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人家的印象，一直都被江暖阳主动引导。

直到今天，她才发觉不对劲。

“讨厌我。”

当林雪晴问他为什么要惹自己生气时，江暖阳答道。

“为什么要我讨厌你，为什么？”

林雪灵急切的追问，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江暖阳还算是友善。

直到她自以为发现了江暖阳的碧池真面目，态度就彻底恶化了，不把他当人看。

“讨厌的反义词是喜欢。你姐是白痴，她喜欢我。我不想你跟你姐一样。”

江暖阳把情感看成了二极管来看待，不是爱，那就是恨了。

“就算你不说那些讨人厌的话，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这是多此一举。”

林雪灵激动的否认。

江暖阳堕落的背后或许有秘密。

但她感觉自己顶多会同情一下，是不可能喜欢上不洁的少年。

“哦。”

江暖阳漠然的应了一句。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为什么忽然就要说娶我，要把我留在你身边？”

江暖阳真正舍弃伪装的原因是林雪灵先前的发言。

“你是…我用过的男人，我有洁癖，不接受你被别人碰了。这大概是女人的占有欲作祟吧，没有感情，全是欲望。”

林雪灵一边解释，一边思考。

“恶心。”

江暖阳用两个字来形容。

“那你呢，你自己就没错吗？如果不是你主动装出一副碧池的样子勾引我，我会跟你发生关系吗？”

“我想娶干干净净的处男老公，现在都被你毁了…”

林雪灵鼻子发酸，诉说自己的委屈。

“两者有什么关联？”

江暖阳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没法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串联起来。

“我不是处女了啊，怎么有脸娶处男老公。”

林雪灵的思想确实跟大众有所不同。

“……”

听着这出乎预料的答案，江暖阳沉默了。

这年头，谁管你是不是处女啊。

你还把它当宝贝了，不是应该以摆脱雏鸟的身份为荣吗？

“说话啊，是不是你的错？”

林雪灵自我感觉良好，反正是豁出去了

“我的错。”

江暖阳尊重她的想法。

如果早知道林雪灵的思想那么复古，他绝对不会引导人家…

“那就用你一辈子补偿我。”

林雪灵先是一呆，随后趁机敲诈。

无耻就无耻吧，只要公交车上锁就行。

“大多数男生都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只要你足够优秀，就不愁娶不到处男。反之，仅仅是处女的身份，也娶不到处男。”

江暖阳转移了话题，站在男性角度发言。

“我不管，我不是处女了，已经没资格沾染处男了，你毁了我的处男情节，你得负责。”

林雪灵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别像个男生一样。好恶心。”

江暖阳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来。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啊？”

林雪灵一把将江暖阳搂进怀里，小手不安分的乱摸乱碰。

“我还借宿这里时，你可以随意玩弄我，但我解决了你姐的感情后，我就必须得离开。”

面对林雪灵的流氓行为，江暖阳既不配合，也不去反抗，宛如没事人般说出了要求。

“你无家可归，你能去哪啊？”

林雪灵心一紧，抱得更加用力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关心。”

江暖阳冷淡的不肯透露。

他活着，就是单纯的活着，是属于生物的本能。

“如果你不回家，那你就需要依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男生。”

林雪灵正在用自己的体温去感染少年微凉的身子。

“不想跟你废话，我做什么，你没资格管。”

江暖阳木讷的望着天花板，甚至不愿看一眼正在与自己保持肌肤之亲的少女。

“我就管，我偏要管。”

林雪灵耍起无赖，嘴唇似有似无的触碰江暖阳的皮肤。

“……”

江暖阳拿她没办法了，又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暖阳，跟你说一声抱歉。因为不了解你，所以最近一直都在对你恶语相向。”

“你或许不干净了，但应该不是那种自甘堕落，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林雪灵真心为自己的行为表露了歉意。

“……”

江暖阳满不在乎，他要的是别人的憎厌。

“不接受我的道歉吗？说句话呀…你这样…我…”

林雪灵观察着少年的表情，除了空洞外，什么都没有了。

“自作自受，没必要道歉。”

江暖阳好像被惹得不耐烦了，才勉为其难说话。

“我会帮你摆脱我姐的感情的。”

林雪灵试着提起少年的兴趣来。

“那个白痴，快无药可救了。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明明就跟她上过几次床…而已…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随便到极点的人…”

林雪晴还在上班中，她成为了两人唯一的共同话题。

说起这个笨蛋，江暖阳才有了几分活人的生气。

“阿姐老实本分，又没有谈过恋爱，你那么好看，还发生了那种关系，喜欢上你，这也很正常吧。”

林雪灵站在姐姐的角度分析。

“她的喜欢，太卑微了。就好比空气中的尘埃…”

江暖阳继续锐评老实人。

“你真对我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为什么说起她来，你就很激动，跟我聊天，就跟死鱼一样…”

林雪灵有点点酸，她感觉自己与姐姐之间的区别对待。

“那个白痴让我很生气，你？我没生过你的气。”

江暖阳收敛轻情绪，平静的解释。

“暖阳，你是真个怪人，我打过你，骂过你，在床上还很粗鲁打对待你…我这样都没惹你生气…我姐千方百计讨好你…你反而生她气？”

“真是只是生气吗？”

林雪灵不理解他的思路。

“我…肮脏丑陋，我不配获得别人的好…”

江暖阳的话语轻得微乎其微。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看不起自己，能说说吗？”

林雪灵离得很近，所以听到了那自卑的言论。

“无可奉告，别问了。我不需要你关心。”

江暖阳大多数时候都很坦诚，唯独在别人打听自己过往时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