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魁首，温魁首。”
“我们到哪儿了。”
“你认得路吗。”
“安心吧，虽然不怎么看得清方向，但我感知比寻常人敏锐许多，大致位置绝对不会搞错。”
“那就好。”
“对了，锦囊跟玉牌...”
“你留着，你太弱了，不用担心我。”
少女回绝了好意，她全程拉着林清玄，四周浓雾很大，俩人距离两步都看不清彼此脸庞。
林清玄盯着被拉着的手腕，顿时心安。
倘若这样牵着，的确不容易分开，被妖物混淆了。
正当这么思考，倏然，他只觉少女的白嫩手掌变得毛绒粗糙。
就好像是...握住了一只野兽的手。
林清玄警铃大作，不由慢了两步。
温雪晴感觉到林清玄没跟上，回眸蹙眉，“怎么了，走这么慢。”
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林清玄就看见了一只穿着温雪晴衣物的黄毛皮子。
人模人样，那尖嘴的样儿在夜里别提多瘆人了。
“我干！”
“放开我！”
林清玄吓得是破口大骂，暴退了两步...霎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上前，想要去牵住温雪晴。
可雾气仿佛活了似，越来越浓，林清玄的五官遭受混淆，再找不到温雪晴了。
“该死，原来是黄皮子成精，完了，刚刚那个是真的温雪晴，雾气有致幻效果，我太大意了！”
林清玄捂住口鼻，周围的空气有一股野兽的毛皮味。
这肯定是黄鼠狼的计，但偏偏自己中招了。
林清玄听玄清上人说过黄皮子成精，身体会发散出奇怪的臭味。
那味道可以让人进入迷幻状态。
“林清玄，你人呢？”
“你在哪儿？”
“温魁首，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在这边！”
林清玄将手里的玄铁剑掏了出来，朝着声音靠近。
雾太浓了，隔了五步就看不清周围。
谈何找人。
“林清玄？！”
“是你吗。”
“我找你好久了！”
“你怎么突然松开了我的啊。”
林清玄抬眸，雾气逐渐稀薄，能看到一位少女朝他走了过来。
温雪晴的眼里多了庆幸与兴奋，没好气盯着林清玄。
林清玄思绪活络，将玄铁剑横在眼前，退了几步，警惕盯着眼前温雪晴。
“你等等，别过来！”
“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你就过来。”
玄清上人说过，黄皮子成精需不少道行与修炼，但本身不具备太大的战斗力，还非常怕死。
“好，你问！”
“我肯定能回答。”
“呵呵，谁知道呢。”
“我问你。”
“我昨日从你枕下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梳子，还是镜子。”
“都不是，是一个锦囊，除此之外，你身上还有我赠予你的玉佩。”
温雪晴淡淡开口，脚步没有停下。
听到对方这么说，林清玄的心一下放松。
可他好似又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连连退后，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怎么了？”
“为什么又后退，我不是回答正确了。”温雪晴一边伸手一边靠近，但林清玄却愈发恐惧。
他联想到自己刚刚与真的温雪晴讨论过这件事儿。
万一当时黄皮子就在附近，岂不是早知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
“站住，妖物！”
隔旁的迷雾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赫然是另外一位温雪晴现身。
“林清玄，你连我认不出了吗！”
少女气喘吁吁，似是大步大步追来的。
此刻的她神情愤怒，青筋暴起，眼里倒影着另外一位温雪晴。
“不是吧，俩还撞上了？”
“疯了啊！”
不等林清玄开口，一名温雪晴大步杀去，另外一位温雪晴出招。
俩人的动作一致，过了数招分不出胜负。
“你这黄皮子，真是好手段！”
“居然能与我不分上下！”
一位温雪晴说道，另外一位温雪晴同样重复着对方的话。
看戏的林清玄根本分不清俩人真假。
“你们俩别打了！”
“这样分不出胜负。”
俩边的温雪晴同一时间停手，纷纷看向他。
“温魁首，黄皮子这招拟人是学习模仿，你越强，黄皮子就越强，你即便跟它打到天荒地老，也分不出胜负。”
“那你说怎么办！”
“不打就能分清了吗。”
两个温雪晴同时开口，神情一致，语气一致。
像是镜子折射的对立面。
黄皮子已经不同于刚刚了。
经过几次的模仿，对温雪晴的理解到了难以肉眼分辨的地步。
“别急。”
“让我来指认，只要我能成功指认黄皮子，它就会原形毕露。”
“这样一来，它就失去战斗的能力了。”
“你来指认？”
“你指认失败怎么办。”
“呃，指认失败...黄皮子就得到你的身份了，即使你死了，它还能变作你，在未来化作你继续在上清宫修行。”
“不行！”
“这法子不妥！”
“万一你指认失败，那我岂不是彻底毁了！”
两个温雪晴不服道，她肯定不甘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
“温魁首，你相信我。”
“这事本身因我而起，自然由我来终结。”
“我承认实力不如你，但你说过的，我足够优秀，优秀的人可以掌控大局，把握关键，不是吗。”
两个温雪晴顿了顿，动作别无二致，皆是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你来，林师兄！”
“很好，接下来，我会我向你们提问，问题也十分简单，能否回答上来，会成为我判断你们真假的标准。”
林清玄深呼一口气，看向两边的温雪晴。
“来此之前，我曾与温魁首道过一句暗号，这暗号只有我俩知道。”
说完，其中一个温雪晴面露疑惑。
她不知道什么暗号，而另外一个微微一笑。
因为她知道，但她不傻。
倘若回答了，绝对露出破绽。
林清玄大概率知道了随自己上山的是假货，真货不可能回答出来的，所以它决定假装无知，蒙混过关。
“暗号的上半句是...天王盖地虎，请问，下半句是什么。”
话音落下，黄皮子化作的温雪晴猛然一震。
什么情况。
这怎么跟自己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