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歌一脸无语。

她甚至怀疑自个儿听错了。

嗯,如木紫鸢所说,这人醒了,确实一改态度,愿意带这边儿过去,去见他家老爷。

可问题关键,这去的法子。

三更半夜,乱葬岗挖具空棺,让他们躺进去,再将着棺材板钉死,而后自会有人带他们去见他家老爷。

合着你们老爷还真没逃过灭门,成了地府死鬼,要这种法子才能见到。

“要不我还是现在送你去见你老爷吧?”余挽歌目光幽幽。

“如果余姑娘想要,小的这条性命随时可以奉上。”

“嘁~死士。”

余挽歌对付不了这种不怕烫的死猪皮。

只好去看木紫鸢。

“嘛,要害我们,大抵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木紫鸢笑了笑,回应道。

“这倒也是。”余挽歌抱胸,又摇头叹气,“不过这不晦气嘛~”

“而且...这怎么说,难道不是他该求着我们查证,怎么总像是我们求着知道事件真相?”

凡事都该讲个态度。

“是这个理。”木紫鸢点头,看向这余毒未清,嘴唇泛白,时不时咳嗽几声的戚家下人,或说戚家死士。

“所以,你们的诚意呢?”她笑问。

“呃...”

“没有诚意,之前还闹了那么一出,我家小鱼儿救你可还浪费不少珍贵天材地宝,原来什么诚意都没有,还叫我们接着躺棺材,那就只能说戚家太过无理,我们二人也刚好能借着这由头抽身。”木紫鸢话语温和平静,目光看来,戚家死士只感到如山的压力。

“我以死...”

“你的命值多少银钱,却进一步污了我二人名声,所以你还想叫我对戚家生起仇怨吗?你这死士做得好呀~”

“......”汗水豆大,不住下流。

“不是,绝非如此!”他忙道,“不知两位所需何种诚意?我好记录,回禀我家老爷!”

“只是回禀,又不是答应,你难不成还能做你老爷的主?”余挽歌爽快了,笑吟吟又刺了一句,“你的命说丢了都能丢,还能有什么可说?”

“我...这...”

“那这般可好,两位说说要求,按我的法子,今日先将我放入棺木,下一次我家老爷必带着诚意而来。”

木紫鸢与余挽歌相互瞧瞧。

“也不是不行,但你也给留一些诚意,叫我们相信?”

“什么诚意?”

“就是一些问题,希望你有问必答。”

......

对方知道不多,这点可能是真的。

不然就不能再走一遭去见他家老爷。

只是...

既然有死士,连性命都能舍弃,后面那老爷要真是怕,如何小心谨慎,告知死士,由死士转达不就好了,那根本就不用出面。

当然这样的话,也不一定会相信就是。

首先, 就是关于他们和百里晓的关系?

得到答案是花重金联系天涯海阁,希望联系上她们。

“重金多重啊?”余挽歌蹙眉,都知道花重金让天涯海阁帮忙联系,结果到了她们这儿,怎么就一毛不拔。

“一万...”

“白银?”

“黄金。”

“夺少?”小鱼儿惊讶了,还真是重金。

“怎么这般惊讶,小鱼儿你不也敲了三万金?”

“那不一样,我那个要讨要可不容易,说不得只能就跟他们买买消息,而且随时会被赖掉,这边真金白银给出去!天涯海阁的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钱都是先给的!不行,她有钱,我非得先把这一万金弄来再说!”

小鱼儿这眼可要变成孔方兄的形状。

“对了,你请我们去,也要给一万金!”

死士:......

.............................时间的分割线~..........................

夜深了,

将着死士抬入棺材,还要用棺材钉钉牢。

另外就是放好之后,人要走开几里开外才行,不然可就没人来。

联络渠道就断绝。

话这样说,听不听看你们,就这样摆在了明面之上。

听,当然听了!

“木紫鸢,这好厉害,晚上也能看得那么清楚,不愧是神器。”余挽歌拿着‘咫尺天涯’发着惊叹。

“嗯,确实。”木紫鸢也点头感慨,瞄准镜佩戴夜视功能不奇怪,但是神奇的事,二钱娘娘时代流传下来,这居然还有电能支持夜视功能,这着实可称得上是神器,是穿越者福利的事物吗?

总之有这神器在,几里开外就几里开外,不妨事,就远远看你们怎么来,而后怎么走?

时间流逝,这乱葬岗边上几棵小树哗啦作响,周遭起了些雾气。

出现几个穿夜行服的黑衣人,竹竿套绳,前后左右,这一抬,便快步前行而去。

轻功不错。

“嗯...”

放下瞄准镜,余挽歌和木紫鸢跟上,只是接触那雾气前,余挽歌便拉着木紫鸢往后退了几步,“曼陀罗。”

“?!”

余挽歌从小包取了两个面罩,给她与木紫鸢戴上。

因着神器‘咫尺天涯’的存在,她们远远跟着,直至他们沉入山涧不见踪影。

但与其说消失,不如说这被流水冲刷得圆润光滑的山壁,内部或许别有洞天。

两人对视一眼,也深吸一口气,钻入其中。

......

“哗啦~”

看着石头台阶这人造之物,便也知晓是找对地方了。

但似乎守卫机敏,水声激起了巡查。

不多不少,刚好两人。

反应不及,便被击晕拖去一边。

而后两个‘守卫’走出,左右看一会,又相互一对眼,一人笑出声,被另一人好似埋怨瞪一眼。

进入其中,此地却是热闹的紧。

而且比起外边,里面却是一点都不简陋。

下脚之地,竟也被毛皮软榻铺满。

觥筹交错,美酒佳肴,舞姬与骰盅摇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几家欢喜几家愁。

如果有能形容的切实词汇,那只有‘销金窟’了吧?

嗯,所以这老爷怎么回事?

灭门了?

还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赤面兽,削发鬼,冷暖自知郎君,散财金蟾...”

“这些可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嗯,不一定有脸。”

不是好人,实力却不弱,大乘境的高手。

这地儿不普通。

正想着,余挽歌突然注意角落动静,“好小子,敢在我天工匠门前甩心机,当真不要命了!给我打断他的手!”

“不,不要!”

“啊!!!”

男人哭嚎,但一条手臂却是被自称‘天工匠’的小老头的两个护卫生生掰折。

嗯,看服饰,与她们现在身上差不多。

也就是,这天工匠便极有可能是此地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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