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自己是一只小流浪猫,孤独穿行于世间,直到某个雨天被好心的精灵小姐姐捡回家。
那名精灵小姐姐长得像奥萝拉,声音像奥萝拉,就连说话语气和风格习惯也和奥萝拉一模一样,最巧的是,她的名字,也叫奥萝拉。
奥萝拉喂自己食物,给自己洗澡,静坐时会把自己抱到大腿上,用温柔和耐心陪伴照顾自己。
猫猫在关爱中健康成长,到了成年的那一天,居然摇身一变成为猫娘,带着甜美而娇羞的笑容扑倒奥萝拉报恩……
苏猛地惊醒,睁大如天空般湛蓝的双眼。
自己是喝了假酒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离奇的梦?!
怎么绘世呢?
银发萝莉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仰头呆呆望着天花板,神情清澈中透着几分蠢萌。
等等……
她揉了揉额头,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碎片逐渐整合,方才惊恐意识到,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回人形的?身上的睡裙,是奥萝拉给自己穿的么?
银发萝莉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躯,俏脸骤然窜红。
啊呀呀呀呀呀呀!
自己竟被奥萝拉当猫吸了!
自己辣么大一个猛男,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收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花式吸猫!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说是自己主动变成猫猫形态的,但奥萝拉她使用了猫薄荷啊!
这和玩游戏菜就开挂有什么区别?
苏对于这种不讲武德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这已经不是逆女行为了,可以上升到“鬼”女的程度了!
苏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伤害,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随时准备决堤而出。
说来也怪,自己现实模拟加起来超过四十岁了,怎么情绪一上来就想哭?难不成变成银发萝莉的副作用是觉醒成为先天泪失禁圣体?
这要是以后不分时间场合漏出来,会给自己造成多少尴尬啊!
不对!现在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吗?
“奥!萝!拉!”银发萝莉将贝齿咬得咯咯作响,气得张牙舞爪。
“我在哦,妈妈。”原本坐在桌边安静看书的精灵少女听到妈妈“热情的呼唤”,立即起身,愉悦回应。
苏脊背一僵。
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奥萝拉在房间里?
她下意识朝着女儿声音传来的反方向挪了数个身位,几乎就把“你不要过来啊”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本来只是等待妈妈起床,不曾想,又看到了有趣的画面呢。”
奥萝拉将妈妈的反应尽收眼底,不仅要留在脑内永久保存,甚至还要刻进自己的血脉之中。
结束了朝议就回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你,你,你……”苏指着奥萝拉,“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大脑的混乱和强烈的羞愤让她的对线能力打了对折还不止。
“我怎么了?”奥萝拉明知故问。“妈妈今早为什么这么疏远女儿?明明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急忙打断女儿的吟唱。
只要我不承认,就是没发生过!
别人讲什么都是谣传,是菲克纽斯!
奥萝拉手捧心口,作惋惜状。
“哎呀呀,看来妈妈是因为太上头而忘记昨晚发生的那些快乐事情了。那我这做女儿的,就来帮妈妈回忆一下吧。”
精灵少女顿了顿,玉指放在嘴边,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而后才幽幽开口:“从哪里开始讲好呢?从猫猫嘴硬不从开始?还是从放弃抵抗变得乖巧黏人开始?”
奥萝拉语气听上去有些犹豫不定,但她那双碧翠的美眸分明在笑,就没停过。
苏又不是真忘记了自己发出享受的呼噜声、还袒露肚皮撒娇的羞耻经历,顿感无地自容,捂起耳朵,娇躯痛苦扭动,高喊着“别说了”“别说了”!
伤害溢出许多倍了,求求你别再追加攻击了吧!
精神,已经要崩坏惹!
你再说,我是真的会哭给你看哦!
“妈妈,昨晚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提起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笑呢?”
奥萝拉还在输出,简直杀疯了!
苏只好用枕头盖住脑袋,钻进被子里,采取鸵鸟从心战术。
可由于动作慌乱,她只盖住了上半身,腰部以下还露在外面。
奥萝拉见妈妈破防成这样,总算是发善心闭了嘴。
过了不知多久,苏头有些晕了,听外面没了动静,这才猫猫祟祟探出脑袋来。
却见奥萝拉仍然站在床边,笑意不减。
“先声明啊,你要再提,我就不理你了!”苏撅着小嘴,如孩童般赌气道。
“是是是,真拿妈妈没办法。”
奥萝拉耸了耸肩。
谁让自家妈妈傲娇还纸防呢?
女儿退让,总算是让苏的脸颊温度降了下来。
“所以你大清早埋伏我一手,是有什么目的?”
奥萝拉走向一旁今早新搬来的四开门鎏金樟木衣柜。
“我给妈妈挑选了几套衣服哦。”
“衣服?”苏挑了挑眉。
由于自我认知是猛男,所以苏对于穿女装这事相当抗拒。
睡裙两次都是奥萝拉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换的,至于魔女套装,苏将其认定在“职业装束”的范畴内,和医生的白大褂差不多,不算真正的女装。
四舍五入,我没穿过女装,今天依旧是个铮铮的钢铁猛男!
“妈妈昨天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再穿那些男装了,关于这点,可不许反悔哟。”
奥萝拉俏皮地冲妈妈眨了眨眼。
苏站起身,叉腰道:“谁要反悔了?衣服留下,你有事先去忙吧。”
“这怎么行?既然是约定,那么我一定要监督妈妈好好完成才行呢。”
奥萝拉说着打开衣柜。
只见十几套风格款式各异的贵族礼裙依次排开,唯一的共同点是华美而繁琐,搭配的装饰一盒接一盒,看得人头晕眼花。
苏指着那些裙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要让我穿这玩意儿?”
拜托,要折磨人也请换种方式。
那些贵族礼裙看着是好看,但摆在橱窗里让人过过眼瘾也就行了,那特么是给人穿的吗?
光是想想绳子要穿过多少个孔,又要系多少个纽扣,苏就觉着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