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口在他的头上啃了一口。但这个王八蛋走了狗屎运,碰巧戴着顶棒球帽,才没被我咬出脑浆来。尽管隔着棒球帽,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杂毛被我薅了满嘴,满嘴都是汗臭与油腻还有血的腥味,让我一阵一阵反胃。这瘟神在情急之中居然猛地将脑袋往上顶,这一下正中我的下巴。我听到了我的牙齿与舌头砸在了一起,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刺啦”声,然后就是如同高压电击般的剧痛震得我两眼昏花,头晕目眩。我知道,我的舌头被顶烂了,麻木与令人作呕的腥气充满了口腔。

“妈的,bz!去你的吧!”然后我就遭受了重击,左肩如同被流星砸中了一般。身体失去平衡,天旋地转后我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浑身的剧痛让我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你是真的活腻了啊,bz!居然敢咬我!我今天非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迷糊中,我听见了这家伙的怪叫,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这家伙的臭脸——那张脸真贱啊!那张脸就像是厕所粪蛆纠缠不清的怪象,除了恶心,我无法找到其他词汇将其形容。但是那张臭脸此时离我那么近,鬼脸也没有那张脸狰狞,驴脸也没有那张脸猥琐。他骑在我的身上,没有扒我衣服,没有在我身上乱摸,而是抬手就是一拳。石块般大小的拳头轰击在我的右脸颊上。“咚”的一声闷响。我尖叫着,咒骂着,眼前光怪陆离,全身都在本能地反抗,我在他身上乱抓,用膝盖顶他屁股,只要是能伤害到他的毛段,我都竭力地用出来了。我听到了疯狂的嗥叫声,那声音凄厉刺耳,月夜的狼嚎也似!然后我就看见这家伙捂住了下,表情扭曲地从我身上起来了。

我不清楚我是怎么打中他的裆部的,我没有想太多,他从我身上起来后,我几乎是本能地踹倒了他。我本能地挣扎,本能地双手撑地,本能地要从地上起来,脑中只想着去揍扁他。但是我已经变成了软脚虾,双腿海绵也似,站不起来——但我依旧本能地尝试着站立,在地上滚了两三圈了也要尝试起来,本能地死盯着他,视线发黑了也盯着他。

他这时候突然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惊恐地看了我一眼,跑了。

我愣住了,看着他跑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我才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右边面颊火辣辣的,被火烧过似的,舌头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我匍匐着,拖拽着烂泥般的身体爬到了一棵树下,靠在上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