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维持不了太久,若是遇到心智坚定者,恐怕会更短…是不是有些弱了?”玉无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认为自己这能力有些鸡肋,不像她们的能力那么直观。
“弱?不不不,一点都不弱啊,”柳子夜率先反应过来,“方圆千丈之内,就可以操控一个人的举动,这已经很可怕了!”
她这话还真不是安慰,这能力在某些时候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只不过玉无颜战斗经验太少了,并不知道其中的价值。况且这是隔空控制,而不是附身,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
“无颜,我要是有你这本事,说不定也能混个什么教主当当。”柳子夜的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她一直很想要个可以掌控别人的能力,奈何系统给她的技能和道具都是以杀戮破坏为主。
她可还记着呢,自己当初被千面给控制着带到衣锦城,那种感觉其实挺憋屈的。
乔雨竹也赞同地点点头:“子夜说的没错,颜儿妹妹,你这能力其实很厉害的,关键在于怎么用。”
“诶,好吧,”玉无颜正要说什么,突然美目微怔,仿佛又听到了什么。
柳子夜察觉到她的异样,赶忙问道:“无颜,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玉无颜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怒意,随后说道:“那耍猴儿的人将猴子带到一处宅院外,却是命令猴子进去偷东西,那猴子不从,他竟然狠狠鞭打那猴子,将它打的遍体鳞伤。”
“这猴子倒挺有灵性的嘛。无颜,你让它挠那个人呗?”柳子夜端起碗喝了口汤,她只觉得有些稀奇,这耍猴儿的居然会训练猴子去偷窃,倒也有一点创意。
乔雨竹却眯起美眸,似乎想到了什么:“颜儿妹妹,你再留意一下那猴子,我感觉没这么简单。”
“嗯,”玉无颜微微吃惊道:“那猴子居然还懂得下跪乞怜!我听见它在给耍猴人磕头。”
“哦?”柳子夜放下碗,这猴子就有点不正常了,也太通人性了。
她突然想起来前世的时候,自己曾听过一个残忍的民间故事,也是和耍猴儿有关。
话说古时候,曾有一个耍猴儿人,总是能训练出极通人性的猴子,不仅能杂耍表演,甚至还能像人一样,作出下跪作揖之类的动作,除了不能说话,与生人别无二致。
起初人们也只当是那猴子通人性,并没有多想。直到有一天,那猴子趁耍猴儿人不注意,向一个看客下跪求助,并用手在地上写字。
那看客大惊,心知此事有猫腻,便悄悄报了官,将这耍猴儿人逮捕。经过一番大刑伺候,这耍猴儿人便招供了。
原来,那猴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猴儿,而是耍猴儿人拐来的一个儿童!他先是将一张新鲜的猴儿皮穿在这孩子身上,缝死,再用哑药将这孩子变成哑巴,令他口不能言。这样,那孩子看上去就与真猴子别无二致。
之后耍猴儿人便开始日夜折磨他,令他失去反抗和逃跑的念头,再训练他,让他学习猴子的举动,直到他看上去跟真正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这种伤天害理的做法,民间称之为“造畜”,他已经用这种方法害了十几个孩子了,每当这孩子快要长大到猴皮盛不下时,他便会害死那孩子,再找一个年纪小的孩子来顶替。
故事的最后,那耍猴儿人自然是被凌迟处死,当然那孩子也恢复了人身,皆大欢喜。
不过这故事值得推敲的地方太多了,柳子夜也只当是个民间传说,并没有当真。然而今天她听到玉无颜叙述了那猴子的举动,也不由地泛起了嘀咕,莫非在这个枝蔓里,真的有人弄出了这伤天害理的办法?
当下,她便把这个故事,告诉给二人。二人虽然听得义愤填膺,却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此事恐怕另有蹊跷,不大可能是造畜,倒有可能与某个邪祟或邪物有关。”乔雨竹沉吟片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管是造畜还是邪祟,此人定然有问题,无颜,你先让那猴子拖住他,我去找宫前辈,看看能不能让镇邪司派人擒住他。”柳子夜没有让玉无颜直接控制耍猴人去自首,因为时间太短了,万一他中途清醒过来,那就打草惊蛇了。
玉无颜点点头,柳子夜则去找宫怜心了。
……
蓟州城北,某偏僻巷子内。
“嘿,你敢不听老子的命令!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你欠老子一条命你知不知道?”
耍猴儿人一边骂着,一边用鞭子狠狠抽打着猴子。
那猴子此时正蜷缩成一团,背上已被打的皮开肉绽,几条长长的鞭痕已渗出了血迹,而它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与无奈,却唯独没有憎恨。
它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只是用充满人性化的眼神,祈求地看着耍猴儿人。
耍猴儿人愈发愤怒,挥舞着鞭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看客们又不打赏,叫你抢钱又抢不到,又不肯去偷东西,那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啊?老子要是饿死了,你就永远也别想变回来,当一辈子杂毛畜牲吧!”
耍猴儿人高高举起鞭子,正要落下,却没有注意到猴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起来。
鞭影闪过,猴子却灵活地躲过了这一鞭子,叫它落了个空。
“嘿,反了你了,还敢躲?我叫你躲,我叫你躲!”耍猴人气急败坏,疯狂挥舞着鞭子,却都被猴子躲了过去。
其实这猴子身法本就灵活,躲过鞭子自不在话下,它之所以一直不躲,是因为某些观念在束缚着它,这也是耍猴儿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直娘的,老子偏就不信了,你还真敢造反不成?”
耍猴儿人甩了甩鞭子,慢慢逼近了猴子,那猴子也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耍猴儿人狞笑着扬起了鞭子。
猴子突然奋力一跃,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跳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