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我向左臂的装甲中注入完全复活的魔力,让一连串被赤色包覆的子弹从旋转着的十根枪管中扫射出去,将大量的高爆弹像暴风雨一般倾泻在怪人的行动轨迹之上。
【可恶,本大爷怎么能死啊,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唔哦哦哦哦哦!!】
他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可不管他向哪个方向飞走,都无法完全避开爆炸子弹产生的爆风,以及落点处伸出的触手,只得抱头鼠窜,以空荡荡的高楼为挡箭牌,在灼热弹雨的夹缝中苟且偷生。
不过,我可不会保护没有人的东西。
【真是的,这哪里是魔法少女,分明是生物兵器——楼怎么被射塌了?!不要啊——!】
发觉到对方的意图之后,我没有中止射击,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向装甲中充填魔力,直接轰碎了那些被他作为掩体的建筑物,使他在讶异之余,在轰然倒塌的建筑残骸间发出了惊天的惨叫。
“啰嗦死了,你不会以为我和那帮子英雄一样,保护的是财产吧?战犯马克西米利安!”
我怒吼着他的名字,脚踏飞速落下的建筑碎片跳上天空,趁着他躲闪的功夫,一脚把它从天上踹了下来。
“你在战争时犯下的血债,现在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这份突然的愤怒,并非毫无理由。
在魔力恢复,思维清晰之后,我逐渐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文件上的名单。
马克西米利安,上级士官,1970年接受半魔改造手术后至1990年战败为止,一直在欧洲中部进行非人道研究的‘德斯伊格尼’。
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一万余人,而被他的恶魔部分——拉玛什图,作为食粮的...
...则是尚未发育成人的幼崽,和他们母亲的恐惧。
【血债?那都是高尚的研究!你这种凡人怎么可能理解我们伟大的理想咴!】
“...啧。”
看着被我打倒在地的怪物翻身站起,毫无悔改之意,迅速飞离的样子,我不爽地咂了下嘴。
重新变身之后,虽然我的思考速度获得了进一步加强,但相对的,奔跑的速度也下降了不少。
所以哪怕想起了他干过的破事,我也没法在落地后的第一时间追上他。
而另一边,亲眼见识过这覆盖着赤银的机装能做到的事情后,马头——马克西米利安,杀婴的恶魔,虽然那让人讨厌的嘴还是硬的,却能明显地看出他胯下那对健壮双膝正颤抖不止,恐惧着我而不敢向前的样子。
【切...切!就算和你说的一样,那是血债又如何了!只不过是用残损的克拉肯[CODE]复合出来的形态,你以为这样就能战胜虐杀过数万人的本大爷吗,毛都没长齐的粉色小鬼!别开玩笑了!】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那对来源于天马的金色翅膀,已经扑朔着打算逃命了,他却还在指着我的鼻子骂街,炫耀着自己那点破事,有点滑稽,但更多的则是让人愤怒。
“真好笑啊,既然你这么强,那你跑什么呢?只会对大肚子的女人出手的畜生?”
我又一次举起左臂,对准了那混帐的面门。
“是对曾经上级的能力有所忌惮吗?最弱的‘德斯伊格尼’?”
听到我这么说,那家伙的马头登时被气得青筋暴起,一对大鼻孔喷出白气,却没往前再走一步。
【咴...】
因为某种意义上,我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弱到一定地步,他也不至于穿个皮套和我打消耗战。
更别提我现在还有他上司的能力了。
【咴...嘿嘿,是啊,我是很弱没错...】
估计是认识到这一点,那家伙思索一阵后,突然发出淫笑,振翅冲上高空,从被破坏的建筑物夹缝和又一次射出的弹雨中闪转腾挪,不顾一切地向数公里外的寺尾飞了过去。
【但你要说什么也就趁现在了!只要子弹不会拐弯,你就不可能对同伴开枪!】
原来如此,因为快也快不过子弹,所以打算挟持人质...
不愧是只会对孕妇下手的混蛋,真是有够卑劣的。
“我觉得也是,你说得对。”
像是同意了他的说法那般,我点点头,暂停射击,进入了进一步思考加速的状态。
的确,如果让它抓住寺尾,那确实会对我的射击造成阻碍。
而且从建筑物中间逃跑,虽然危险,但只要速度够快,确实也能在建筑物倒塌前规避飞来的子弹。
在这两点上,他的判断都没错。
“——但我怎么可能放你跑了?”
岩浆章鱼——克拉肯[CODE]的能力,可不止是高速的暴热弹。
双腿前后岔开站定,稳住身形,让魔力预测出的弹道路径在视野中形成复杂的曲线,瞄准正在飞行的天马。
将右手中的钢剑狠狠刺入地面,松开剑柄,将驱动器中弹出的卡片插入剑格。
|“LAVA OCTOPUS!EXCEED LOAD!”|
再次抓住剑柄,扣下扳机。
|“HUNTER MIX!OVERLOAD BLAST!”|
使霞色的弹雨自左臂的枪膛填入枪管,在有如战舰主炮的后坐力下,向敌人连续迸射出去。
【咴啊啊啊啊啊——!】
以不规则轨迹飞行的赤色弹丸,在枪口焰燃起的瞬间拖曳出触手状的轨迹,充斥空间,以远超怪人飞行速度的极速,转瞬之间绕过楼层的间隙,全部命中了他的双翼,毫不留情地以爆炸将其击坠。
“...再说,谁说我的子弹,不会拐弯的?”
