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眼神，她们便清楚了对方在这里做什么，羞赧涌上叶锦心头，此时只敢低头看着脚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锦，也看上了这只簪子？”

白星凝却故作不知，夹着叶锦的手指逐渐用力，把想要逃离的青发少女的手，拉到自己眼前。

她挠了挠叶锦温润小手的指腹，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后者耳根渐红，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轻咬着红唇抬眸，幽怨地瞪了白星凝一眼。

“干，干嘛......”

“七夕将近，你在这儿挑簪子，是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心爱之人吗？”

“谁，谁说的，我给自己买不行吗？”

“你觉得我信吗？”

白星凝浅浅一笑，看着叶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

“在那儿别动。”

“诶？”

叶锦还未明白白星凝的意思，后者便已松开夹着叶锦的手指，身影消失在了檀木货架的那头。

青发少女慌忙收回手指，揉了揉被夹得有些发疼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白星凝真是好强的指法。

叶锦的大腿，并得更紧了。

她把手握着护在胸前，飞快地左右看了看，试图找个方向逃跑，可此时白星凝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檀木货架这头，把她可能逃离的路线全都挡住。

“不听话？”

白星凝上前，在叶锦飘忽的视线中挑起她的下巴。

“刚刚是在想着跑吗？”

“我，我没有。”

叶锦被强行挑着下巴，在这两只修长的手指面前浑身都软下去了，嘴却还硬着。

“这是今天第二次撒谎了。”

白星凝上前一步，大腿强行挤入叶锦并拢的双腿间，将她逼迫着后退，香肩撞在铺子散发着淡香的木制墙面上。

“你从来不戴首饰，怎么会给自己选簪子，又怎么会恰好是临近七夕的时候？”

“我偶尔也会想打扮自己，不行吗？”

“女为悦己者容。”

白星凝盯着叶锦的眼睛，用手撑着墙壁，把少女完全禁锢在自己怀中：

“你想打扮给谁看？”

“我......”

又是这种幽闭的环境，又是只能嗅到白星凝身上的味道，又是这样和她紧贴着双腿。

叶锦的身体自顾自地开始变得兴奋，舌下的虚窍隐隐泛酸，口舌生津，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是，月霜吗？”

白星凝坏心思地逗弄着叶锦的嘴唇，正义感象征性地出现了一下，又很快躺了回去。

“你亲口说过喜欢她。”

“才，才不是……”

“那就是我？”

“自作多情。”

叶锦轻咬银牙，扭捏着别开脸，准备嘴硬到底。

这种小心思瞒不过白星凝，她知道这不过是青发少女的以退为进的引诱。

只要撬开青发少女的小嘴，轻咬住那只灵巧的小舌，她的嘴便会变得和棉花一样软。

可白星凝又偏偏装作不知道，这一吻迟迟没有落下。

她捧起一缕叶锦垂在身前的青发，微耸鼻尖：

“好香，小锦，转过去。”

“呜？！”

一双青眸顿时睁大，叶锦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星凝，却一点没从后者眼中看出玩笑的意味。

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吗？这不太妙吧！

叶锦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她的身体在渴求，却也感到恐惧。

白星凝却已经按住她的肩，轻轻用力。

少女的反抗根本就是纸糊的，不如说反而增添了些许情.趣。

她的身体已比心灵更先一步屈服，轻易地就被白星凝调整到了面朝墙壁的姿势。

这，这……

我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

叶锦眼角含泪，无助地闭上双眼，既然逃脱不掉，那不如享受。

她主动用手撑在墙壁上，腰往下塌了一点。

可白星凝却迟迟没有触碰她的身体，反而是抓起她的长发，细细打理了起来。

干，干嘛？

难道还要先给我扎一个双马尾吗？

越到这种时候，便越是容易胡思乱想。

身体各窍明明都已准备好了，白星凝却迟迟不来，叶锦有些焦急地吐了吐舌头。

“好了。”

