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对策局仅有的两个S级异能者,其一,是有着“响指快男”称号的秦风,异能是【五米内的超音速移动】。
而另一位,便是有着“怒目金刚”之称的王磊,异能是【随怒意上涨的肉身强化】。
特级探员的异能信息是对策局的内部机密不假,不过贺夕明好歹加入对策局有段时间了,多少也能打听到一些。
秦风的异能,贺夕明曾亲眼见识过,自然知晓。
至于王磊,作为五科的负责人,江北对策局的最强战力之一,贺夕明能在不少重要场合见到他,但基本没有说过几次话,对他不是很了解。
只知道他今年三十有八,正好比秦风年轻十岁。
性格上倒是和秦风截然相反——缄默、严肃、孤傲,都是他的代名词。
贺夕明至今还没见过王磊释放异能时的样子,倒是有一次听醉酒后的秦风提起过。
说是王磊的异能在速度、力量和防御各方面都很强力,而且是越战越强,和狂战士一样。
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的怒意会增长战力,战力同样能反过来刺激怒意暴涨,若是没掌控好怒意,很容易丧失理智。
为了解决这个缺陷,王磊曾托对策局的研发部,给自己的手臂中植入了一个微型的抑制剂注射器。
一旦他判断自己即将因怒意丧失理智,便释放手臂中的抑制剂,使自己迅速脱离异能状态,从而保持清醒。
。。。
“我记得你是……四科的贺夕明吧,原来警方说的那个最先赶到现场的对策局探员就是你啊。”继老徐之后,王磊也认出贺夕明。
他语气平淡,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嗓子有点问题。
近距离仔细看去,贺夕明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脸上的那道刀疤还有一部分从下巴延伸到了喉咙。
他的嗓音应该就是由此落下了后遗症。
“王队。”贺夕明礼貌地点头以作回应,第一次和王磊对上了视线。
二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贺夕明倏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身上,让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同样是特级探员,同样是S级异能者,王磊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场却远比秦风要强。
他那双不怒自威的铜铃眼相当有震慑力,和秦风平日里那种闲散随和的目光有着天壤之别。
这让贺夕明不禁感叹:这才是特级探员该有的样子啊!
就在贺夕明如此想着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观察他的老徐忍不住开口道:
“贺夕明,你脸色很差啊,看来是已经对这次的案发现场使用过异能了吧?”
“徐叔……您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啊……”贺夕明苦笑一声,没有否认。
听到这里,正欲去凶案现场勘察的王磊停住脚步,似乎也来了兴趣:“哦?可有什么收获?”
贺夕明曾在【人蛹案】和【壤尸案】中有过诸多高光表现,王磊自然对他的能力很感兴趣。
在二人等待的目光下,贺夕明将自己移情时所见详细复述了一遍,并初步分析道:
“这名凶手的作案手法虽然看起来复杂,但每一步的实施都干脆利索、极其完美,应该是个惯犯……”
“他杀人的动机带有很强的玩乐性质,他一丝不苟地享受着酷刑,享受着死者生前对他抱有的强烈恐惧,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以虐杀为乐的恶魔……”
“但比较矛盾的是,明明他陶醉于死者挣扎的过程,却又偏偏将最能体现死者情绪的‘面部’完全烧毁了。”
听到这里,老徐接过话道:“或许他更乐于欣赏受害者们的表情在火焰中扭曲的样子也说不定呢?”
“嗯,也有这种可能。”贺夕明点点头,继续分析下去:“不过,结合他将死者尸体制成跪地祈祷的天使造型,或许剥夺‘面容’也是‘天使’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想要的,就是‘无面天使’。”
“无面天使?”王磊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向贺夕明抛出询问的眼神。
贺夕明没有卖关子,立即解释道:
“在基.督教中有种说法是,天使作为神圣而虔诚、洗脱了原罪的纯粹存在,其真身并无自我意识可言,因此也不需要能表达这一切的五官。”
“替死者抹除五官,更像是将凡人升格为‘天使’的某种……”
贺夕明顿了一下,在脑海中搜寻着恰当的形容,半晌后,他才将剩下半句话脱口而出:“某种……‘傲慢的赐福’。”
。。。。。。
在给出了此次侧写得到的线索后,贺夕明并未参与之后的调查。
这案子毕竟是由五科全权负责。
贺夕明作为四科以及专案组的一员,首要任务是投入到调查“开膛手”的工作中,而不应该擅自掺和其他案件,即便王磊对他提供的帮助深表感激。
至少在离开前,贺夕明还是耐心等到现场勘察完毕,受害者的尸体也被送上车。
之后应该就是带回对策局,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当然,那不是贺夕明要操心的事儿了,倒是老徐带领的法医部门,恐怕又得熬夜加班。
如此想着,贺夕明最后一个踏出宾馆那扇落满灰的玻璃大门。
便见到王磊从一众处理街边残局的五科探员中抽出身,朝他招手:
“贺夕明,今天麻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之后的事交给我们五科就行。”
“王队,那我就先回去了。”
和王队告别后,贺夕明看到老徐在上车前,似乎还和警方的人说了些什么。
见贺夕明从一旁经过,坐在“运尸车”副驾的老徐便提议顺路送他回公寓。
虽然把“运尸车”当“顺风车”坐多少有些膈应,但贺夕明也不是第一次和死人打交道了,早已不避讳这些,便悻然接受。
在车上,老徐顺带提了一嘴刚刚和警方交谈的内容。
“您是说……夏杰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贺夕明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脑中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却是两个月前在精神病院“自杀”的贾垚。
“嗯……他昨晚七点左右驾车离开的江北,是我亲自送的他,到现在已经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老徐一脸沉重,停顿了许久才继续道:
“他家里人刚找公安立的案,现在警方正着手搜寻,我方才和几个认识的警员也询问了一下情况,根据目前的线索只知道,他的车是在上高速前的一段无监控路段失去行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