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大殿之内,夜樱坐在玉座之上,手里把玩着从天玄子手中抢来的笛子。

玉座之下,白露跪倒在地上,看着上方的夜樱,眼眸之中满是愧疚之色,强打着精神说道。

“宗主,这次就请你重罚我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发生的…………”

面对下方不断自责的白露,夜樱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劝慰道:“别随便就自己把锅背上,你屠城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露闻言,小脸微红,默默点头,“看到您手中的笛子,我也能猜个大概了…………”

夜樱从玉座上走下,将跪倒在地上的白露扶起,柔声道:“具体讲讲你当时的情况吧。”

“属下当时将天玄宗战俘赶出城的时候,一切都还顺利,但很快远处就传来一阵笛声,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天玄宗弟子宛如失去理智一般,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您手里的那支笛子,恐怕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尝试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还是被其蛊惑了心智。”

听到白露的解释,夜樱嘴角一笑,顿时彻底明白过来。

“天玄子啊,人算不如天算啊,任你机关算尽,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宗主,你明白了什么?”白露发问道。

“天玄子故意战败将弟子成为战俘,随后打算趁我们松懈之际,吹响笛子控制笛子拼命反抗。”

“可是他没想到,你依旧修习的是渊城的功法没有坠入魔道,一个陷入疯狂的出窍期强者,那些弟子怎么可能挡住你呢。”

“真正的问题是……”夜樱紧紧攥住手里的笛子说道:“魔宗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蛊笛。”

“魔宗也有这样的笛子!?”白露瞪大双眼,满脸惊讶。

夜樱耐心的向白露解释道。“魔宗的蛊笛也是那位陨落的龙族真神给予的,笛声一响,所有听到笛声的魔修都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之中,只知道杀戮。”

“历代魔宗宗主,有选择使用蛊笛的,也有将蛊笛视为禁物的。”

“本尊成为魔宗宗主之后,立即将魔宗的蛊笛封印了起来从未现世,但天玄宗的蛊笛又是从何而来。”

白露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在渊城时听叔叔讲过有关天玄宗蛊笛的传说和作用。”说到这里白露不禁有些皱眉,沮丧道。

“那时我还曾向叔叔吹嘘自己能克制住不被其影响,只是没想到,当真正听到其声时,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看着白露落寞的神情,夜樱抬手拍了拍其的肩膀,随后指尖灵力涌动,随着一道符箓的挥出,周围的空间的产生异动。

另一只蛊笛出现在其的手中,看着夜樱手中的另一只蛊笛,白露顿时目瞪口呆,惊讶道:“道修与魔修,都各有一支一模一样的蛊笛?”

夜樱花看了一眼震惊不已的白露,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两个短笛,皱眉沉思,半晌之后才开口道:“白露,你陷入幻象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白露听言,小脸微红,连连摆手:“宗主,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看着白露这副连连摇头的模样,夜樱来到其面前。

“…………你不想说?”

不容置疑的语气。

白露低下脑袋,羞红着脸,小声回答道:“是您。”

“我替您收复了合欢宗,您在幻象里非常开心……,我从未见过您有那样的笑容。”

说着,白露白白的皮肤上,很快肉眼可见的染上了一层粉。

对着自己幻想对象说出幻象的内容真的很羞耻,这种羞耻感让白露感觉十分不自在。

听到幻想的是自己,夜樱身子顿时绷得僵硬,拧着眉头将头扭倒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露,你…………”

见自己的想法彻底暴露,白露也是开始破罐子破摔,凑到夜樱的耳边,用压抑低落的声音,呢喃耳语。

“只要为了那样的您,拼尽一切去战斗也在所不惜。”

“对不起,等到我从幻象里醒来,整座城和那些天玄宗弟子已经成为我刀下的亡魂了。”

“…………”夜樱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她明白她说的越大,白露心底愧疚也就越重,因而她只能岔开话题说道。

“看来和魔宗的蛊笛一样,听到笛声的人都会陷入自己向往的幻想之中,潜意识会操纵身体,为了这样的幻想而疯狂战斗。”

“本尊之所以将魔宗的蛊笛封印,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毁灭性的结果。”

“毁灭性的后果?”白露弯了弯眉毛,顿时有些不解道。

“魔修比起那些正道修士,魔修的功法会不断侵蚀心智,一旦对其使用蛊笛,魔修就会使生命和秩序为粪土,就算到时能杀敌一千……,也必定会自损八百。”

听完夜樱的解释,白露顿时反应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宗主……您是因为发现了那支笛子,才开始违背诺言,开始反抗的。”

说到这里,白露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您真的对天玄宗做出诅咒了吗?”

夜樱没有回答白露,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的笛子,试探将手里的两支笛子首尾并在一起,完美契合。

“竟然可以合二为一!”夜樱惊叹道。

于此同时,凛渊界的某处密林之内,秩跪倒在渡的面前。

“怎么一个个都玩苦肉计啊,当我是菩萨心肠吗,还说是你想让为师也跪下?”渡腹诽道。

“师尊。”

渡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秩已经跪着通红的膝盖,玩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跪着,不如给为师膝枕,让为师体验下一呗。”

“师尊,我现在没有心情听您开玩笑,反正你也只是过过嘴瘾,又不会真做。”秩抬起头神色冷漠道。

“真是徒弟大了不听话了,都看不起自己师尊了,不用跪了,为师什么都不会帮你的。”

秩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跪着,以此做无声的抗争。

就在二人不断僵持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吾之后裔啊,前辈不愿帮你,我可以帮你啊。”

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先前被渡封号禁止外出的天贝,竟然再次出现在二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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