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轮到苏诗槐时,她假装将手臂伸入箱子中,实际上是佩戴好司若烟提前交给自己的手表。在所有人都佩戴好手表之后,司若烟满意地巡视着囚犯们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轻拍手掌,从天花板立刻垂下一块大屏幕,赫然伫立在所有人眼前。

“你们的手表都安装着定位系统,而这块屏幕上则会显示出所有人的位置。”

“另外,它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发出警报声。”

危险?这个并不陌生的词语顿时浮现在囚犯们的心头,这座岛屿上的丛林虽然她们这些下三层的犯人并不熟悉,但作为边陲监狱的驻扎地,司若烟会定期派人清理掉丛林中具有毒性或者攻击性的动植物,以防止有东西偷溜进监区内。

所以说她们这次为期三天两夜的生存挑战,最需要戒备地就是如何规划自己的活动范围,再不济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区区三天也不足以将人饿死。所以危险从何而来呢?所有人抬起头,看着这位典狱长不怀好意的笑容,脑海中如同惊雷炸响。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无数前辈留下的至理名言——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典狱长就是最大的危险。

于是,在众人惊恐地注视下,司若烟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与众不同的手表,戴在手腕上的刹那。所有犯人的手表都像是预感到灾难将至,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在一阵喧嚣刺耳的警笛声中,司若烟用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心情愉悦地感慨道:“我仔细想想,作为你们这些底层犯人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单纯的游山玩水似乎不够刺激啊?”

“所以我就增添了些彩头,从此刻开始,各位小老鼠就开始尽情逃窜吧!凡是被我捉住的人,都会喜提禁闭室一周的假期哦。”

“我只能通过大屏模获取你们的位置,而你们的手表则会在我接近到三十米的距离时发出警报。”

“顺便一提,你们针对我的任何攻击行为,在本次游戏期间,都不会被惩罚。可以说,只要有能力让我失去行动能力,所有人都会原地获胜,赢得来自典狱长为胜利者准备的奖赏。”

“你们觉得,好玩吗?”

司若烟略显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所有人都被这突然添加的规则震惊到了,粗略估计在场的犯人足有两百多号,四散在岛屿上的话,司若烟累死也抓不住几个吧!苏诗槐瞬间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深知司若烟恶劣性格的她,绝对不会采用如此费时费力的方式,所以说....

“快跑!”

苏诗槐猛然回神,直接拉住桂滢和龚闻竹的手臂,就朝着不知何时敞开的大门跑去。龚闻竹茫然地跟在苏诗槐身旁,摸不着头脑地询问道:“开始了吗?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啊?”

苏诗槐脸上充斥着紧迫,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她飞快地扒拉着前方挡路的人群,正想开口解释时,身后锐利的枪响声,替苏诗槐省去浪费口舌的时间。最开始站在第一排,距离司若烟位置最近的犯人,此时正满脸懵逼地注视着身上飞来的针头,惊恐地指着司若烟,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意识昏沉地摔倒在地。

司若烟旋转着手中的枪口,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下一位受害者,神色不解地反问道:“我刚才没说清楚吗?是从‘此刻’开始啊。”

话音落下,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又有一位反应不及时的犯人倒下。恐慌犹如浪潮般,刹那间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窜,速度慢的,身材矮小的犯人只能被夹杂在中央,被人流裹挟着前进。

但数量如此庞大的移动,总会有人挤不出肉体构筑的壁垒,落在后面,这时她们就会听到死神哼着愉快的歌谣,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她们走来。上膛,换子弹,然后抬手射出子弹,司若烟重复着这套动作,直至宽敞的大厅中只剩下她一人站立着。

她环顾四周,踢开一个瘫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犯人,估计着剩余囚犯的数量:“大概只干掉五分之一吗?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里面?”

司若烟口中所言的人,自然不会是苏诗槐,她早就注意到了,在她开出第一枪后,龚闻竹就将苏诗槐抗在肩上,跑在了人群的最前方。甚至于,为了避免踩踏事故的发生,司若烟还刻意控制着射击的节奏,只针对落在后方的犯人,可谓是用苦良心。

“麻烦死了,难得能发泄一会,还不能大开杀戒。”

司若烟不爽地更换着子弹,随手将阻碍行动的外套脱下,扔给一旁的军装女人。军装女人沉默地扯下盖住脑袋的外套,将其叠好搭在手臂上,在心中冷笑道:您平时也没有收敛到哪里去啊?随便对犯人开枪这件事,就让您这么兴奋吗?

与此同时,先人一步溜出监区,一路狂奔着的龚闻竹,直至进入丛林的范围后,她才借助着树丛的掩护,短暂地停下歇脚。龚闻轻放下苏诗槐,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担忧地扫视着苏诗槐的全身:“小家伙,没事吧?没伤到你吧?”

苏诗槐蹲在地上,捂住痉挛的腹部,脏话在口中酝酿半天还是没有骂出口,只能无奈地哀叹道:“下次不用扛着我,我自己不是没腿。”

龚闻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完全没有顾及到苏诗槐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她抗在肩上,感受到何种颠簸:“抱歉抱歉,司若烟突然发疯了,我担心她对你开火。”

苏诗槐缓了口气,站起身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波澜不惊地开口道:“她还不至于癫到丧失理智的程度,射出来的只是麻醉弹而已,估计只是想在游戏的开始,就造成大批量的减员吧。”

“不过也多亏你察觉到了,不然按照后面的拥挤,我短时间也逃不出来。”

龚闻竹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胸口,硕大的丰满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苏诗槐轻瞟后移开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为何如此轻松,仿佛少了什么挂件般?她赶忙回头望向身后,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桂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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