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面跳舞的那些。其实我几年前都想过要不要来弹吉他，我总觉得那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模样。对那样的身姿很是向往。”
虽然明白莫夏丽是在找话题，可这不就暴露了她其实自己就来过很多次这种地方的事实嘛？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张枫随意的回答，“喜欢的事情就去做，自觉地承受可能会因此而付出的代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率真的体现。”
他的话语当然是有重量的，因为他的实力， 他的境界就摆在那里：“倘若是你真的喜欢那样子的生活，放弃家里的财产，以这种方式活着未尝不可。你看这些人弹弹唱唱不也挺开心的吗？你只是比他们多一种选择。一种更加轻松的选择而已。”
“话虽如此，张大师。”莫夏丽苦笑着说，“但活在世界上，就难免用金钱去衡量问题，即便是我并不缺钱，但也也不想别人当成是傻子。就像是这瓶酒。”
端上来的一提啤酒，莫夏丽打开瓶盖，递给张枫一瓶：“我知道它的成本可能只有几毛钱。但是在之类，它能够卖到十几块钱一瓶。我可以接受它的这个价格，但我不能不知道它的价格。”
“所以，我可以不选择家里的财富，但我不能不知道家里的财富，可只要知道家里的财富，知道万事万物的价格，我就不可能做出抛弃家产，选择成为一个歌手的这个答案。很简单的问题是，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够组建一个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却当c位的乐团。我甚至只需要站在舞台上。”
“你说得也对。”
莫夏丽给她自己也开了一瓶酒，随后举起酒瓶就开始对瓶痛饮：“你看，这个酒甚至都是兑水的假酒，不过也无所谓了，喝出毛病了我也医得起。”
“你已经很有修道者的心态了。”张枫给出了赞美的语句，他也直接对着瓶吹，“在这里的人，像是你这样的很少。”
“这一点我或许应该感谢梁恋雅，就像是你们所知道的那样，之前的我很不成熟。”莫夏丽的脸颊有些发红，“甚至连张大师您这样的大师在身前也没能认出来。那时候的我，父母都打算随便丢点产业给我让我混日子了。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接手家族的产业。”
张枫笑了笑：“这是你的命数，是你的劫，既然度过了劫，自然也就应该收获那一份成果。天在这个层面上，还是很公平的，像是我们到了境界高深的时候，也还是要渡劫。”
而这个时候，有人来到了他们这个卡座的旁边。
“美丽的女士，可以和我喝一杯吗？”
张枫瞪大了眼睛，坦率来讲，莫夏丽的确很好看，会有搭讪的人理论上讲并不奇怪，但这也还是张枫第一次见到现实当中的搭讪。
在过去的生活中，还未曾见过的光景。
莫夏丽失笑道：“这位先生，你没有看见我对面的这位先生吗？我觉得你的行为有些欠缺考量了。”
那个男得却也是温和的一笑，看向了张枫：“这我先生，你和这位女士是情侣吗？”
“不是。”
“那我可以和她喝一杯吗？”
张枫抬了抬手：“这是她的事情，不必要问我。”
男人于是又看回莫夏丽：“这位女士，现在可以和我喝一杯吗？”
“我的答案是不可以。”
莫夏丽直接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还有什么事情吗？先生，请不要打搅我和我朋友的谈话。那样不是很体面。”
即便是脸皮再厚，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绷得住，那个男人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就是现充吗？你看像是我这种就没有人来搭讪。”
“你如果一个人来，会有人来找你搭讪的。”
“为了卖酒？”
“有可能只是看上了你的姿色。”莫夏丽说，“来这里的人都很大胆，就像是刚才那个男人。不把话清晰明了的说清楚，他就会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张枫点了点头，他一直试着揣摩这个环境中，人们的心里状态，来减轻自己的心灵重量，让自己的内心可以随着这情绪的波涛而汹涌翻滚。从而达到“入世”的目的。
就像是璃所说的，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个夜晚，张枫和莫夏丽一直喝到深夜，他的确是长了不少见识，譬如说躲在就把角落里面做见不得人事情的家伙，譬如说喝醉了耍酒疯的家伙，譬如说直接打起来的家伙……
真的很花里胡哨。
莫夏丽都有些绷不住了，她没有喝醉，用有些狐疑的目光盯着张枫：“是不是你或者璃小姐用了道术影响了大家的想法？正常来讲，这种事情都是偶尔发生，而不是日常发生，譬如说打架这种，其实不算是经常能够见到的事件。”
璃重新浮现出来，她想了想：“有可能是和我们有关系，毕竟我是鬼王，而张枫是夜游，他试图融入情绪之海的举动——会对大家的情绪造成激烈的影响，这个酒吧的波涛不够大，就像是在水缸中砸下一个大石头一样，情绪会发生激烈的波动。”
