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结果除了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外，啥都没闻到。
“我一直用的舒肤佳啊！你怕不是闻的我衣服上的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磊一脸严肃，“绝对不可能是洗衣液和舒肤佳的味道。”
“我鼻子很灵的。”
说罢，他又凑上来想闻，直接被黄休一手呼脸给顶了回去。
“靠，哥们真不是南通，你别过来了！”黄休满脸嫌弃。
“我也不是啊！”石磊有些委屈，他的确闻到了一股香味，淡且自然，带着让人心旷神怡地舒适感。
“还有，我怎么感觉你变白了啊！”
“你特喵的，赶紧写你的作业，小心明天被秃头刘检查作业，给你逮住！”
惊恐的黄休赶忙制止了越来越危险的石磊。
并且靠着秃头刘的威胁，让石磊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作业上。
做作业和瞎聊浪费了一天时间，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点。
教室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是正在学习的尖子生和少部分没做完作业的同学。
但早已做完作业的黄休也在这里。
他拿着本作文素材书看着，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看两眼书，就看一眼窗外楼下。
深呼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黄休咬着嘴唇，一步一步像是步入刑场一样走出了教室。
走廊很安静，没有人。
教室里的白炽灯光从窗户倾斜而出，不时能听见教室里传来学生的说话声。
栏杆外的世界一片宁静，月亮高挂，偶有昆虫鸣叫。
里里外外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有些用力的踩在楼梯间，发出啪的一声，将楼道声控灯唤醒。
黄休一层层楼下，每下一层，都要探头在走廊左右观望。
时不时还要看看手机上的信号，拿着手机的右手用力到有些发白。
一连下到一楼，又来到那日出事的位置，手机信号仍是满格。
黄休来来回回在附近逛了好一会，但都无事发生，便返回了宿舍。
“猪头人没出现是好事。”他飞快洗完澡，躺在床上，将头闷在被子里。
只要还在学校，他就避免不了上晚自习，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试探一下。
黄休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踏出的教室。
“要是能一辈子都不出现那就更好了。”
有时候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珍贵，而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比起跌宕起伏的动漫世界，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平凡的高中生涯。
就像今天一样......平凡的写着作业，平凡的眺望着......她的背影。
“哈，平凡真好！”
黄休嘴角勾出笑容，闭上眼睛，随后慢慢陷入梦乡之中。
.........
四月十五日，周一，天气晴。
高二四班的教室里，秃头刘正在针对今天要进行的天都大学招生体检进行安排——这是学校今天的头等大事，其他事都得靠边站。
“今天主要进行体检，按照安排，我们高二是第一批，高三是第二批，我们班40个人，到时候分两个大巴过去。”
秃头刘把大巴的车牌号写在黑板上。
“大家都记住车牌号，别走错了，座位都是有数的。”
“为了方便联络，今天就先不收手机了，大家要记得及时看班群，有最新消息都会发在里面。”
这句话在班上引起一阵欢呼，让秃头刘不得拍了下桌子才安静下来。
“还有一件事，初试的安排已经出来了，时间定在明天，就在本校，我等下发到班群里，大家到时候别走错考场了！”
“对了，初试是教育局的老师负责监考，到时候都要凭借身份证进入考场，不要忘记带了，身份证不在学校的，等下找我来开临时身份证明。”
“九点出发，还有半小时，大家先在自己位子上休息下。”秃头刘补充道。
班上的同学很兴奋，从一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和明天不用上课，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天都大学招生考试。
但黄休知道，自己之所以兴奋，很大概率是即将到来的体检。
他既希望体检能检查出自己的不同，告诉自己，他变化的本质，却又不希望体检能真正检查出自己的不同之处。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绪在他心头交叉，让他激动、兴奋、又有一些不安。
他的心像是被蚂蚁当做了巢穴，又麻又痒。
瞥了眼坐在右手边的石磊，黄休发现他竟是一脸的无所谓，还在偷摸摸玩着手机，不见半点焦虑。
“果然还得是墨菲特沉得住气。”黄休感慨道。
望着台下闹哄哄的学生，台上的秃头刘也罕见地没有重申课堂纪律。
因为他知道，今明两天，是他们迎来人生第一次重要岔路的时候。
也许会有人的人生从此改变，也许没有。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宝贵的一课——当他们见识到了优胜者之后。
方妙晴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无意地彼此摩挲。
贝齿反反复复咬着下嘴唇，撕咬着唇边的娇嫩地皮肤。
皮肤被一块块撕裂，吞入肚中。
直到同桌的闺蜜袁婷拍了拍她肩膀，才后知后觉地转身看了过去。
“九点到了，要出发了。”袁婷提醒道。
“走走走！”明明大巴位置是按照学生人数准备的，但她却仿佛动作慢了，就没地方坐一样，急冲冲地下楼了。
一中大门外，竖着停了六辆大巴，不过只有两辆大巴车上有人——都是四班的人。
方妙晴拉着闺蜜的手，挑了人少的一辆，选择了靠窗的后排位置。
她安稳坐好，老老实实地系好安全带，刚转过头想和袁婷说些什么。
却看见两个男生从后门上车，有说有笑地沿着过道一路走到最后，然后坐在了她们右后方的位置上。
为首的那个男生皮肤白嫩，眉眼带着一股少年独有的青春风姿。
方妙晴不禁多看了两眼，“秀哥的皮肤......有这么好吗？”
皮肤居然比自己还要白嫩，难道是用了什么洗面奶进行保养吗？
不过这点疑惑，很快随着大巴越来越靠近市人民医院，而被抛之脑后。
大巴车驶过最后一个弯，从抬起的道闸下，缓缓驶入医院。
吱！
伴随着刹车声和晃动感，大巴稳稳停在前一辆车的背后——医院到了。
车上众人从前门后门鱼跃而下。
眯着眼打量着大楼上挂着的门诊部字样，黄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体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