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的,林诚你随意,当自己家就好。”
等二楼传来关门声,我才站起身,在这栋大房子里走动起来。
保险起见,观察一下环境好了。
别墅地上两层,地下室不清楚,一楼主要是客厅,餐厅以及厨房,苏晓萱和父母的卧室都在二楼。
看上去苏晓萱的父母审美偏中式,整个家里的装饰都兼具古典。
红木茶几背后是一幅写意的万马奔腾水墨画。
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餐厅墙上的另一幅,四只兔子围在一起吃草,红墨点睛画得相当可爱。
整栋房子里的灯光也明亮而温馨,尤其是苏晓萱把灯全开以后,亮堂堂的,不说谁想得到这里有灵异事件。
我逛到二楼的时候,洗完澡的苏晓萱刚好走出卫生间。
她精神实在太紧绷了,冷不丁打开门看到我,吓得惊叫了一声。
“林诚?!呼,吓死我了。”
校花千金夸张地抚了抚胸脯。
她咖啡色的长发还残留水汽,随意地披在肩上,穿了身宽松的丝绸睡衣。
洗了个热水澡,她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像白天那么苍白了。
“时候不早了,先去我房间吧。”
苏晓萱张望了下屋外,漆黑的夜幕让她缩了缩脖子。
“行。”
我随她安排。
比起外面,苏晓萱的房间里就现代多了,地上铺了块圆形的HelloKitty地毯。
还有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没想到这位校花千金还挺有内涵?
我刮目相看。
然后凑近一看,发现基本是名侦探柯南之类的漫画。
当我白刮。
“你要看吗?随便拿。”
苏晓萱倒是大方。
“不用了。”
我没什么兴趣,转而打开自己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主要是充电器和日用品啥的,毕竟不知道要在苏晓萱家住几天。
苏晓萱探头看,好奇:
“你这个是什么,对讲机?”
她手指背包里一个黑色的设备。
“盖革计数器。”
我拿出来给她看。
其实我也不知道带这东西有什么用。
只是出门的时候灵机一动,既然盖革计数器对应霜雪的灵石有反应,说不定碰到灵异的东西也会响呢?
鬼有放射性之类的,谁说的定。
苏晓萱食指轻点下巴,沉吟了下。
“你果然是捉鬼大师?我没找错人!”
“是就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纠结,踱步到床沿坐下,仰起脑袋打了个重重的呵欠。
见状,我提议:
“你困吗?困就直接睡吧,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拿钱办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困,但是不敢睡,我怕做噩梦。”
苏晓萱柔软的侧身往床上一倒,眯着眼睛指了指衣柜。
“里面有备用的被子,麻烦你自己铺一下地铺吧,我实在不想动了。”
她倒是对我放心。
我点头表示了解,去拉开了苏晓萱的衣柜。
入目是各式各样的衣服,苏晓萱虽然年纪不大,穿衣风格却很成熟,各种深浅不一的外套长短裙应有尽有。
往下找被子的时候,我翻到了一大盒黑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才发现,全是卷好的黑丝。
我脑海中不经浮现出了苏晓萱那双春夏秋冬永恒不变的黑丝美腿。
“林诚同学,乱看女生的东西会长针眼的。”
似笑非笑的话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额头冒汗,不动声色把盒子放回原位,又把最底下的被子扯了出来。
还好现在是夏天,打个地铺轻轻松松。
我把苏晓萱的地毯收到房间一角,就把地铺铺在了她床边。
苏晓萱全程看着我忙碌,侧躺在床沿,纤细的身子蜷缩成团。
“林诚,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某天会突然死掉?”
“没有。”
“我以前也没有,但是这几天一直想,你说我要是今晚死了,你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她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
我意识到这位校花千金在奇怪的地方很神经。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想一下嘛,我才不会死,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做呢。”
苏晓萱又打了个重重的呵欠,睡眼愈发惺忪了。
“林诚,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呃,在学校走廊上?”
“不对,你再想想。”
我回忆了下。
“想不出来。”
“就知道。”
苏晓萱翻了个身。
???
“我们还在别的地方见过?”
“……”
“喂?——靠!”
我被她搞得心痒痒,等半天不见她回话,走上前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算了,不和女人一般计较。
她也真是放心,就不怕鬼没吃了她,我先把她吃了。
我姑且把旁边的夏凉被扯到苏晓萱身上,想了想,干脆关上了灯,躺在地上,开始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接下来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昨晚上就没睡好,玩着玩着我也困了,于是放开手机闭上眼。
只是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了苏晓萱压抑的喘息声。
我起身查看了一下,发现睡梦中的苏晓萱额头全是冷汗,眉头紧皱,微张着嘴巴呼吸急促。
这是又开始做那种噩梦了?
我忍不住瞥了眼房门,门是反锁的,外面很安静。
至少苏晓萱做噩梦的时候,现实世界没有怪事发生。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叫醒她。
老话是不是有碰到做噩梦的人最好等人自己醒的说法?
算了。
老话个屁,封建迷信。
叫醒苏晓萱还能让她少被吓两分钟。
这么想着,我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
“苏晓萱,醒醒,苏晓萱?”
黑暗里,噩梦中的校花千金猛地睁开眼,然后发出了惊声尖叫。
“林,林诚?!”
“是我,别怕,你梦到什么了?”
“我,我梦到那个东西!那个东西要进来,差点就进来了,还好你把我叫醒了……”
苏晓萱的神情惊恐到了极点,长发凌乱,抱紧被子缩在床头,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好像门外真的有某种危机在迫近。
我也被她的眼神搞得有点发毛。
此时屋外是死一样的寂静,唯有窗外行道树的枝丫无声无息伸展,如同一只只枯瘦的手掌。
我决定先开灯。
然而当我按下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
“吐了,这个时候停电?”
情况有点邪门了。
“苏晓萱,要不你——”
我本来是想叫她给保安那边打个电话的,这种有钱人住的地方,保安应该会随叫随到。
然而就在我开口叫她名字的同一时刻,有另一个怨毒诡异到极点的声音,也叫出了苏晓萱的名字,
“苏晓萱……”
声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