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水的反应速度很快，毕竟洛尘前一刻还在白的书页内，第一时间被挣脱的时候林生水就感知到了。
书页被破了一张，白身子只是微颤了一下就好了，就像是吃了怪东西后的人吐呕吐出怪东西后短时间还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并不影响更深。
“白，治愈，清神。”
接连两道白光落在洛尘身上，洛尘感觉自己身子暖洋洋的、脑子冰凉凉的，十分提神。
嗡——
鳞片剧颤，散发出淡蓝色的波纹荡漾，粘住洛尘的手丝毫不放松，洛尘想收回手都做不到。
黑衣男和林生水迅速对视一眼。
黑衣男：你不是说他被选中是玩笑话吗？
林生水：我也不知道这玩笑话能成真啊？
“真的不需要制止？”
林生水见洛尘表情怪异，有些担心事情会出意外，但看他还很淡定，便询问道。
“不……”黑衣男微微眯眼，“虽然和上面说的有些许不同，但我们不用插手，接下来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契约灵那边也可能要出意外了，你注意点。”
林生水面色微变。
嗡——！
洛尘那边的嗡鸣声加剧，自己体内传来的排斥感和鳞片传来的熟悉感在他的指尖打架，搞得他手指麻麻的，像是触电了似的。
“要来了，准备好让他们停止测试，但是先别让人出来。”
“好。”
正如黑衣男所说，几秒后，随着鳞片与某灵的僵持不下，鳞片身上的淡蓝色微光逐渐泛起金彩，嗡鸣声也渐盛。
嗡——！
唳吟——！
剧烈的嗡鸣声中隐约夹杂着奇异但神圣威严的龙吟声。
咔——咔——
白维持的剩余二十二面投影有碎裂的征兆，林生水在此时，将所有的鳞片全部传送了出去，但是并没有将人也送出来。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满含震惊：“这声音，是龙吟声……而且这么特殊，是妖精龙族！？”
“这是妖精龙鳞！”
黑衣男没说话，算是默认。
身为一市正育局局长，林生水有这个见识能听出来很正常，瞒是瞒不住的。
二十二片破碎的鳞片与洛尘指尖的那一枚鳞片转瞬重组——两枚半完整的妖精龙鳞！
脉络完整，流光淡蓝，金纹细密且琐碎，与破碎时黯淡无光的样子完全不同！
唳吟——！
又是一声急促而短暂的龙吟声，洛尘指尖的那一枚龙鳞彻底占住上风，破开了些许淡红守护的皮肉表层，鲜血渗出，随后迅速被龙鳞吸收。
龙鳞就像是小孩子吃到了喜欢的东西，兴奋地“跳脚脚”。
嗡——！
肉眼看不见的虚无涟漪遍布整间会议室，黑衣男面色微微一变，随后划开空间。
哗啦啦——
数十鳞片从他开辟的空间中洋洋洒洒飞出，均是散发着蓝金色的微光，如同夜空星点闪烁，引人注目至极。
在指尖的那一枚龙鳞的引导下，其余鳞片同样迅速重组，最后整个会议室内只剩下九枚完整的蓝金色龙鳞，均是掌心大小，神纹遍布，隐含龙威。
九枚龙鳞如同九颗耀眼的繁星，耀眼而夺目。
“嘶……”
洛尘食指尖骤然传来抽痛感，那枚龙鳞吸力大增，血液跟不要钱似的疯狂从指尖那个小小的口子涌出。
在洛尘惊异的目光中，藉由指尖的这一枚龙鳞为媒介，一道道泛着金光的血线按照一个玄奥的阵纹与另外八枚龙鳞链接，将洛尘笼罩在了其中，一道道规律的无形波纹传出会议室，越传越远。
“白，继续治愈。”
白光降下，加速洛尘造血的速度，预防此间事了洛尘直接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洛尘的情形稳住后，林生水转头看着黑衣男：“我们就只需要待在这里就行了？”
“嗯。”
林生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我很好奇，妖精龙族……和我们究竟达成了怎么样的协议。”
龙系契约灵，即龙系妖灵数量稀少，能够与人类成为契约伙伴的更是极其少见，因为绝大多数的龙族品级本身就站在了绝对的高度，完全不需要人族再帮忙研究进化路线，更进一步。
龙族是骄傲的，自信的，强大的，要想得到他们的认可，难度比其他高品契约灵可不止高了一星半点。
妖精龙族是其中很特殊的一类，他们于自然妖精中诞生，而且和其他基本独来独往的龙族不一样的是，他们不仅仅有领地，还有需要庇护的子民。
和其他龙族像是独行侠比较，他们更像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这样的他们至今还没有一条龙和人族签订过契约。
但眼前洛尘和龙鳞之间的表现……林生水觉得可能要开妖精龙族的先河了，而且还是由对方主动。
“我也不清楚。”黑衣男摇了摇头，“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我们人族契约者的选择面将会更为宽广了。”
妖精之森的妖精无论品阶，绝大多数都具备语言沟通能力，一直都是特殊妖灵的聚集地之一。
以前有妖精龙族罩着，人族也不好太大张旗鼓地与其契约，都只能是小小地忽悠妖精之森边缘那些不大聪明的族群；但如果洛尘这边成了的话，后续就有合作乃至加深联系的可能。
“的确。”林生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人族人口数量的增速还是太恐怖了，即便现在世界上大部分族群都和人族有合作，各种东西进化成契约灵的速度也在加快，但是依旧有人并没有对应的契约灵。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打出去啊……”
林生水叹了口气。
“或许就在不久后的将来。”黑衣男眼神闪烁，“老祖会带领我们取得胜利。”
“不会久。”
林生水看了他一眼，对方没有多说的意思。
但是他既然是从帝京而来之人，可能有一些特殊的渠道知道了一些风声吧。
“要结束了。”黑衣男忽然开口，“意外地……有些意思。”
林生水看去，半空中的金纹血线此时已经逐渐由实化虚，龙鳞虚化，阵法逐渐缩小，仿佛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可以融入洛尘的身体之中。
“嗯，有点像是我们的契约灵签订阵法，但是做了不少独特的改变，很有研究价值。”林生水微微眯眼，“契约灵正式契约需要双方正主的存在，但这里只有鳞片，所以这只是临时阵法，拖延时间。”
林生水轻笑一声。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
“急着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