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曦其实很想说不认识，但是就连名字都不小心说出来了，说不认识谁信啊。
“呃，我们之前是邻居。”
所以只能随便应付一下回答了。
之前？
“露姐，我们还有事儿。”
显然王佳莉并不是很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哦，行，你们去吧，晨曦跟上我。”
“嗯。”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俩不想再继续在这儿干瞪眼了，更不想继续多说两句话，所以徐露露并没有为难两人。
但是到了办公室以后就不一样了，在招呼付晨曦坐在桌对面后，徐露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说你和灵雷之后是邻居是吧。”
说实话，一开始说灵雷的时候，杜晨曦还是反应了一会儿的。
“啊………是，但现在不是了。”
对方好像一开始找她并不是为了这个事儿，不出意外应该是额外的问题，别找一些麻烦问题就行………
“既然如此，根据资料所示，她刚成为魔女的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入学吧，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备考生？当时还是住那里吗？”
“对。”
不知是想得太多，还是过于高压的环境，让杜晨曦想敷衍又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只能从简回答。
“这样，那么根据记录，她刚成为魔女的那段时间有过一次违规出勤，而地点就在她原本住处的b-6区的城中村，当时那个异变体出现的时候你在那里吗？”
不好的记忆被挖出来了。
那朵大花，满地触手，被朋友“误伤”，以及那位魔女姐姐。
最后一个倒是挺好的就是了，那位魔女姐姐长得很漂亮，说话又好听………
“在………”
“这就对了。”
这个回答似乎让对方很中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在那天晚上，有见到一位除了我们特应课三位魔女以外的，白色的魔女吗？”
白色的魔女？
“外貌特征为约摸及腿的双马尾，然后是哥特风格的短裙，她的衣服和头发末端都会渐变成黑色………不过也有可能是反过来的？”
得，想都不用想，说的就是那天那个救她的魔女姐姐。
刚想下意识地说对方救了她，但话到嗓子眼又被她堵住了。
有点儿不对头。
“那个………请问您说的那位魔女………”
虽然有点儿不自量力，但那魔女姐姐好歹算她的救命恩人，再怎么着也得试探一下不要直接给她卖了才好，毕竟从对方的表述中可以看出来其实她俩并不熟。
“三年前g区的那场数万人伤亡还有五名魔女战死的事件你知道吗？”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甩出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件给她。
杜晨曦不仅知道，米洛说过他是那件事情的亲历者，杜晨曦要比其他外地人对这事儿印象更深刻。
“呃，知道。”
不过那事儿和那位魔女姐姐有什么关系吗？始作俑者？她看上去虽然有点儿………对好多事情都挺淡漠的样子，但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她本该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但是尸体却消失了，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她还活着。”
不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咋？
徐露露好像陷入了某个回忆里面，可她这样反而让杜晨曦更摸不着头脑了，好在对方很快就出来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解释：“啊，抱歉，想到一点儿往事………总之，我的一位故人当时很想让她加入我们，所以我一直在找她，同时，我还有我自己的问题想问问她。”
徐露露的表情管理做得不错，杜晨曦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明显的恶意，也没有明显的善意。
“确实有见到啦………”
实话实说，但又没完全说：“但是我当时已经跑出去了，她就从天上嗖地一下飞走了，具体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了！恩人！
杜晨曦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质，要是说没见过再怎么着也要被追问出来，不如直接说见过了，但是其他的一概不知。
也算是两边都不得罪的方式吧？
“这样，也算是确认了悠莱和冰华的目击报告是正确的，谢谢你。”
原来都不确定她俩看清楚了没有吗！
杜晨曦好想吐槽，但是不敢开腔，只见徐露露在电脑上开始飞速打字，突然给她无视了，等了半天她实在是等不住了，才弱弱开口：“那个………请问找我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吗？”
“啊，抱歉。”
她这一提醒徐露露才从某种兴奋的状态里出来，尴尬地干咳两声，才重新正色道：“说正事，我今天全程观看了你们的这次测试，你是唯一一个可以通过的学员。”
“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杜晨曦第一反应是兴奋，但是随即又感觉不对：“但是就这个事情专门把我叫到您这里单独传达………”
“当然不只是这一点。”
