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揉了揉眼，戳了下对方的脸颊。
跟刚刚的药青衫不同，是存在的人。
“温魁首，温魁首。”
“你醒一醒。”
林清玄将食指横放在对方的鼻下，灼热微小的呼吸让他逐渐安心。
“喂！”
“你还活着吧，你有事没有！”
上方传来了温雪晴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夜里静默。
“我...我没事的！”
“温魁首，我没事。”
“行！”
“那你坚持一下，等我处理完这边，就去救你！”
“等着，不要乱跑。”
“好！”
林清玄答应了上方温雪晴的回应，但脑子正常都明白了。
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有一个真的，一个假的。
毋庸置疑，上面那货绝对是假的！
昨天的温魁首是真的，如假包换，可跌了下去，再上来的温雪晴就是假的了。
难怪白天找不到，一到晚上出现让他上山。
“温魁首，你醒醒。”
“温雪晴，给我醒来！”
林清玄摇晃温雪晴，各种温柔的法子没作用，只好采用点强硬的措施。
林清玄瞅了眼少女温润如玉的嘴唇，脸色微红，“温魁首，对不住了！”
他微微朝前鞠躬，五掌快速摊开，抡圆瞄准脸颊。
连续几声清脆的“啪啪啪”下去，少女脸颊微肿。
嗯，比起人工呼吸，这招省事便利。
顺便公报私仇。
“好痛！”
“你居然敢打我，找死！”
温雪晴“噌”的一下跳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等等，等等！”
“温魁首，你冷静点儿。”
“你看看周围，还记得这儿是哪儿不。”
“咦。”
“我这是...呃，头好痛！”
“我想起来了。”
“我太大意了，中了那妖的计。”
温雪晴突然松开衣领扶额，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
“温魁首，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莫非你一直躺在这儿了？”
“对。”
“不出意外，我从昨夜一直躺在这儿了。”
“你看我旁边，不是有圈古怪的血迹吗，这是我中计前施展的阵法，不然我可能就给那家伙吞了。”
旁边的确有奇怪的阵法血迹痕，不是太明显。
估摸效果快消失殆尽了。
“我昨夜与它展开了一场战斗。”
“我伤到了它，但太轻敌了，它趁机迷晕了我”
“我说昨晚你怎么受了伤，原来是这样。”
这下十分清晰了。
昨日上来的果然不是温雪晴。
那家伙本想继续引诱自己，但自己执意下山，受了伤的妖兽不敢肆意妄为，等快到上清宫便溜了。
今日它伤养好了，又假装撒谎。
说昨日的温雪晴是假，再次把他引入这方天地，企图干点什么勾当。
至于是什么...林清玄不得而知。
从这几次结果来看，多半不是性命，但也绝非什么好事儿！
林清玄将后来的事儿告诉温雪晴。
温雪晴整理思绪，笃定之前跟随林清玄的是假货。
“等等，那我怎么证明你是真货呢。”
“什么？”
“林清玄，你好胆啊。”
“连我认不出来了？”温雪晴暴喝一声，伸手去抓林清玄的耳朵。
“别闹，温魁首，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认真的！”
林清玄连忙闪躲，生怕耳朵给对方糟蹋。
这么嚣张跋扈，绝对是本人。
“该死的妖物，我上去镇压了它，胆敢冒充我的样子！”
少女收拾完了林清玄恶狠说道，拿出三尺长剑就要拔地而起。
“对了，我问你。”
“你跟那妖物...没发生什么吧？”温雪晴临走前，神情古怪盯着林清玄。
这可把他整不会了。
“哈？”
“温魁首，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书中不是常有写吗。”
“你一个年少气盛不怕虎的二愣子，万一那货化作我的样子诱惑你，你经不住被采了阳怎么办，我好歹乃修行界第一美人儿。”
“.......”
