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七宗罪是人类的恶习的划分,但懒惰让人不去犯其它的六宗罪,理应是一种奉献自己的善良。枫澈伸着腰下床准备当坏人,首先要解决还没变坏的,洛公主留下的蛋糕,再穿上昨晚侍女们准备好的衣裳。
这衣裳非常有现实世界的设计感,上身是纯棉布料的白色衬衣,一排不知名金属制成的纽扣,袖口刚好触及手腕,下身像是羊毛绒的长裤,贴身的包裹让枫澈一整温暖。照照镜子,除了唇上正在发芽的胡茬显出了点邋遢,其他部份都让枫澈感觉整洁又新鲜,尤其是最后固定的一件系在领口,又刚到腰部的银灰色披风。他甩着披风独特的布料出了门。
似乎王室宅邸都喜欢环庭院居住的设计,枫澈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小片杏林。尽管枝叶大部份都已经金黄,被日照风吹出一片泛红的波浪沙沙作响,但地面的修整却没有被落叶所凌乱。树上还结了不少圆球,黄绿交加散出果实熟成的味道,因此杏林之间有一颗干枯过半的树尤为突出,下半部份还有半绿半黄的叶,上半部份就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枝干末端开了朵朵白花簇出了寂寥。
“杏树在秋天开花,老一辈人总说是意外收获的好运。但实际却是有了虫害或者病害。”枫澈抬头看花的时候,一阵温柔的女声让他的表情更加精神。他循着脚步声往旁边望去,洛公主一袭黄色半透的纱衣和长发一同飘逸,标致的脸蛋上带了轻柔的笑意,眉眼间知性满盈。
枫澈的心跳有点快,虽然面向了洛公主但视线却只聚焦在她的眼睛而没有下移。枫澈很希望对方现在可以不用那么看向自己来表示尊敬,因为没有机会大胆的欣赏眼睛以下的美丽。
“枫澈大人晨安,昨晚还舒适吗?”
“睡的非常好,感谢洛公主安排的这个房间。”枫澈学着侍女行礼的样子鞠了个很别扭的躬,没有注意到洛晓染在他下移视线的时候轻轻松了口气,表情变得自然且放松。
“枫澈大人不用行这种礼啦。况且,这是女性才用的行礼动作。”洛晓染笑道。
枫澈赶忙恢复正常的姿态,抬起头时视线从下到上的移动,意外的找到了机会扫过公主的身姿。原来透纱之下是一袭丝织的白袍作为打底,白袍掩盖了双腿却微微浮空没有沾地,看似宽松的轻飘,往上却勾勒出了起伏的身形,让枫澈觉得有些刺激,好在冷空气带来了些清醒。旁边一颗瘦弱的杏树随风摆动着,瘦弱枝桠上反差的饱满果实摇摇欲坠,硕大撩人心扉。
“洛公主今天穿得好好看…”枫澈不自觉漏出了心声,「通心」技能在交流上的难堪处就在这里。是,我是想这么说,但不代表说出口前不会再审核一遍呀。
枫澈想给脑海里编辑话语的自己来几个巴掌,可他没注意到自己也因此拥有了表里如一的品质。虽然是被动的,但这份坦率却也被洛晓染看在眼里。
“枫澈大人今天…也很合适…”洛公主的声音,很黏腻,让枫澈各种行动都有些迟缓。
不能继续下去了,清晨象征健康的阳盛愈发充盈,枫澈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心猿意马之下没有用眼球拍摄下洛晓染耳垂上闪过一阵粉红。
这时前天在餐厅里被尴尬到数缎带的侍女姐妹路过,较大的那个拉了拉驻足观望的同伴,指示她别揣测走廊中的两人到底低着头在干什么。
“洛公主,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大会上的事了。”枫澈最先镇定下来,这个走廊又有了声音。
“是…是哦,父皇今早要检验我们的训练成果。”洛晓染终于找回了主题。
枫澈跟随着洛晓染的后脚跟往门外走去。
“洛王,现在皓月广场上已经有很多民众在等大会了,真的要推迟来布置沙土吗?”杏林苑门外的训练空地上,洛千重身边的男法卫小心的向他确认到。
“去吧,晚点开始就晚点,征兵的表演要做完美。”洛千重思索了一会,爽朗道。“况且,你们两个作为洛都法卫兵的队长,我相信你们的效率。”
“是洛王,属下尽快。”另一个女法卫行了个礼,向同伴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人挥手施了些法后步行的动作看上去依旧正常,但速度却肉眼看得出翻了几倍,他们往广场跑去。
“姐姐,让广场的人等太久不会心生不满吗?”兰觅边加速边问同伴道,他顺带清扫了一下路旁的落叶,旁人来看的话,这高速的两人前方似乎有层气流形成的罩并进。
“不怕,本来也没公布具体的时间,不算迟到。”兰荨微微转头笑着看弟弟,高速下衣裳竟没有任何飘扬的起伏。“况且啊,让他们多晒一会体会晶核不行的难处,然后咱们俩再亮相调节广场的天气不是更让他们依赖我们法卫?”
