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那两团光点,和之前一样,光点融入到了她的身体中。
“诶,居然真的不那么痛苦了!”女孩儿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两个同类遗留的材料,居然能弥补她的内心,她还以为又是要加智力呢。
“他们两个都是很坚强的孩子。”真正的柳子夜突兀地出现了,“胆小和坚强,并不冲突。”
和上次一样,她还是要拿女孩儿的酒杯喝酒,不过这次女孩儿眼疾手快,先一步把酒杯拿在手里。
“干嘛老用我的杯子啊?”女孩儿不满道:“你自己不会变一个啊?”
真正的柳子夜也不计较,抬手给自己变出了一只杯子,又倒上了一杯酒。
女孩儿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们,也和我是同一个枝蔓的人吗?为什么用的都是我那里的童话?”
“小红帽是,猎人不是,”真正的柳子夜纠正道:“你们只是设定的背景在同一个枝蔓,并不是枝蔓里的人。”
“哦。他们的真名就叫小红帽和猎人吗?”
真正的柳子夜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忘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已经不存在了。可能是小红帽这孩子,太喜欢那些故事了,所以才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猎人也就跟着她一起疯。”
“哎,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不忍心杀他们了,”女孩儿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她又倒了一杯酒,狠狠灌了一大口:“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面目可憎啊,像个反派一样。虽然心里不那么痛苦了,但是又有点不爽。”
“你后悔了?”真正的柳子夜看着她,平静地道。
女孩儿摇头否认:“后悔倒也没有,只是有点失落罢了。”
“嗯,那就好,不然,以后再遇到无悔崖的人,可就麻烦了。”真正的柳子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说起无悔崖,我突然想到了白瑜,这个人,你之前和她打过交道吗?”女孩儿好奇地问道:“还有无悔崖背后的那个大祟,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
真正的柳子夜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承认:“我确实和白瑜打过交道,我打开‘门’之后的第二个月,白瑜就来了。当时我柳家门口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借看风水的名头,在我柳家四处查看,在看到我之后,便又找了个借口走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对他的气质有些印象。后来,你在衣锦城遇到时他时,我便想起来了。虽然每次他用的‘皮’都不一样,但是那种感觉瞒不过我。”
女孩儿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么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应该和盛亲王不是同一个人。”
真正的柳子夜继续抿了一口酒,赞同道:“肯定不是啊,此人上次找你要了一片枝蔓的叶子,你猜猜她想做什么?”
“白瑜心里一万个心眼儿,这我怎么猜的到?”女孩儿说着,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叶子,枝蔓,她该不会,是想自己种出一个枝蔓吧!?”
女孩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真正的柳子夜也肯定了她的猜测:“不错,枝蔓已经不能再开花结果了,那叶子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但是叶子和枝蔓同出一源,她拿走枝蔓叶子,多半是想利用叶子再弄出一个枝蔓来!然后让大家都转移到新的枝蔓里去。”
女孩儿惊了:“你们这一个个都是疯子啊,这又不是真的种树,怎么用叶子弄出枝蔓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白瑜,怎么知道她的想法,不过,”真正的柳子夜微微摇头:“我不觉得她能成功,如果枝蔓这么容易复刻的话,那早就有人成功了,还用等到现在么?她这计划,可比盛亲王的计划难多了。”
“这倒也是,想不到白瑜这么现实的人,居然还有这么理想的计划。”女孩儿回想起了之前白瑜的所做所为,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丫居然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真正的柳子夜想了想,却说道:“这并不奇怪,无悔崖的人,做事力求没有遗憾,不让自己后悔。这白瑜,显然是想弄出一个完美的救世办法,一个没有缺憾的救世办法,这样他才不会后悔。”
“好吧,原来她的格局这么大!”女孩儿也不由得心生一丝敬佩,且不说能不能实现,单单是这种魄力,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瑜应该是无悔崖的四个士当中,位居左崖的士。”
女孩儿不禁好奇地问道:“什么左崖的士?”
真正的柳子夜便耐心地为她解释起来:“你看棋盘分为左右两块,中间有界线相隔,无悔崖也是仿照着棋盘的模样,将整个山崖分为了左崖和右崖。”
“他们的门人,也是分为两派,左崖的一派是红棋子,又崖的一派则是黑棋子。就连他们的掌门,也是有两个,分别被称为‘帅’和‘将’。”
“虽然明面上两派都是平起平坐的,没有高低之分,但实际上,左崖的棋子在实力上要压过右崖。所以白瑜应该是左崖的士,而且是最强的那个。”
“原来如此,”女孩儿心中了然,“那他们有两个掌门人,不会闹出乱子吗?毕竟天无二日。”
真正的柳子夜轻轻摇头:“不会,因为他们同样也遵守将不见帅的规则,两个掌门人分值白昼和黑夜,白昼时,就是左崖的帅执掌大局,到了夜晚就是右崖的将处理事务。”
“好家伙,这还有两班倒。”
真正的柳子夜突然说道:“其实,这只是一种表象罢了,真正的原因是,将和帅二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同一个存在的子集,共用着同一个身体!”
“同一个人?”女孩儿再次大惊,略有些夸张地说道:“那他们居然能和睦相处?就没想过彼此吞噬取代吗?”
真正的柳子夜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