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宣告,天下知。

众民拥簇,挤城满。

传闻。

武定寨虎嗣,已亲设擂台,于庭中,静候神秘侠士。

虎嗣何人也!

凌汾城有名凶煞。

屠村、裂尸,强杀豪夺与生俱来。

无人不惧,无人不惊。

纵使官府,也忌惮万分。

但至从神秘侠士席卷后,一切风向,似突发渐变。

凌汾十八寨,接连被捣毁十七。

官府气势高涨,百姓家家称赞。

甚连城主都已调精兵八百,于三日后,剿匪!

由此可见,神秘侠士功劳之高,名望之盛………

同一刻。

武定寨。

擂台已摆设两天,却依旧不曾目睹,神秘侠士亲临。

唯海天之上,阵阵凉风,轻抚中心那虎皮椅上的大当家,虎嗣。

按理说。

公然挑衅,侠义者定无回避。

更何况,凌汾城英雄,神秘侠士?

“大当家,都已经两天了,还没有来,该不会……跑了吧?”

此刻。

谨言者,乃六当家农应。

他正俯视台下空荡荡寂景,心弦紧绷。

“哈哈哈,六当家,勿虑矣。”

“神秘侠士,据了解,这人心性高洁,侠肝义胆,定不会拒绝。”

听闻。

二当家龚珠,抚须畅言道。

仿佛,已笃定对方会赴约。

而一旁三当家,伊坊则昂首阴笑道:

“呵呵,诸位,无需忧愁!”

“今日他必来!若他不来,其塑造凌汾城的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英雄?呵呵,尚连赴约勇气都无,何敢称英雄乎?”

“只到那时,谣言四起,身败名裂。”

一语道破,惊醒梦中人。

亦令周遭几名头领,纷纷点头,赞同。

毕竟。

神秘侠士,他们并非对其,一无所知。

相反,武定寨涉及神秘侠士事迹,十分透彻。

甚比凌汾城百姓官府,更了解。

论行事作风或施舍天下侠义心,皆轻车熟路。

今。

战贴!

他必来!!

当然。

请客,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安”一字,却乃葬身墓地矣!

因武定寨。

特意为神秘侠士,准备了一份大礼。

魔火赤炎阵!

仅需对方,踏入擂台瞬息。

擂台底部,提前布置的阵法,便会触发。

到那时,神秘侠士,必死无疑!

后可将他首级,悬挂东门,恐吓凌汾城!

立不世之威!

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正待七人和往常般,等候间隙。

突然。

一阵狂野寒风,自远方袭来。

紧接着。

蔚蓝海天,乌云拢聚,惊雷轰顶。

电似火蛇,划破长空。

此情此景,好一番威风堂堂!

见状。

众人心弦紧绷,面露喜色。

因,他终于来了!!

大当家虎嗣,更紧握朴刀,眉目微皱。

仿佛如临大敌。

可很快,他嘴角,亦挤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奸笑。

毕竟。

能手刃凌汾城英雄,是多么一件美事。

他已翩翩联想,不久愚昧无知百姓,那惊恐绝望表情。

更联想,官府衙门,落荒而逃情景。

现,无论神秘侠士,实力究竟如何。

若他敢踏擂台一步!

必死无疑!!

畅想着。

武定寨所有人,欲期待对方,亲临霎那。

意外却为之横生。

天空此刻,渐生光亮。

雷鸣逐渐停歇。

狂风悍然止息。

待一切归复平静。

神秘侠士,何在耶?

无人知晓,无人寻觅。

仿佛他从未亲临,仿佛他从未诞生………

也使众人神态,百般变化。

情绪起伏不定。

“怎……怎可能,他人呢?”

“他人呢!!!”

率先焦急者,乃三当家伊坊。

原激情澎湃心情,宛如浇灌一瓢冷水,迅速熄灭。

他自认为,最懂神秘侠士。

甚不惜向魔宗交易,换取魔火赤炎阵!

尚他未莅临。

岂不付诸东流?竹篮打水一场空?

伊坊无法接受!

也更无法接受,心性高洁侠士,竟会恬不知耻,甘做懦夫!

慌乱间隙。

台下大当家虎嗣,面显诧异,十分不解道:

“咦?莫不是他怕了?不敢来?”

虎嗣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看走眼。

先前热血沸腾心情,现已极速冷却,令其心生无趣。

原来,所谓神秘侠士,终不过一无能之辈尔。

“哈哈哈!!!”

突然。

虎嗣五指扣脸,仰天大笑。

手中兵器更随手一丢,因软弱宵小,不配让他取朴刀。

显然,神秘侠士,便如此。

“哈哈哈!!!”

“原来凌汾城英雄,竟是这般!”

“枉我虎嗣,亲临擂台,等你赴约,未曾料想,尔终究一鼠辈!”

“神秘侠士!你逃吧,你尽情逃吧!”

“哈哈哈,接下来,我虎嗣!不仅要夺走你的一切!”

“更要屠了你这凌汾城!男杀女奴!到时候,让你亲眼看看,我如何玩弄她们!”

“到时候,更要让你亲眼目睹,我如何蹂躏她们到死!”

似乎是激将法,似乎是释放内心**。

虎嗣言语,愈发放肆。

仿佛会于下一息内,践踏凌汾城。

而寨内众多土匪,见状后,也在此刻,皆放声大笑。

“噗哈哈哈,什么凌汾城神秘侠士,原来就是一胆小鬼!”

