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
“是啊,我就是本书的作者哟。”
“???”
“本来你已经死了的,但是我是作者嘛,所以就要你活了。”
“!?”
“还不跪下来谢谢我?我叫陌小雨哦,现在是普通人状态。到了有月亮的夜晚,我就可以获得异能,那个时候我叫陌雨薇。而没有异能的话,我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普通少女。现在这种状态下,就叫我小雨好了。”
“所以,我们的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说?”
经历了School War发生的太多事,我都快忘记我的这个脑洞了。比起被诬陷杀死竺兮月以后发生的事,我们的世界是小说什么的,好像根本不值得惊奇。
但其实,我们的世界是小说,比School War离谱千倍百倍吧?
“当然。”
而比我们的世界是小说更加离谱的是,作者还亲自来到了我们的小说世界里。
“你真的就是作者?”
“我是如假包换的作者。只是在小说世界里我就只有一次改写故事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已经用在复活你上面了,所以以后别指望找我开挂。另外我呢,就是偶像团的第九位成员了,成员集齐,欧耶!”
小雨高举起双手,脚又在那里乱踹。寒星夜脸胀得通红,终于忍不住说道:“您,轻,轻点......”
“叫我雨酱。”小雨不满道,“还有,不许对我用敬称。你叫我雨酱,我叫你星酱,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专属昵称,明白吗?”
“明白了,雨,雨酱......”
小雨满意地点点头。
“你......真是作者?”
“是是是,我当然是,肯定是,我就是。”小雨嘟着嘴道,“你问她们啊,本来你都死翘翘了,我一来你就好了,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看向吟吟她们,得到了肯定的眼神。
真的是......作者?
唉。
我不禁流下眼泪来。
“诶诶诶?我的蒂莉娅,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慕容。”我揉了揉眼睛,说,“她还老跟我说我们的世界不是小说什么的,说我异想天开。唉,谁想得到,这才多久,我们的人生就发生了这样的剧变。如果School War不存在该多好呢?只有日常崩坏以后才知道,普通的日常,是多么的不易。”
我有感而发,忍不住继续道:“说起来,小说这个东西,到底算怎么回事呢?一本小说,必须充满了戏剧冲突,如果没有戏剧冲突,是没有人会去看这本小说的。这对于小说中的人物来说,公平吗?他们明明可以过普通人的普通生活,就因为他们生在了小说里,于是就不得不经历许多痛苦。而等到所有的痛苦都解决了,小说也就结束了,只留下苍白的一句话: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短短一句话的幸福生活,怎么弥补得了他们一整本书所经历的痛苦呢?这样看来,小说这东西,实在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东西了。”
我感觉自己说过了,赶紧住了嘴,可是话语已经通过介质的传递传到了小雨的耳朵里,无法挽回了。
只见小雨在寒星夜的腿上,弯下了身子,换成了一只手杵在膝盖上,托着脸的姿势,嬉笑了一下:
“又不是作者强行为了戏剧冲突设置了剧情,而是有这样的冲突,才会被写成小说啊。作者的灵感是不受她的控制进入她的大脑的,可以这么看,其实小说里的故事,都是异世界真实发生的事,然后这些故事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才进入了作者的大脑。并不是谁主观地要把故事写成这样。”
“可是,现在作者你就主动地复活了我。难道在异世界还有一个你,他复活了我,然后你再把这段剧情写出来吗?难道不是这本书已经变成了你的你的主观了吗?你既然可以主观地修改这本小说,为什么不把它写成一个美好的故事呢?”
“……”
“啊啊啊,我的蒂莉娅,我复活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抬杠的啊!呜呜呜!嘤嘤嘤!星酱!有人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小雨忽然趴在了寒星夜的怀里撒娇,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真的被欺负了的小女孩。而寒星夜,又是嗔怪地看着我,又是不知所措地哄着小雨,就好像一个年纪不大、没什么经验、又容易娇羞的母亲。
啊这……
我也不是有意抬杠,只是作者的突然出现冲击实在太大了,加上School War一直以来对我的冲击也很大,所以我等于说是冲着作者大大发了火。
真是对不起啊。
我不该这样的。
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
“那个,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吧。作者大大,我能不能够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写的这本小说呢?这样一个世界观,你到底是如何构想出来的呢?”
