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独立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小众的一群人:唯有强者才能获此殊荣。而若是一个人在自己有选择权且非必要如此的时候试着去独立,那么我们便可以从这一行为中得知,他不单单是强大的人,他还是一个果敢到放肆的人。他选择走进迷宫,就等于他的生命需要承担比原本高出千倍的风险:这其中有一种绝对称不上是最小的危险,就是人们的眼睛根本无法察觉出这个人是以何种方式在什么地方迷路的,所以这个人就此陷入孤独,而在他良心深处某一角落幽居的米诺陶就会趁机跳出来一片片地撕碎他。如果这个人就此陨落,由于人们对此类事件全无认知,所以他们也就不会有任何感觉,更不会产生同理心:于是这个人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时候!甚至连人类的同情中也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呼,哲学家们为什么都爱这么装腔作势呢?又是一段我看不懂的话。

现在是傍晚时分,图书馆里面的人还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复习考研的吧?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很少有人和我一样以看闲书为乐趣。

今年经济不景气,所以难免有很多人想要凭借学历上升来延缓就业。对我来说,拿几份offer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过每个人将来发展还是得看个人能力以及时代机遇。

“哈”

我伸了一个大懒腰,把木制书签夹进了书里,背后传来了一对情侣比较急促的喘息声,他们在忘情地亲吻着对方。

“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吗?”

至少我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刻意来图书馆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追求刺激?母胎单身没谈过恋爱的我是没能力去了解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武市吗?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宿舍里其他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别TM念记你那B闪了,老子叫你上就知道在后面怂。”

听着语气,估计是排位。

“吴闯啊,你回来带三份牛肉饭,我的那份不要小菜。”

“行,钱你微信转我。”

走出图书馆后,前面的广场有滑板社团的人在这里玩乐,不过对我来讲的话,绝大部分时候我的大学是一个人,和他人在一起很容易让自己的时间和计划变得不紧凑。

在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出于所谓对于大学向往也参加了五六个社团,不过很快就没去了,组织结构很松散,而且什么也学不到还有摆架子的学长学姐,唯一的作用就是为青春荷尔蒙的实现提供途径吧。

来到了人山人海的食堂,这个点不太对,正是高峰期,早知道就在图书馆多呆一会了。

“吴闯?你一个人吃饭吗?”

背后传来悦耳而又带些软糯的女性嗓音,我一听便知道是同班的李苏素。

“嗯,一个人。”

转头便能看到她,明显一头黑长直的秀发,配上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可谓是单纯天真的最好代表。

很多时候我看一眼就能明白她在想些,比如现在是因为我一个人来食堂吃饭而有些同情我。

当然,女人的同情并不会给比她们更弱的存在。一个异性的好感是能够被绝大多数人很敏锐地察觉到的,顿感的人只存在于那种后宫漫当中。

至于我为什么明明是个处男还是单身,却还要拒绝这样一个在大多数二十多岁男性看来是绝佳的女性,是因为天真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拿起了给舍友带的饭,没有给她继续搭话的机会,就径直离开了,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数次,对自己颜值有自信的女孩即使对你已经消去了好感,也还是会出于奇怪的胜负欲来想要证明她自己。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她,果不出我所料,一种薄薄的怒气和不甘心笼罩在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上。

我站在升降梯上,拿出手机看着今天的任务清单。

‘回去宿舍的话,今晚把自己做的小型操作系统在完善一下吧,可以把缺页中断的内容加上……’

我在独自打算着,瞟了一眼屏幕左上方的信号,看见它从4G变成了无信号。

最近学校并没有接到什么考试,没有屏蔽信号的必要,也就是说,单纯地基站出了问题吗?不过在天朝像学校这种地方没信号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在思索当中走出食堂后,我看到周围的人都在仰望着天空而驻足,他们叽叽喳喳,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惧色,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红色地光芒照耀在我的脸上,光线的源头是天空中那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它遮盖住了新月,以一种毫不讲理的暴力占据了我眼中的整个天空。

“主啊,您的救赎终于到来了!”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央,用虔诚且感激的语气向着天空中那个庞然大物呐喊道。

男人很年轻,俊朗的外貌加上端正的服饰,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高贵感,稍微带些紧绷的衣物下,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即使没有刚才做出的怪异行为,他本人就是足够引人瞩目的存在了。

校园里的流浪狗像是疯了一样,它们甚至不顾及墙壁顶端铁丝网的阻拦,一只接着一只,想要爬出这个牢笼。

我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东西不太妙。

“喂,你看,那个东西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我才意识到了,那个像是陨石一样的庞然大物在坠落???

我的大脑宕机了几秒钟,随后是一种生物对于死亡本能的恐惧感和强烈的求生欲占据了自己的思维。

不对不对不对,我今年才二十多岁,我不该死在这,我还有家人,我妹,我妈,我爸,我要活下去,不管怎么说,我要活下去。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和颜面,在人群中连冲带撞地往宿舍跑。

“哎呦,你说你挺英俊一伙子,这是弄啥子里。”

宿舍大妈见我一身尘土,在旁边用指责地语气调侃了一句。

但我顾不上在和她多说什么,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宿舍。

“那把没打好怪我了?叫你打团你不上。”

宿舍里面的大家还是和平时一样平和,武市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吆,吴闯你饭带哪了啊?”

我没有回复他的疑问,只说了一句。

“下床,现在,赶紧,跟我走。”

武市一脸疑惑,其他人看到我脏兮兮的衣服和满头的大汗,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说咱宿舍的弟兄们,有啥事说不开了,你们要是出去单挑,伤了和气真不好。”

“我没有那个闲情和你解释了,下床,快点。”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用一种近乎吼叫的方式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哎,不是你稍等……”

话音未落,窗外的红光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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