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人分别是一中的校领导和来自天都大学的招生老师。
长达十米的椭圆形办公桌摆在会议室中，吊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正尽职地工作着，将内容投放在会议室尽头的幕布上。
这场会议已经召开了一个多小时。
名为“关于招生考试的相关安排”的PPT已经放到了结尾的感谢页。
“每年都要麻烦各位校领导，真是不好意思，这次也多亏各位校领导的配合了。”
天都大学的招生老师很年轻，样貌不过二十五六，穿着印着天都大学校徽的外套。
他面对一堆年龄可以做他爸的校领导，举止很得体。
“在这里，我代表天都大学，向颍市一中的各位校领导表示感谢。”他微笑道。
“岳老师，哪的话！”已经有不少白发的校长满脸笑意地挥了下手。
“配合天都大学工作，不仅是任务，也是我们的职责。”
“教书育人，将更多优秀学子送入更高的殿堂深造，是我们老师的毕生追求啊！”
“我们也希望看见更多的学生能通过考试，进入天都大学。”
教务办主任也在一旁应和了句，整个会议现场气氛很融洽。
副校长看了眼腕表，笑呵呵道：“岳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晚餐，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客随主便，那我们就先吃饭。”
岳老师笑着，正准备站起身来，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对着校领导歉意一笑。
“抱歉，先接个电话。”
“没事，工作要紧。”
岳老师走了会议厅，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接通电话。
“什么情况？”他把电话夹在肩膀上，从口袋拿出纸巾，取下眼镜擦拭——光滑的镜面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灰尘。
“今天的体检中出现了高潜力目标。”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哦？高潜力目标，有意思！”
岳老师擦着眼镜，语气平淡地问道：“什么等级？叫什么名字？”
“叫黄休，一中高二四班的学生，潜力等级初步判定是......”
电话那头女声顿了一下，“S级。”
咔.....一声脆响。
“S级？”
岳老师面无表情地将眼镜放进口袋，“你在开玩笑吗？月？”
“这一点都不好笑。”
S级什么概念，象征着什么，作为天都大学的招生老师，他再清楚不过了。
说是万中无一，都是对其的贬低。
自天都大学成立以来，所出现过的S级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而上一个S级.......岳正阳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这是智脑的判断，我刚刚已经看过他的检查报告了。”女声也有一丝不敢置信，“他体内的虚能能级非常高，非常精纯，完完全全达到了，不！甚至超越了S的标准。”
“哪怕他现在还是幼虫期，但虚能已经比很多水银阶的特异者还要多了。”
“智脑判断吗？”岳老师将手机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那应当没错。”
名为月的女子连忙道：“不过这还是初步报告，之后还得结合他觉醒的谱系异能进行最后的评级判断。”
“有如此高的虚能能级，觉醒的异能也不肯能差到哪去，哪怕不理想，但最起码也是A级，毕竟虚能才是关键。”岳老师冷静的神色下有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种人才是现在天都大学迫切需要的，我马上联系教授，让他亲自过来。”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女声回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S级.....”
岳正阳靠在墙上，右手捂着脸，忽然轻声笑了起来，“真想知道啊，那种天才的世界。”
.........
等到黄休结束体检，回到宿舍，就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他从行李箱里掏出四袋干脆面，给室友一人分了一包，然后就撕开包装，旁若无人一般地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饿了。
自从身体出现异变后，黄休的饭量就凭空变大了很多。
那一个面包、鸡蛋配牛奶，根本就吃不饱。
宿舍的其他人像做完刚做完绝育的哈基米一样，一副失去灵魂地样子瘫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刷视频，丝毫没有为明天考试做准备的想法。
“兄弟们都不复习下吗？”黄休其实是有点想拿出书来看的，但感觉不太合群。
“复习个der！”管帅直起身子，“都读了十一年书了，对自己什么本事都有数了。”
“就是，就是，多一天少一天，还能有什么突破啊！”方永逸哼哼道。
“而且天都大学那是我们能考上的吗？”
“去年你知道我们一中靠近多少个吗？”方永逸竖起一根手指，“就一个！”
黄休这样一听，觉得的确也没有什么必要，所谓临时磨枪不快也光，也得看场合。
这种考试，一天两天的复习，对他们这种差生而言的确没什么影响。
想罢，他葛优瘫在床上，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13站爽看。
忽然发现QQ上有个新好友提示——【灿如晴天，请求加你好友】
灿如晴天？
谁啊？是熟人吗？
点开好友提示，黄休看向验证信息栏，里面只写着【我是灿如晴天】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来源则是QQ号码搜索。
一般而言，只要不是从群里加的他，黄休都会同意。
所以哪怕不知道这灿如晴天是谁，他还是同意了好友申请。
【你好，请问你是？】
黄休打字问了一句，然后见迟迟没有回复，便将其抛之脑后，玩手机去了。
.........
冰冷，抖动.......
像是脸上被蒙住，有人掐住脖子，无法畅快地呼吸；像是坠入水底，无穷的孤独包裹全身，颤抖不已。
水面层层破开，黑暗的黑暗中，忽然有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猪头人身，拿着硕大铁圆规。
它张开血盆大嘴，一个又一个的猪头人从嘴里走出，而从这些猪头人又纷纷张开大嘴.....
无穷的猪头人瞬间填满了海底。
随即，在黑暗中，一个由无数多猪头人组成的巨大猪头人站了起来。
下一秒，血盆大嘴张开，将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