“原来姐姐是这样考虑的啊…”兰觅的表情并没有因此放松,保持着一种沉思和兰荨站定。他们在离皓月广场近千米外的区域扬起了双手,并把更远处特制的泥沙无声瞬移到广场石柱上头。广场这些根扩音柱可是专门设计的高度,刚好卡着掌权者级别以下的普通人都无法用晶核感知到的距离。他们不担心被发现,大胆为洛公主计划的「召唤魔术」而准备着道具。
放置完毕后,洛千重刚好带着洛晓染和枫澈靠近了施法之地。
“弟弟你看,那个就是降临者。”兰荨小声的和兰觅对话,他们的地位不够格去学会「通心」。“还记得当时召唤仪式有多隆重吗?结果就招来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玩意。”
“但是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充盈的魔力啊。”兰觅也刚好结束了对皓月广场的施法。转头看向慢速靠近的三人疑惑的问道。“难道是我「魔力探测」学的不够精吗?”
“那是洛公主施法时附着的魔力还没消散吧。不怨你,那难到家的法术你学的已经很好了。听说占星庭那帮专业的占法师第一时间都被骗了,还好占星石靠谱。”兰荨答道。
“施法原来会这样附着魔力吗?”
“会。姐姐也不是很懂,但我学的时候就经常被别人的晶核波动给混淆,导致考核没过关。”兰荨有点不满的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知道洛公主什么水平,她施个法的波动可比我们大多了,更别说召唤那会还有洛皇和千后相助,肯定留了不少法力在他身上干扰了占星师的判断。”
“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到现在也没消散。”兰觅似懂非懂。
“因为训练了呀笨弟弟,你忘了洛公主为了给他撑场面废了多大功夫啊。诺,我们刚刚不还特地为他的作秀忙活了一个时辰。”兰荨看洛王三人距离还不至于被听见声音,把脚边的沙土踢到一旁的落叶上继续着情绪输出。“哼,一个连晶核都没有的普通人竟然地位比我们还高,他凭什么,姑奶奶我累死累活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当了个法卫队正,结果他啥也没做还啥也没有就?凭他生的好?他也不是生出来的啊,王室天天在法卫队里宣传‘练法才是出头的路’,结果他这废物被捧成这个样子,要我说,都是狗屁。”
“姐别说了,他们很近了。”兰觅赶忙戳了戳兰荨,示意她赶紧调整状态。
红叶沙沙,地面上有排排被丛叶滤出的光斑也随风而四散,光束围聚在枫澈眼前的摇晃好似垂珠帘,他拨开这些太阳印造的奢华,踏在树荫铺成的道路之上。落叶还未完全的干枯,只因被踩踏变形,又随着枫澈抬足沾上污渍,脚印往皓月广场涌去。
枫澈回想着武器的手感跟上公主,表情随着步伐愈发认真。他身后还跟着一片银尘浮空在腰部的位置,这些银尘被公主控制着移动和起伏,表演就绪着开幕。
“枫澈大人,接下来和之前计划好的那样,要委屈你藏身在一个地方咯。”洛晓染的声音传来,她把洛千重和两名身穿特异长袍的男女交流的结果翻译给了枫澈。
“我准备好了。”枫澈吸了一口气,随后洛晓染挥了几下手,那大片的银尘就聚在了他身上,从上到下组成了金属的铠甲和两把耀眼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