“他想笑死我们吗,还侠肝义胆,呸!依我看,就一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不行了,枉我刚才还紧张,他会不会有神通,噗哈哈,原来他啥也不是,临阵脱逃了!!”

接连不断嘲讽声,回荡整个武定寨。

哪怕是各位头领,也不禁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恐,今日起。

世上再无侠肝义胆英雄,只有那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神秘侠士!

为此,就当大家,欲结束闹剧,往返寨中之际。

未曾想,大恐怖,已然亲临!

“轰~轰~轰~”

阵阵雷鸣再次隆起。

雨水,淅淋溅落。

微风起伏,环绕周遭。

待所有人,认作平常气象,并未给予理睬时。

突然。

天空,猛得一暗,四周亮景,亦尽数遭黑暗吞噬…………

“咦?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是啊,天怎么黑了?明明刚才还是亮的?”

“喂喂,大家看,太阳怎么不见了?!”

“好奇怪,怎么越来越黑了,都快看不见了!”

武定寨。

诸多土匪,面面相觑。

而远处大当家虎嗣等人,见状。

也在此刻,纷纷停止取笑,表情困惑。

“奇怪……天怎么黑了?”

仰头眺望,虎嗣喃喃自语。

一旁二当家龚珠,也抚须,皱眉道:

“莫非天降异象?”

“有道理,否则很难以解释,天为何突然会黑。”

听闻二当家龚珠言述,其余几名领头,纷纷点头,赞同。

然,不等众人余音渐落。

六当家农应,却伸出食指,颤抖指向远处凌汾城,惊恐道:

“不对,二当家!”

“若天降异象……为什么,凌汾城那边……还是白天?!”

此言一出。

众人皆惊,纷纷扭头朝远处望去。

待确定,凌汾城方向仍为白昼霎那。

无一例外,都双目圆瞪,神情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

三当家伊坊,却颤音道:

“等等,如果……那边是亮的,那我们这边,又是什么……”

言语尾声,六人相互目愣眺望。

仿佛,心中一种不好预感,正酝酿而生。

而此刻。

下方坐于虎皮大椅上的虎嗣,抬首眺望一片漆黑天空,仍困惑不解。

“天为什么黑了?”

“好生奇怪,明明刚才还是白天………”

内心喃喃自语间隙。

待虎嗣,欲转身询问几位小领头时。

“轰隆隆~~”

只听,一阵巨响下。

后方黑色天空,豁然一亮!

并重新展露,它那蔚蓝海天色。

而虎嗣位置,却仍为黑色。

只是这时。

随他眺望身后一众六人。

却赫然发现,他们竟颤抖半跪在地,手指苍天,神情面露绝望。

好奇之余。

虎嗣顺势将目光,投向所指方向。

然,不看还好,一看,则魄散魂飘,冷汗涔涔。

只见。

虎嗣前方,一双堪比六个成人大小的澈蓝竖瞳,正与自己四目相对。

气息之恐怖!

前所未有!

它不似人,它近似妖!

它体型庞大,趋之泰山!

眺眼望去,不到尽头!

“嘶!!”

倒吸一口凉气,虎嗣全身止不住发颤,双手剧烈抖动。

他欲捡起地上兵刃,却发现,怎也无法动弹万分。

他欲言语,欲惊叫。

却惊恐发现,他无法发声。

“呼……呼……”

“呼……呼……呼……”

急促呼吸着,他想从虎椅上,爬下来,却完全做不到!

“呼……呼……呼……”

呼吸愈发之快,脸色极速苍白,瞳孔微缩,口齿滋滋作响。

这时。

眼前怪物,竟开始缓缓张开它那一望无底的大嘴,朝虎嗣及武定寨,靠近………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轰隆隆~~”

“轰隆隆~~~~”

随虎嗣临终前,一阵阵哀嚎尖叫。

武定寨连同他,及其全寨土匪,尽数被吞于一条吞天巨蟒腹中………

至此。

凌汾十八寨。

武定寨。

亡!

“唔~好像解决了耶………”

此刻。

位于一条水蓝色吞天巨蟒头顶。

一条慵懒小白蛇,正俯视下方一片残渣废墟,内心喃喃自语着……

与此同时。

凌汾城外。

一辆装饰奢华的灵兽车,已悄悄停驻于附近森林内。

灵兽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灵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白金灵玉雕琢凤凰,分六块,固定棚顶,以彰显皇室威仪。

灵兽更乃筑基后期金狮绒,作为坐骑。

金狮绒,狮面,虎身,生两翼,凤尾,乃高品灵兽。

非皇室,不可得也!

只听。

一道声如莺啼,笑似银铃的娇嫩女孩音,响彻四方。

“哼,绒绒,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公主,如何抓那小贼!”

随音渐落。

则见一身穿火红色长裙,袖口上绣着金色凤凰图腾,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红色火海,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的红发女孩。

正挽着一侧红鬓,眺望凌汾城夕阳,露出自信笑容。

女孩披肩散发,亭亭玉立模样,似万千花海中,一束特异独立,且又生于火山之巅的朱槿。

其皮肤不仅,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更随风轻柔拂面,并于夕阳折射下,凭添几分活泼与魅力。

耳际金光琉璃的凤凰耳坠,轻微摇曳,指甲上的金丝凤纹,妖艳夺目,脚上一双极品凤灵靴,再配上她那红瞳,慧黠地转动,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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