徐露露打断她：“不过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们特应课现在的人员虽然充足，但是面对危险等级较高，或者数量庞大的异变体，甚至是敌对魔女时是毫无战斗力的，基本就只靠着数量有限的魔女，我们普通人急需培养属于自己的战力，同时也是缓解魔女压力，悠莱就是例子。”
“呃………嗯。”
已经能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所以我最近正在支部里组建一个全新的部门，或者说部队，需要有足够胆量的，而且身体被魔力沾染过的年轻人来做一些实验。”
实验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已经不是什么好词了。
“支部里的人选已经筛选过一轮了，但是只有两位通过了实验，我正打算从你们那里挑人呢，你就出现了，你在测试中的表现很让我中意，所以我现在诚心邀请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邀请发出，但并没有得到立马的回应，杜晨曦还在头脑风暴呢，徐露露以为她在担心一些事情，赶忙补充：“你放心，实验很安全，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参加没通过的话，你会以测试通过的新生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如果通过………那么就会成为我的直属队伍中的一员进行训练和任务，各种工资福利将会比支部任何部门都要高，考虑一下？”
对于这支突然伸过来的橄榄枝，杜晨曦要说不心动是假的。
“如果通过的话，那是要………上前线的意思吗？”
“嗯………对也不对，人员虽然不打算配置太多，但也是会有各自分工的，但经常与危险相伴是不可能的，这提前给你说明一下的好，但是如果能通过，经过训练后你将会获得与魔女相近的战斗力和她们一起行动。”
“…………”
说实话，除了是最高指挥官亲自邀请，最让杜晨曦心动的就是这最后一个条件。
憧憬着魔女的她，无法真的成为魔女，但获得和她们差不多的力量并肩作战，何尝不是另一种实现自己梦想的方式？
可是会经常遇到危险，米洛那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她的。
其实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杜晨曦已经想当场点头答应了，但想到米洛又冷静下来了。
“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吗？我………我家里人可能不会同意，需要商量一下。”
“你的法定监护人是你大姨是吧，没问题，如果你有意向，我会派人………”
“不，不是她，是另一位………”
杜晨曦支支吾吾地：“总之需要我自己再想想。”
“………行。”
徐露露也没有急着要答复，杜晨曦这么犹豫，逼紧了可能会起反作用，所以她也很痛快地给了对方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考虑好了，直接联系我。”
妈呀，这种东西能直接给她吗？？
心里十分震惊，但还是收下了对方递来的名片：“那我………”
“回去吧，我派人送你。”
“没事没事，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里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杜晨曦只想跑路。
“好吧。”
徐露露按住一旁的通话器：“晓月，待会儿再写，先送晨曦同学下去。”随即抬头：“晓月会送你出去，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个………再见。”
总算是解脱了，杜晨曦已经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话了。
“哦对了。”
杜晨曦刚一脚踏出门，突然又被徐露露叫住，她以为还有什么事儿，当场顿在了原地回头：“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听过米洛这个名字？”
“？”
等等，她在思考。
“没有。”
“嗯，也对，没事了，你走吧。”
等到她走出办公室并带上门，徐露露才从刚才离开会议室时拿着的几张文件里面拿出一张，上面正是杜晨曦的个人资料。
上面的个人经历，已经现住址等信息十分明了。
一开始只是奔着她是流星坠落地出来的，没想到经过灵雷这么一提醒，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b6区吗………在那次事件之前，从各种方面来说，确实都很合适。
“哒哒哒。”
刚关上的门没多久又被人从外面敲响。
进来的人是冰华，那位经常和悠莱一起行动的冰属性魔女。
“你搭档的事你也知道了，你比较了解她，这事儿我打算由你来牵头调查，最好能把人找回来，你意下如何？”
“………露姐，我除了异变体灾害以外的任务一律不接，你是知道的。”
冰华面无表情地拒绝，徐露露似乎并不意外，但还是说着：“这样吗？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关系好是一回事，这次被掳走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没有回旋的余地，冰华没有等徐露露继续说什么就转身离开：“这种麻烦的事情请您还是找其他魔女来完成吧。”
哼。
徐露露对此冷哼一声。
从来只有有把握处理的任务才会接受，这样的小聪明一直耍下去，可不是一个明智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