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呢,走了许久,确实有一些时日没有清洗过身体了。”

小玉瑶则是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扶着她来到刚刚自己洗的地方,女孩特地拖了一块石头在此,不至于洗澡时被泥沙干扰。

不过,既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位走失的大小姐,那接受服侍也是情理之中,而且感觉小玉瑶好像对这件事很上心,还特地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

是想报答我那时的帮助吗?

没有拒绝小玉瑶的服侍,自己身上那条自穿越而来就穿在身上的素白长裙也被她脱了下来。

端正的坐在石板上,小玉瑶则从茅草屋内拿出了一条看起来蛮干净的白布。

“凝小姐不用担心,这块布是玉儿用来洗脸的,不脏。”

“嗯”,小玉瑶此时表现的越懂事,她就越心疼,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是父疼母爱,无忧无虑才对。

夜已深了,月亮挂在天空的最高处,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霜。

细致的擦拭完凝小姐身上的污渍和水珠,她转身从身后的草屋内翻出一条还算干净的连衣裙,可能穿的次数比较多,所以褶皱的比较厉害。

“只有这件衣服比较干净了,凝小姐,将就一下吧,您的衣服明早就能干。”

“我不介意的。”,凝芷晴连忙摆手,同时利落的穿上递来的那件衣服,秋日夜晚的环境还是挺冷的,能有件干净衣服穿就不错了,没必要挑三拣四。

小玉瑶则是深深看了眼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她反而觉得这人礼貌的不像是个大小姐了。

穿上了另一件甚至说不上是衣服的破布,邀请她进入自己的小屋。

凝芷晴也不罗嗦,跟着她一起钻进屋内。

屋内比看起来要小的多,一半都用来装生活必须品了,剩下的一半就是用来休息的,用干草铺成的床垫看起来还算有诱惑力。

“凝小姐,你睡里面吧,玉儿睡的比较浅,有什么危险能立刻醒过来。”,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自己睡在那里。

“好。”,跨过横七竖八摆在地上的各种东西,最终翻身上了“床”。

自己从没睡过干草垫,这种床垫睡起来比想象的更难受,不仅很硬,而且那干草会扎的她很难受。

不停的在床上蠕动,总算是找到了还算是比较舒服的位置。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尽管也很疲惫,但她睡不着。

现在这个位置,她一睁眼就能看见玉瑶那本应干净洁白的身体。

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的癖好,更不会对面前的小玉瑶生起欲望,只是看见那略显干瘪的身体,和遍布全身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就止不住的心疼。

不管在现实还是这个世界,自己都要好好保护她。

“明早见,玉儿。”

“……”

……

“吱—吱—”

田野间蝉鸣渐起,将正在熟睡的蓝发女孩吵醒。

“啊!好吵,什么东西叫个不停!”

无奈的翻了个身,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趴在干草垫上。

“吱—吱—”

屋外的鸣叫依然不见得停,她还是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陈设。

“我这是在……”

“呀,现在是在玉瑶的心象世界里!”

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理应躺在自己身边的小玉瑶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睡的太沉了,有人离开都没发现。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

自从入了仙途之后,修士们一般会用冥想代替睡眠,自己也不例外;哪怕入睡,也会把神识外放,潜意识依然保持清醒,除非被下药,不然像这般把自己睡懵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修仙路上尔虞我诈,难保不会有人暗算。

翻身下床,顺着屋口的小洞钻出小屋,回到了屋外的那片空地

小小的空地一眼就可以望到头,没有发现玉瑶的身影。

也不敢乱走,这副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小女孩,现在自己能依仗的只有自己手背上的术式。

凝芷晴有点泄气,想来想去,现在的自己好像还真帮不了玉瑶什么忙,没有作为凡人的经验,让自己生火做饭都不会。

“咕噜噜~”

想到做饭,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自己好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种腹部刺痛的感觉,呃~~,真难受。

余光撇到草墩上搭着的白色连衣裙,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换回自己先前的那件衣服了。

身上的这件有点太粗糙了,磨得她很不舒服。

从现在这个视角看,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天玉瑶一眼把自己认定为走失的大小姐,确实太明显了。

刚换完,感觉到门口的杂草在悉悉索索的响,她立刻警惕起来,摆好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直到看见铜扣探出的白毛团子一点一点往里钻,她才放下心来,走过去把堵在门口的草堆移开。

“玉瑶,你去哪里了,刚刚找不到你。”

从洞口钻出,利落的拍掉身上沾到的杂草,将捆在背后的绿菜叶取了下来,“呐,去采了些野菜,你也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吧,这片田野这么大,总有一些可以吃的东西。”

没来得及休息,进洞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生火,坐在一旁的凝芷晴就像一个闲人一般无事可做。

甚至都不明白现在玉瑶用两块石头敲来敲去是在干什么,但她很想帮忙。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什么都行。”

这话倒是激起了玉瑶的兴趣,,她知道这个大小姐只是不想白吃白喝而已。

不过这个大小姐可能并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耀眼,嫩白的肌肤搭配上雪白华裙,高贵的蓝色眼眸和姣好的容貌,真的很像大人们故事中仙女。

越是这样玉瑶就越自惭形秽,她很小就明白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那些孩子能有父母疼爱,能有好吃的,自己却没出过几次饱饭,出生起就被父母嫌弃。

她的神色不自觉黯淡下来,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些尖酸的味道:“不劳烦小姐,这种粗活让玉儿来做就好”,偷偷瞄了一眼那件重新被穿上的白裙,心里说不尽的羡慕,“免得脏了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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