“看来应该去一个情感波动更加激烈。而人数更多的场所来进行修炼，一个酒吧水平是不够的。”
张枫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是稍微有些收获，不过，即便是我尽量减轻了灵魂的重量，但想要随波逐流还是很难，我的感觉不像是漂浮在海面的模板，更像是在湖面上航行的游轮。”
“你非要这么比喻自己吗？就算是把自己比喻成游轮，也不会让你的灵魂境界进步的。”璃吐槽了张枫一句。
“其实，你们非要说，战场算不算？”
莫夏丽突然说出了这样子的话题：“世界上还有些地方在爆发战争吧？想来那里的情绪波动会更加激烈，人也更多，就是危险许多。”
璃摇摇头：“不好，外面的国度很大一部分都在大妖的支配中，而大妖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在张枫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贸然参加这种斗争是愚蠢的，现在他正是最危险的时期。”
实力不足以改天换地，却又不是“完全可以无视的蝼蚁。”。这就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
修行界的事情，莫夏丽不是很懂。但是意外的，她们又被堵住了。
“女士，你是要离开了吗？我正好也要离开，可以开车送你。”
“醉驾？”对方都看不见璃，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还是说，你觉得我没车？我看起来像是买不起车的那种人吗？”
“反正是要叫代驾的。和我一起走不也挺好的吗？”男人厚着脸皮说，“两位都喝了酒吧？”
莫夏丽眉头一皱：“没完没了？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男人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说：“我热心想要帮你一个忙，你竟然说我给脸不要脸？我今天还真就想要不要脸一回试试！”
他虽然这么说，却一直观察着张枫，张枫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这边的发展。
但莫夏丽不会，她两三步就退到了张枫身后。
男人靠到张枫面前来：“兄弟，你不想惹事儿吧？我好几个朋友都在这里喝酒。”
“哦。”
他始终很平静，他觉得这个剧情算是很经典。可是对方孱弱的实力实在是让他没有任何信股权，就像是，对，就像是一只蚊子，在自己耳畔飞。或许应该一巴掌把他拍死？
不，这也是情绪不正常的流动吗？
璃也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他于是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你们想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但是你要找我的麻烦，我也就有出手的理由。但你们太弱了，我只要一伸手，你们就会变成尸体。我应该要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够让你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认识到我们不可招惹的事实？”
张枫突然想到了，道术在手中汇聚，最后变成了一把虚幻的手枪。他平静的从自己的衣兜璃摸出这把手枪。
对准了男人的脑阔：“对啊，枪就是很好的东西。你看你，一下子就老实了。”
男人眼睛瞪得像是个铜铃，冷汗不停的从额角上冒出来：“这，这位先生，这，这里有监控的……”
“所以呢？”
“什，什么所以呢？”
“我说，有监控，所以呢？对我有什么影响吗？”张枫笑眯眯的说，“说起来，你看过燕双鹰没有？我很喜欢那句‘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你要不要试试？你看你这么帅气，肯定会赌对的。我先给你开个头。”
张枫如同恶魔般的笑着说：“我赌我的枪里有三发子弹，但是一枪就可以打爆你的头。你要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吗？”
男人顿时跪下了。
“求求您放过我！爷！我错了！我不该在这里！我对不起你们！我以后再也不会来酒吧了！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人！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所以，你赌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我赌，我赌，没有，没有子弹……”
张枫于是扣动了扳机。
男人晕了过去。
“这个还挺有代入感的。我有点摸到法门了。”他如此对两个少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