
“记得很准。”少年的微笑更温和了，“那么这就是你已经增加的、可以去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之后还能做到更多，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像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