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
坦白讲,苏不是一个喜欢事事强硬的人,也不会把对方里里外外完全变成自己形状这种事当成征服的战绩拿出去自满炫耀。
曾经在模拟中,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她基本都会让奥萝拉自主做出选择,去决定自己将来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但同时苏认为,自己至少应该有在事情滑向不好的方向时及时踩刹车的能力。
这是自己的责任。
自己既然捡到并决定抚养奥萝拉,就该对她负责。
眼下奥萝拉表现出来的行事风格,以及由此反映出的精神状态,说实话让苏颇为头疼。
偏偏自己现在约等于删号重练,实力孱弱,能采取的手段相当有限,想要安抚好自家精灵少女,让双方的生活都回归正轨,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有时苏甚至会悄悄地想,如果有穿越之神,会不会指着自己吐槽“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穿越者”之类的。
在她愣神之际,奥萝拉笑吟吟将一件雪色织物展现在她眼前。
“接下来,我们来穿这个哦。”精灵少女对自己的审美颇有自信,嘴角扬着笑意说道。
苏看清楚奥萝拉递过来的是过膝吊带白丝,也就是老蛇皮们俗称的攻速装,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对幼白而粉嫩的小脚蜷成了玉勾的形状。
她承认,从资深二次元的角度来看,自己腿型细幼,毫无疑问适合套上白丝。
但喜欢欣赏和自己穿,这能是一回事么?
自己真不是女装变态啊!
银发萝莉尝试拒绝:“奥萝拉,你带来的那些礼裙都很长,白丝就不用了吧,反正遮在里面,别人也看不见。”
贵族礼裙通常都有裙撑结构,不存在普通裙子那种风一吹就会飘起来让人窥见内里景色的尴尬。
奥萝拉固执地纠正道:“衣服不仅仅是穿给别人看的,我希望妈妈能享受这个打扮的过程。”
苏白了奥萝拉一眼。
你这地图长度约等于没有。
嘴上说希望我能享受过程,实际上是你想玩真人换装游戏是吧!
“妈妈,来试试吧,我相信你会爱上这种轻薄绵软的材质和舒爽透气的感觉。”奥萝拉美眸中异彩涟涟,循循善诱道。
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精灵少女如此不遗余力地劝诱,大概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卖货。
要说没有半点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苏内心猛男的一面却仍在竭力抗争着,仿佛前方是一条通往无尽深渊的不归路。
一旦踏足其中,自己就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就再也回不去惹。
奥萝拉看穿了银发萝莉那纠结的小心思,决定再给对方一点小小的帮助。
女孩子穿女装天经地义,只要跨过内心那道坎就没有问题了。
“有破绽!”
精灵少女如捕食的饿狼,将银发萝莉扑倒在床上,单手按住她的两只皓腕,让她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犹豫,就会败北!
“诶嘿嘿,说得再多,都不如亲身体验。我可以手把手教学,包教包会哦!”
说罢,奥萝拉便带着一脸“你已在劫难逃”的坏笑A了上去。
……
苏双眼无神,一动不动,耳边似乎回响着认清现实的小曲。
明明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她却感觉像是经历了一百年的残酷刑期。
太漫长了,差点让她精神上再一次坏掉。
是谁发明了贵族礼裙这种祸害?又是谁将其引入血精灵一族?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要去对方坟头蹦迪,外加疯狂偷吃TA的贡品!
她尝试过反抗,但最终由于力量的悬殊,她的反抗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因此只能任由奥萝拉摆布,成为一个可悲的换装娃娃。
如今的她一头银色长发梳成双马尾,身穿一件以粉白为主色调的礼裙。
多层次的蛋糕大裙摆,与收腰设计形成强烈的对比,着重突出她曼妙腰肢的青稚纤柔,繁多的蕾丝与荷叶边元素,则是层层叠叠打造出了整体的华美感。
高贵优雅的同时,又充满了少女气息。
不过苏最直观的感受就两个字——好重!
以她的小萝莉身板,单纯穿着这套礼裙走路都困难,想要行动自如,还得依靠魔女的智慧,暗中施展减轻重量和增强体力的魔法。
华丽,奢侈,还能限制行动,简直是笼中金丝雀的理想装扮。
一念及此,苏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又多了几分隐忧。
“妈妈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得遗世独立,让一切辞藻都失去颜色!”奥萝拉发自内心地赞叹,同时不忘将镜子转过来,让妈妈也能欣赏自己的奢华身姿。
平心而论,苏的确被惊艳到了。
镜中的银发小美人儿五官精致,楚楚可怜,一颦一笑,都能激发人心底的保护欲,让人为她癫狂,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她是红颜祸水,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对此,苏的心情非常复杂。
自己美到这种“没天理”的程度,自然免不了暗暗得意;但一想到这份美丽的“代价”,她又不禁沉默。
可爱吗?拿只因换的,还要被精灵小姐姐肆意摆弄,失去身为猛男的尊严。
“玩够了吧?”苏撅着嘴坐到桌边,毫无形象地瘫靠在椅子上,一对诱人的小雪糕微微摇曳。
“嘻嘻,妈妈辛苦了。”奥萝拉总算是收敛玩心,施展储存魔法,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茶壶和茶杯,为双方斟上红茶。
母女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只余茶杯中袅袅雾气升腾。
就在苏思考奥萝拉是不是又要给她整什么新花样的时候,后者却是取出一柄剑,横放在桌上。
在看到剑鞘上那颇具美感花纹的第一眼,苏便认出了这柄剑,湛蓝的眼眸中流露出缅怀之色。
那是她曾经的佩剑,由二师父在某个关键时刻赠予,跟随她不说征战四方,那也是击败了许多棘手的强敌。
银发萝莉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剑鞘上摩挲,如同在与一位老友默契交谈。
“忘川……我记得这柄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