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愚民真是没有品味,明明是那么好看的发色,居然还说是丑八怪?
“玉儿,你相信姐姐还是那些欺负你的人?”
“肯定是姐姐啊!”,玉瑶回答的不假思索。
见玉瑶回答的如此迅速,她嘴角不禁上翘,“既然如此,玉儿变美的愿望就交给我吧,不过还是要先去那座山上呢?”
“为什么呀?变漂亮和那座山有关系吗?”,玉瑶疑惑道。
“当然,肯定要先给玉儿洗的白白净净再说,家里的水流太小,洗不太干净。”
女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理不禁喃喃道:“哦,原来山上还有水呀。”
凝芷晴则已经开始上手了。
嗯,先粗略的整理了一下吧,至少该把遮住眼睛的那部分向后捋捋,再美丽的璞玉被遮住了也白搭。
没有用来扎头发的绳子,就干脆把玉瑶的头发顺成一缕,最后在后脑勺打了一个结,把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露出来。
“嘿嘿,好了,玉儿感觉怎么样。”,拍了拍手,对最后呈现的结果还挺满意。
眼前突然的明亮让玉瑶有点不适应,有一种暴露在外的……羞耻感。
“有点,有点害羞~”
她想把头发放回前额,但一想到是姐姐给她梳的,又有点不好意思,索性只能闭上了眼睛。
“自信的女孩子最漂亮了哦。”,摸了摸玉瑶的脑袋,鼓励道:“现在玉儿眼前的一切才是世界真正的样子,不要再逃避了,勇敢走出来吧。”
“我……我试试。”
习惯了有一层头发充当心灵与世界之间的屏障,屏障消失之后世界明亮的让她不敢睁开眼。
一点点睁开眼,面前的世界慢慢呈现在她眼前。
“这些是!—”
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小小的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来词形容眼前所见,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多日阴雨后的第一抹阳光。
她不敢置信,这些她习以为常的景色居然也能这么美!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姐姐,这就是……”
看着玉瑶那震惊的神色,满满的成就感填满的凝芷晴的内心,有种孩子终于出息了的感觉。
“是的,这才是世界本来的面貌,世界就是这么美丽。”
满意的走到玉瑶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舒服。”,玉瑶依旧不停的张望,想把世界整个装入眼中。
“以前玉儿很怕背别人看见脸,因为总会被骂丑八怪,之后就渐渐习惯了用头发遮住,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多。”,转身抱住凝芷晴的手臂,用脸亲昵的蹭蹭,“只有姐姐不会说玉儿是丑八怪。”
“因为玉儿从来都不是什么丑八怪,玉儿真的很可爱呢!”,看着抱住自己的某只“猫咪”,凝芷晴由衷的感叹。
尽管还是小孩子,玉瑶那副面容的杀伤力已经初见端倪,之前都是被额前的长发挡了起来,自己没怎么注意。
此时头发已经被扎在脑后,虽然还有些污物黏在脸上,但璞玉的美好也可窥得一二。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此时的她反而有一点庆幸,如果玉瑶没有用头发遮住脸,很大可能会被有心人发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敢想……
握了握拳头,幸好自己还在。
玉瑶的笑容就由她来守护。
“走吧玉儿,继续出发,争取太阳落山前到山脚下。”
“嘻嘻,遵命。”
一路上两人无话不谈,玉瑶说的都是些生活琐事,比如怎么烧火做饭,比如怎么种菜栽苗,凝芷晴没有见过这些,听起来到还算津津有味。
其实并不是这些事情本身有趣,而是在意讲述事情的人。
额头前长发被顺走之后,玉瑶的话匣子就好像被打开了,不管多小的的事都要和凝芷晴分享,嘴巴不停的同时脚也没停,跑跑跳跳,好似用不完的活力。
“呼,说了好多,姐姐也讲讲天上的故事呗。”
“呵呵,好啊,那就讲讲姐姐师父的大弟子的故事吧。”
“姐姐……师父……大弟子?”,玉瑶一个个掰着手指,想先梳理清楚关系,但推来推去还是理解不了。
“师父的大弟子其实就是姐姐的师姐,玉儿可以认为是我的姐姐哦。”
“哦~,姐姐的姐姐,那也是玉儿的姐姐吧。”
“当然。”
“但现在师姐和师父闹矛盾了,师姐离开了师父。”
“好可惜,那大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她的师父呢?”,玉瑶眨巴眨巴大眼睛,显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唉,其实在我看来,是师父错了。”,她眼神有些落寞,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师姐出身有些污点,她没有告诉过别人。”
“污点?”,玉瑶有些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仙家是容不得奸邪歹毒之辈进入的,师姐出身在一个罪人的村子,这就是污点。”
“就在最近师父发现了师姐的身世,哪怕师姐她其实从没有做过坏事,师父还是把师姐逐出了师门。”
“啊?这个师父好不讲道理呀。”,女孩微微皱眉,也对这个师父颇有微词。
“是吗?玉儿也这样认为?”
玉瑶双手叉腰,摆出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啦,人是会变的,怎么能就凭大姐姐的过去就做决定呢?”
“……”
她其实希望玉瑶能稍微替“那个师父“说说话的。
“唉”,凝芷晴眼神有些迷离,盯着旁边的女孩,“是啊,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那时就没注意到呢?”
感觉到姐姐那奇怪的视线,玉瑶缩了缩脑袋,小心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被小玉瑶的话惊醒,她晃了晃脑袋,将刚刚的想法抛诸脑后。
“呼,没事,玉儿刚刚说得对。”
“刚刚?唔,玉儿其实也蛮可怜那个师父的。”
“可怜?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一切都是师父的一意孤行害的。”
“玉儿感觉那个师父选择将大姐姐赶走,可能也是想到万一大姐姐真的是坏人,那她收留大姐姐反而是对其他人的威胁,把自己的徒弟赶走,肯定会难过的吧。”
“而且我觉得师父真诚的道个道歉,大姐姐应该也是会原谅的,一切都还不晚吧。”
走在前面的凝芷晴猛地回头,冰蓝的眸子中满是震惊。
她从决定进入心象空间起就做好了被玉瑶责骂的准备,没想到到头来被安慰的还是她。
流转在眼眶里的泪水马上就要倾泻而出,她又慌忙转回去,快步向前走去,不想让小玉瑶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是啊,一切都还不晚。”,想尽力压制,声音却依旧不免有点颤抖。
同时向后招招手,示意玉瑶跟上。
她清楚,所作的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痴念。
抱歉,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快速的擦去眼泪,紧紧握住了双拳,心中暗暗决定。
等到玉瑶醒来,她就辞去峰主之位,带着她走遍天下寻医问道,一定把她治好!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