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宫泉就重新补习了一节来自宋代婉约派的意境。

靠古文来表达的情感大概是比较抽象，那具体是做了些什么呢？

以鲁迅的话来说叫作濯洗，而用金庸的话来说那就叫认穴。

白话文真的是很伟大的发明，宫泉替这本轻小说的过审感慨道。

“主人还好吗？”小幽靠近着宫泉，关心地说道。

她还保持着韩悦容的模样，但声音在此刻却切换回了原来小幽的音色，轻巧而略带沙哑。

亚麻色一根根发丝黏糊的贴紧在脸颊上，有几撮发尾如触手一样蔓延到嘴边，试探得想要侵犯进嘴角。同样湿漉的还有深蓝色外套下的白衬衣，压向身体凸显出来了一条条深邃的褶皱。

这是刚刚少女奋力活动完全身，为宫泉搔首弄姿之后的大汗淋漓。

“还好，还好。”宫泉的助手正在经历第二次的实验，虽然保持着同样能召唤小幽的敏感，但在冲动上已经平静了许多。

这下子终于可以好好聊正事了。宫泉松了口气如是想道，但这么想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多了一丝压力，要是每次都是要这样的话，那还真挺挑战自己的。

“说起来，小幽你声音变回来了啊。”宫泉无视了那些想法问向小幽。

“是哦，主人现在不是想平静一点嘛，还是说想小幽为主人换回去？”

“不，不用了，就这样吧。”

“遵命主人，都听主人的。”

一边说着乖巧的话，小幽就一边鸭子坐到了床上，一滴汗水从脸颊滑下滴落，掉在床单上之后依旧没有出现水渍。

“说起来，就刚刚那会的运动，激烈程度还不至于出那么汗吧。”宫泉打趣道。

“是的呢，但是主人不是喜欢看大汗的美少女嘛？”小幽歪着头笑道，声音很俏皮。“所以啊，小幽呢，就像换装一样，换多了一层汗水的样子哦。”

“啊～原来如此，小幽真棒。”宫泉感觉心暖暖的，手心也有同样的暖意。

小幽好看，而且非常方便，可以随意地换装，自由地更换形象，要是看腻了哪个样子甚至还可以变出新的样貌，给自己带来别致的刺激。

小幽又非常听话，对自己唯命是从，哪怕是中意其她女孩子都不会吃醋，不会产生任何负面的情绪，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满足自己。

当之无愧是最理想的伴侣，是所有人都求而不得的梦幻。

哪怕她触摸不到，哪怕最关键的部位显示不出来，哪怕她要在边缘才能被召唤…她的存在本身也提供了足够高昂的情绪价值和观赏意义。

“所以悦容的样子也是换装的一部分吗？”宫泉感慨完后，继续向小幽说道。

“主人真聪明，严格来说算……”小幽说着，突然把手放到肩膀上，然后往膝盖的方向一路下行，衣料竟然就随着手的移动，一点点的颜色在变深，饰品在增加，多了缎带多了蕾边，最后集合为一个整体。

小幽就这样用韩悦容的身形和面容，当着宫泉的面换上了女仆装。

“……严格来说，这是COSPLAY吧？”小幽用悦容细长的眼睛散发着笑意，她微微眯起来面向宫泉笑着说道。

“咳咳——”这一笑，宫泉差点没握住助手的摇晃。

可不兴这样啊，我的宝幽，我可不能保证我在第三次的时候还有毅力聊正事。

“咳哈…”宫泉咳嗽了一下作为调整。“小幽，小幽收一下这股劲，我们要聊正事了。”

“好～小幽乖乖听主人的～～”少女听完后端正了坐姿，把胸前的挺拔突出了几分。

“主人这回是要和小幽聊什么呢？”

终于进入正题了，要处理的信息还有很多，宫泉在大脑里开始重新理顺逻辑的顺序。

“首先，我想问清楚昨天没了解完全的「连接」。”思索片刻后，宫泉缓缓开口道。

“所谓的「连接」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关于这一点，今天早上的主人其实已经理顺了呢。”小幽眨眨眼说道。

“噢？早上你知道我想了什么呀？”宫泉有些惊奇。

“主人都说出来了啦，小幽肯定听得到嘛。”小幽笑道。

——啊～这么来说的话，小幽这样的存在，随时了解着自己，能指望她帮忙解决问题，其实算得上是自己的守护灵那类的东西吧？宫泉如是想着继续说道。

“那所以说？昨晚所谓的「连接」，果然就是我所想的那种「投影」？”

“是的，和主人想的大差不差，不过小幽觉得应该是「直播」一词来形容会更加贴切呢。”

“噢～对，确实，原来如此，那这么说的话，昨天晚上就是韩悦容本人？不是其她的什么人，也不是之前做的事然后回放对吗？”宫泉发问，想让自己的猜测落地。

“嗯…主人一下子问的好多，其实也没有那么直接。”小幽皱了皱眉头，继续为宫泉解答。“小幽能保证是悦容她本人的样子，但不能保证绝对是实时的。”

“这样说好了，小幽其实并不能直接投影她的样子给主人看，只是可以交流悦容身上有的另一个，和小幽一样的存在。”

“那还有办法「连接」回去吗？我想知道悦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宫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但小幽这次却没能爽朗的回应回来。

“唔唔…很遗憾主人，昨天发生的事好像是已经不能再「连接」了。”

“为什么？”宫泉感到不解。

“因为…她那边的那个守护灵，好像并不成熟。”小幽低头沉思着说道。“那个守护灵好像只能告诉小幽当天发生的事，只要悦容她一睡着…它就不能再告诉小幽睡着前的内容了。”

“所以能「连接」上的内容，只是在两次睡着的时间段之前对吗？”

“大概是这样的。”小幽认可宫泉的总结。

只能了解当天的事情吗…这下也没那么方便了啊。宫泉这么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小幽可以记住不止一天的内容，表达上更是灵活自如，为什么小幽又会那么的和别人的守护灵不一样呢？

这一点宫泉想不明白，眼下只感觉到了僵局，而小幽继续开口道。

“虽然不能直接叙述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也许主人可以试试了解今天的悦容呢？”

“嗯？这话怎么说？”

“小幽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去「连接」，新的方式虽然不能像昨天那样直接表现出来，但可以通过小幽自己的叙述来传达悦容今天大致的心理状态。”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比划着给宫泉介绍道。

“小幽不太懂主人以外的人是什么想法，所以会尽力复述的完全，也许里面就有线索可以供主人了解呢？”

“确实，这个提案不错。”宫泉认可的点点头。

“但是呢，这样一来需要的时间肯定会很长，主人愿意这么做吗？”

少女的美眸没有再对视上宫泉的双眼，而是把视线下移注视着一颤一颤的另一颗独眼。

这一句，宫泉就马上知道了她问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