“呜……”小雨从寒星夜的怀里抬起了眼睛,“你真的要听吗?”
“诶?不过是写小说的动机而已,至于搞得这么严重吗?难道还有什么常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吗?”
“看个人吧。其实我写这本小说,完全是因为没钱啊。在现实世界,无脑涩涩爽文可火了,我想在这个里面分一杯羹,所以就写了。”
无脑、涩涩、爽文?
啊?
我感到一阵凌乱。
“有杜诗瑶、方彦博他们存在的这个小说,是无脑爽文?啊?”
“难道是,现实世界的人智商普遍比我们高出许多?”唐敏娴忽然开口,语气十分冷静。
这个问题,小雨没有回答。
我又问:“那这本小说,在现实世界很火吗?”
“扑街了呜呜……”
“……”
所以,我的世界只是一本扑街的无脑涩涩爽文?
忽然间要失去战斗的动力了。
有没有哲学家可以出来回答问题啊。
如果知道了我们的世界只是一本扑街的无脑涩涩爽文,我们该如何面对这惨淡的人生?
“噗,开玩笑的啦~”小雨孩子一般地笑了,手舞足蹈的,弄得寒星夜又是一阵脸红,“真好玩!真好玩!她信了!她真的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
“这算是作者大人的小小报复吧。”小雨收起了笑,十分自信地说,“一本小说,成绩才不重要呢,为什么要问这个呢?至于戏剧冲突,其实你想问的还是那个问题,就是悲剧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只做一点小小的说明吧,人在笑的时候往往会放空大脑,在笑的过程中,把逻辑混乱的、违背道德的、错误的事情当做笑料记在了脑子里,而悲伤才会令人思考。悲剧,是让人获得真实感的东西,人有时候会感觉到空虚,这个时候,假如有针扎他一下,他马上就会获得真实感。悲剧就是这根针,它不带有任何生理伤害地让人清醒。
“至于悲剧中的人。人终究要走完自己的一生,是碌碌无为虚无地度过,还是充满苦难地负重前行,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那种绝对幸福的生活是不存在的,幸福本身就是与痛苦进行对比的产物,没有痛苦就没有幸福,痛苦和幸福是近义词,虚无才是痛苦的反义词。如果你只是不想痛苦,那么虚无或许是你的道路。但如果你想得到真正的幸福,那么,你就必须痛苦。
“这是我为你指明的两条道路。我的蒂莉娅,现在我已经失去了修改剧情的能力,但你还可以在这两条路中进行选择。”
小雨的话,击中了我的心。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豁然开朗了。但是,这只是一瞬,我又立刻陷入了消沉。
“我哪里有选择?你说的两条路,只是你的见解,而不一定是事实。离开痛苦,不一定就是陷入虚无,也许真正的幸福就在这里。但说这些没有意义,因为我根本没有逃离痛苦的能力,我根本没有选择。”
“不,你有的。现在,我就在这里,我向你承诺,你的意识不是受到世界之外的作者控制的,你是自由的。你还可以选择,你可以去尝试走逃离痛苦的那条路。”
“……”
我能吗?
我不知道。
我只有无限的疑问。
而这无限的疑问只凝聚成一个问题。
我对小雨问道:
“所以,作者,鸟为什么会飞?”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因为唐敏娴岔开了话题。
“好了,有关这些的话题还是到此结束吧。领袖,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特制的耳塞。领袖你每晚睡前都要记得戴上这个耳塞,它可以保证你听不到方彦博的音乐。谢婉约的异能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所以也只有用这种办法对付方彦博的催眠了。”
“啊,多谢。”
我接过了耳塞。
贯穿整个二战的《美丽的梭罗河》的伏笔就这样走到了它的终点。
“时间不早了,既然领袖安然无恙,大家就都去睡吧。”
“几点了?”我问。
“刚过了十二点,晚上十二点。”吟吟说。
也就是说,又到了新的一天。
是的,新的一天。
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一天。
我们偶像团完成了自己初期的战略目标,夺得了土之宝珠,建立了自己的基地,并且,还集齐了九人。从此以后,我们彻底摆脱了被动的地位,我们可以随时按照自己的意愿,主动地在这School War之中进行我们自己的布局。
大雨结束了。
我们九人,就好像九种颜色,汇聚成彩虹。
我们都有,如彩虹般绚烂的未来。
三王二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