把自己藏在别的怪人体内,等到我魔力耗光再给我致命一击,作为人渣来说,这家伙的战术的确很不错。
但对在三天之前就做好预案,和巴哈姆特索要了灵魂残渣的我来说,终究是棋差一着。
我不屑地看向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渣滓,拔出在地面上凿出长长裂痕的钢剑,一步一步地慢慢向他走去。
【可恶...怎么会有使用怪人力量的家伙...魔法少女什么的,才不是敌我同源的那种吧?!呀啊!!!】
翅膀被打烂了才想起吐槽这个,如果不是罪无可赦,这家伙也算是个活宝了。
我站定,在他的攻击距离前停下脚步,用章鱼肩甲缠绕上在减速了数十倍的视野中,那个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打出的求生冲拳,把剑丢开,用相对而言极为缓慢的一拳轰上他的肚腹,把他打飞出去。
就像他之前对我所作的——对比我还弱的普通人做的那样,用无法反抗的暴力把它轰飞。
【——咳!不,不可能,那可是五十倍速啊!!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
在双方都恢复常速后,顶着长脖子的马克西米利安,从大楼的废墟里艰难地探出马头,以比刚才更接近惊惧的眼神看向又一次缓步走来的我,挣扎着发出高频度的尖叫,活像个待宰的牲畜。
而我,只是嫌恶地耸了耸肩,重新举起了左臂,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换上更平和的语气,更和气的微笑,慢慢走到那家伙眼前,说出了刚刚想好的台词。
“嗯哼,事实如此,我愚蠢的马头朋友,就是这么轻易。”
倒也不是可怜他,我不可能可怜他。
对于混蛋,何况是这种混蛋,我一向没什么同情心。
只是,就这么用枪把它杀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虽然我的确憧憬着像特摄剧里的英雄一样,每次都用必杀干掉对手。
“来,你一定很痛吧?别担心...我也觉得刚刚的我做得太过头了——”
可这个软蛋,杀掉的是人类的未来,他不配弄脏我的鞋底。
正好,寺尾和记者都还没赶到...
那就让他尝尝,和被他杀死的人一样的痛苦吧。
“——任何人都有改过的机会,对吧?所以接下来,我会好好地,像个魔法少女一样拯救你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微笑着,抓住他颤抖的手臂,把它从废墟中拽了出来——
【呃...谢谢?咳咳咳!我的意思是,您真是人美心善的女神——唔哇啊!?】
——然后,在他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把它再一次狠狠的锤进地里。
“不用道谢哦,因为,我会拯救你的嘛——说起来,马克西米利安先生,你杀过多少人来着?”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疑惑的时候,狠狠掐住他的马脸,满脸堆笑地解除掉再编,用空出来的左手从废墟里抽出一根断开的水管,向着他应该是他肚子的方位狠狠刺下。
“数万人,对吗?”
看着从另一侧涌出的赤色,我笑着搅了一下手中的水管,让魔力顺着我的手指传导到他的体内。
“那我们就按这个次数,来拯救你吧?”
而他,在感受到体内非同寻常的膨胀感后,也终于意识到了我的想法,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困惑转为惊恐,最终化作绝望,呼喊起绝不会为他赶来的救援,露出了被宰牲畜般痛苦的表情。
【对...不对!不对!只有一万,不对!我没杀人!我没...救命,救——呜哇啊啊?!】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这种鬼话?”
只有这种时候,混蛋才显得可爱。
我平静地看着那家伙,维持着微笑,将手中的利器刺得更深了些,让他体内的魔力瘤成长到了更大的程度。
“既然你杀了数万人...那我就让你经历数万次在孕期被杀的痛苦吧?”
【恶魔...你是恶魔...】
说罢,我把膨胀的魔力瘤引爆,再用引爆后的魔力吊着他的命,再次让魔力瘤成长起来。
【呃啊啊啊啊啊————!!!】
“虽然保健体育课我学的不好,但...嘛,单纯的模拟痛苦我也是做得到的哦。”
【噫,噫?!】
——就这样,在一秒内,连续重复数百次同样的行为。
【呃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妈妈,妈妈啊——!】
听着次次都变得不同的刺耳之音,求饶之声,也只是微笑着重复下去。
直到三分钟过去,他彻底神志不清以后,赶在被寺尾叫来的人们跑来之前的最后一刻。
再拉开必杀技的拉杆,推回。
|“HAGANE!OVERKILL RAMPAGE!”|
拎着他的脑袋,把他从废墟中拽出,用一记回旋踢,将恶贯满盈,奄奄一息的他,在镜头前彻底粉碎殆尽。
“...去地狱里反省吧。”
以上一次的标准,掀起披风,在爆炸中完成谢幕,完成属于我的,魔法少女的工作——
“那里就是你的终点。”
——完美的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