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凝芷晴说话，她本就沉积已久的情绪已面临爆发边缘。
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此时她最大的疑惑，“玉瑶变成这样，是你下的手吗？”
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沉默立刻被打破。
“不是，我只是……，我想……”，无伦次的说了些听不懂的话，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是我。”
再也压制不住愤怒，体内的灵力直接沸腾，一道剑光出现在其背后，凝芷晴一惊，赶忙松手抵挡，生生被震退几步。
素瑾萱的进步速度出乎她的意料，八年前她好像只是堪堪突破金丹，现在却能在她身体里感觉到元婴的存在。
虽说她们两个看上去年龄相差不大，但凝芷晴知道若真要按年龄算辈分，自己恐怕高她五辈有余。
没突破凝聚出元婴之前，修士的寿元只有堪堪两百年上下。能聚出元婴，本身就是万里挑一。
而今，素瑾萱完全依靠紫灵宗正道功法，就能在四十岁之前证道此境界，本就是超乎常理。
况且她剑气也十分特殊，不似寻常弟子的华而不实，而是只充满肃杀之气，简单且高效，剑气上还附带了影响灵识的术法。
这般扎实的功底，绝非是走了歪门邪道！
下一瞬，一抹白色光晕自素瑾萱周身散开，直直朝着自己袭来。在神识的探测中，这抹光晕属于护体罡气。
看清了那攻击仅仅是罡气，她便也只散出了自己的护体罡气加以抵挡，毕竟这里是玉瑶的病房。
自己当然可以直接拿下素瑾萱，但毕竟修的大部分功法是辅助符咒的，灵宝也都没带在身上，若是贸然出手，引来了执法队，那时想收场可就没那麽简单了。
可当一青一蓝两色灵力对撞后，凝芷晴没有料到这罡气也能附带灵识攻击，被震得失神了一瞬。
在这瞬间，素瑾萱屈身上前，直接揪住她的衣领，把她硬生生推到墙上，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直直瞪着自己。
“知道你也恨她，可把她弄成这样，你报仇了，那我们呢！！！”
被那双眼睛盯着，没有挣扎，就这样被摁在墙上，把头低了下去。
看着眼前同样难受的凝芷晴，素瑾萱再次强压下怒火，有些问题她必须得问明白。
“你也恢复记忆了吧？凝师叔。”
“记忆？你说的是个梦吗？”，本以为会被劈头盖脸的痛骂，但到头来却还是这个问题。
“可能呈现的方式有所不同，我的记忆是通过九年前的一场噩梦传达给我的，但内容大差不差，就是通过一场身临其境的幻觉来让你再走一遍之前走过的路。”
“确实有，我的梦是半年前才出现，这居然真的是我的记忆么。”，旋即皱了皱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怎么就确定这是我们之前的记忆，万一这是未来的预测或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呢？”
虽然她也早就推测这就是自己的记忆，但一直缺少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不必怀疑，八年前那只死猫就已经来找过我了，她苏醒的更早，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如果是预知未来，那梦中的事情大部分都没有发生，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梦，那你会对着自己的徒弟发*吗？”
“！”
被这么一说，凝芷晴也确实发现了，自己见到玉瑶时的那种心动，还有想要占有她的想法，都是毫无征兆的，如果真是这样，倒也解释的通。
“不过你说那只死猫……，它也恢复记忆了？还那麽早。”
“确实，它还告诉我了一些原先不知道的小秘密，比如玉瑶真正的家乡在哪。”
“？”
听她这么一说，凝芷晴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玉瑶真正的家乡在哪。
之前倒是有打听过，但都被玉瑶打马虎眼萌混过关了。
那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好好了解过玉瑶呢……
看着凝芷晴那流于言表的困惑，素瑾萱是打心底里感到无语。
若不是师父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好接近玉瑶了，她都觉得凝芷晴是不可能和她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唉，算了，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才会变成这样，绝望都已经实体化了。”
“我……我误会她了”
“？搞什么啊，就她那德性，一个误会也不会怎么样吧？”
听素瑾萱这么一说，她也是欲哭无泪，“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之前那个玉瑶，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道这里，她又不住的停顿下来，满脸的愧疚。
“什么之前的玉瑶啊，这人的本性还能变？等等——”
就在这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结合这一月以来几乎是全宗人对玉瑶的好印象，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被无限拔高。
“她、她难道没有恢复记忆吗？”
“凭我这八年与她相处的细节来看，应该是没有恢复的。”
听见这回答，她也皱了皱眉：“就算没有恢复记忆，被自己师父误会一下也不至于搞自爆吧？”
凝芷晴则是微微摇头，示意她过来。
两女就站在病榻前，齐齐看着上面那虚弱的白发女子。
“你来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头绪？”，说着，凝芷晴掀开了遮盖在玉瑶小腹处的被褥。
在指尖唤出一团蓝色灵力，手指轻轻滑过那光洁无一丝赘肉的小腹。
附带的灵力附着在其肌肤之上，逐渐显现出一道蓝色的纹路。
直至最后一笔完成，整个纹路也闭合了起来，下一瞬“咔咔”声传入了素瑾萱的耳朵。
随着封印的破碎，一股淫邪之气在之个封闭的房间中蔓延。
玉瑶小腹处的淫纹不知何时已然蔓延到了脖颈，下身全数被紫红的丝线覆盖。
素瑾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字来。
感应到房间内升腾的不祥之气，凝芷晴先前布下的阵法也全数亮起，各种各样的都有，数量之多品质之高，再一次把素瑾萱震惊的合不拢嘴。
自己这师叔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