“温魁首，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书。”林清玄扶额叹息，“放心吧，就是借我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切！”
“没色胆儿。”
温雪晴拔地而起，三两下腾空点地，沿着陡峭的坡而上，消失在漆黑的暗夜。
紧接着，林清玄听到了许多声音。
黄鼠狼的惨叫，以及温雪晴怒不可遏的质问。
“妖物，这次我看你哪儿跑！”
“不准走，乖乖做我剑下亡魂！”
没多久，声音消失。
少年仰着白皙的脖颈，呆呆望着悬崖旁的黑暗。
“温魁首，应该处理好了吧。”
“莫非杀过瘾，给我忘记了？”
少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突然，一个人影落了下来，是温雪晴。
“温魁首，怎么样。”
“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
少女微微颔首，拍了拍身上的尘。
“你随我来，我们从这边走。”
“啊？”
“不上去吗？”
“听我的，这边一样可以去山上，你的目的不是上山。”
“我刚不小心放跑那妖物，我担心你遭遇不测，这样安全点儿。”
“哦，这样啊。”
“那...行吧。”
“对了，温魁首，还记得我们的暗号吗？”
“暗号？”
“什么暗号。”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不知道。”
“行，不知道就对了。”
林清玄点了点头答应，趁对方不注意，猛然转身拔腿就跑，根本不带歇气的。
该死的畜生，是不是真当小爷傻啊。
跳下来的温雪晴一看不对劲儿。
说话的方式不对，口气不对，行为没一处对。
多半是逃过了温魁首的追杀，折返回来找自己麻烦了。
以为你假装不知道暗号，我就相信你了？
不跑真是傻子了！
“等等！”
“你去哪儿！”
“给我站住！”
“听到了没！”
跑出没百米，背后响起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声儿要的诡异有多诡异，让林清玄不禁提了提速。
林清玄跑了好一会儿，对方没有追杀而来。
他找了处还隐蔽的地方休息，不敢大声喘气儿，生怕给发现了。
“完了。”
“又跟温魁首分开了，温雪晴不靠谱啊！”
“莫非是背山这家伙道行不弱？”
突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视野模糊，薄雾泛起涟漪，让环境诡谲莫测。
“该死的，起雾了。”
“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务之急是找到温魁首，不然凭我的本事儿，落到那妖兽手里定然死路一条。”
“林清玄，林清玄。”
“你在哪儿？你去哪儿了！”
“林清玄，你死哪儿去了！”
“再不出来，信不信我回去收拾你！”
隐约间，林清玄又听到温魁首的声音，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等对方靠近了些，林清玄借助雾气发声询问。
“温魁首，你记得我从你枕下拿了什么东西走吗。”
“什么东西，锦囊啊。”
“原来你在啊，赶紧出来！”
“好好，我出来。”
听到正确答案，林清玄终是安下心出来。
“温魁首，你终于来了，刚刚我差点可就给抓住了。”
“什么？！”
“你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放跑了妖物，那妖物折返回来，化作了你的样子，想把我引去别的地方。”
“啊，这...”
温雪晴被揭穿放跑妖物一事，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不是没法子，黄鼠狼着实太多了，我杀了近百匹，让它钻了空子。”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这雾气定是那家伙搞的鬼。”
“担心什么，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温雪晴拍了拍胸脯，俏脸一红，有些忸怩不定盯着少年。
林清闲吓坏了。
这小家碧玉不像是温雪晴，差点以为是那妖兽假扮的。
“来吧，我牵你。”
“这样你就走不丢了。”
温软如玉的小手攀了上来，肌肤裹着厚实温度。
俩人的指缠绵交错，不分彼此。
“温魁首，你...”
“别多想，赶紧走！”
温雪晴拉着林清玄大步朝前。
雾气四溢，不影响俩人之间的一前一后。
一男一女没有说话，脚步声一轻一重。
不知不觉，少女的脸蛋儿红到了耳根，只是背后呆子浑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