白星凝满足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叶锦愣愣地眨了眨眼睛，陷入呆滞。

好，好了？

一点感觉都没有啊……白星凝，你已经不行到这个地步了吗？

碰都还没碰到我，你就已经完事了吗？

叶锦咬着嘴唇，回头看去，眸中满是同情。

白星凝却正从檀木货架上取来一块明澈的镜子，把它送到叶锦面前。

一个脸颊绯红，青眸中带着粉意，如人偶一般漂亮的女孩兀地出现在镜中，叶锦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总是柔顺地披在身后的青色长发此刻被盘起，一柄青绿色的小蛇簪子从中穿过，让叶锦多了几分曾经从未有过的恬静端庄，好似一位世家小姐。

“小锦，脸红成这样，刚刚在想什么？”

白星凝按着叶锦的后颈，伏到她耳边轻吹了口气，

“哪，哪有，那是热的......”

叶锦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含糊着别开视线。

“时值七月，云汐城中却还不至于如此炎热。”

白星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锦，把手中的镜子挂回墙上，又用手指摸了摸那只软润的玉簪。

“这只簪子比起我，更适合戴在你头上，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

“唔？”

“因为这是我给你的七夕礼物。”

白星凝莞尔一笑，纤指捏着玉簪轻轻一抽，柔顺青发如瀑散下：

“小锦，你知道送女孩簪子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知道。”

叶锦咽了口唾沫，这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我一个乡下小妖不懂诶。

“送簪子有许多含义，但若当作七夕礼物送出，便只有一个意思——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叶锦呆愣了一瞬，盯着白星凝手中的青蛇玉簪，一阵后怕，若她亲手把这只玉簪送给白星凝，那和求婚有什么区别？

“你之前想买下这只簪子送给我吧？”

“从来没有过！”

叶锦被白星凝戏谑的目光注视着，使劲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大的叉。

这种东西怎么能送？就是白星凝送给她，她也决不能收！

白星凝捻着手中玉簪，观察着叶锦动摇的表情，知道她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却也并不在意。

七夕还有几日，小锦现在不收，不代表那时仍这么想，都已经磨了这么久了，白星凝相信总该有好事发生了。

“是嘛，既然小锦为我选的礼物不是这簪子，那你准备在七夕送我什么？”

“我......还没想好。”

叶锦垂下眼眸，原来选礼物也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若是白星凝也能像沈雪一样，自己来挑就好了。

“既然没选好，那也别着急，如果实在挑不出来......”

白星凝眯了眯眼，挑起叶锦下巴：

“你本就是一件极好的礼物。”

青发少女小手攥紧，面染红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淡淡青光闪过，她化作一条青绿的小蛇，被白星凝伸手接住。

“化形时间到了？”

白星凝挑眉，小青蛇缠在她的手腕上，昂起头上下点了点。

“就给自己留了这么点时间，若我不在，你今天买了簪子，又想怎么回去？”

小青蛇一怔，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蛇信子，用头蹭蹭白星凝修长的手指，然后躲进了袖子里。

一变回原型，叶锦就没那么爱说话了，蛇不会改变的面部表情也成了她最好的伪装，无论白星凝说什么，她都可以轻松装傻。

就好像一条真正的宠物蛇。

“也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白星凝摇摇头，把手搭在肩头，袖中青蛇听话地游到脖颈上，躲进如瀑长发中。

此时日头渐盛，坊市人烟繁杂，白星凝在首饰店前台买下这只玉簪，眼角肉疼地抽搐了几下。

今天的委托，白干了一半。

走在喧扰的大街上，白星凝明显变得沉默了几分，叶锦在她发丝间吐着信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她。

“之后的几天，我可能会出一趟远门。”

“嘶嘶？”

云汐城的委托不多，不远处的天星城和武陵城也可以去看看，一次性清掉三个城市的委托，我就不信攒不到钱。

白星凝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加夜班已是不可避免的事了，于是抬手碰了碰肩头冰凉的蛇头：

“小锦，七夕再见。”

“嘶？”

什么地方要去那么久？

稍微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