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次数多了，维拉多少对自家姐姐的催眠术有些抗性，也可能是小丫头的天赋特殊，至少她清醒的速度要比潘妮快一些。
不多，也就两分钟。
——阿萨尔没持续引导催眠术，所以她们一共也就睡了十五分钟。
“噗..姐姐，你好坏哦。”
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的就是潘妮学姐脸上那画工精美的王八——阿萨尔还细心的给画好了纹路！
在潘妮学姐稚嫩可爱，输出鼻涕泡的脸蛋上显得更加搞笑
‘坏什么？我不知道哦，那是维拉你做的哦。’
“诶——！姐姐你...”
“唔...”
维拉激动的声音吵醒了潘妮，这位才十六岁，魔女学院五年级，为了赚学分而接下外出工作的魔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是的，才十六岁呢，虽然年纪已经是维拉的一倍了，但在阿萨尔的眼中还是小孩子。
不过这个世界十六岁就已经是成年了，一个人出差倒也不算压榨童工。
‘真不知道她丰满的身材是怎么发育出来的，难道是魔女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天赋？’
‘姐姐...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哦。’
‘等你长大了也会关注这些的。’
‘诶~~’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的脸...不对，我怎么会睡着了，维拉你刚刚用的是催眠术吧？”
“是哦！”
维拉多少已经有些习惯了做阿萨尔的传话筒了，加上一点自己的情绪，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违和感。
“不愧是院长钦点的天才，双系天赋，精神学派魔法天赋又这么强。”
潘妮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可能是她已经见识过太多天才，对这种天赋上的降维打击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你还有其他天赋么？”
“没有啦~”维拉摇摇头，欢快的说道：“有反应的法咒就只有这两条。”
“那还好，不是，我是说你的天赋已经很强大了。”
“嗯嗯...”
小丫头憋着笑，主要是潘妮学姐顶着个王八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这嘴角比AK还难压，更别说她脑海里还有一个无良姐姐满地打滚的笑。
真是的。
为什么又让她背黑锅啦！
‘姐姐...’
‘怎么了？’
‘以后我绝对要把你干的坏事公开！’
‘随你，反正咱们是一体的。’
‘诶！’
....
最终维拉还是没直接告诉潘妮学姐她脸上被画了王八，还是第二天一早洗漱的时候才被发现了。
当时潘妮脸上的表情别说有多精彩了，清洗干净后就搓着维拉的小脸蛋狠狠的报复，把她脸蛋都搓红了。
维拉只能萌混过关。
不过经历这么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很多。
马车上的日子还是很无聊，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波澜。
白天维拉锻炼呼吸法，潘妮看魔法书自习，晚上阿萨尔趁着两人都睡着的时间冒出头来读着考伯特子爵留下的医学笔记。
日子就在这么无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直到八天后，她们总算是来到了奥匈纳里帝国与吉奥纳帝国的边境线。
“前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维拉的小脑瓜探出窗口，望着两国的通关检查岗，兴奋的说道。
马车上的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了，就维拉这个闲不住的性子能坚持这么多天实属不易，也难怪她这么兴奋。
“好像有点麻烦啊。”
倒是潘妮愁眉苦脸的，很显然，身为成年魔女她了解的信息比维拉和阿萨尔要多得多。
奥匈纳里帝国即将和其他帝国开战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对局势敏感些的人都能察觉到，只是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和哪个帝国开战而已。
“在帝国内部实行驱教令，却在和吉奥纳帝国的边境线上设卡...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农业帝国跟不上时代后的最后疯狂呗。’
阿萨尔倒是看的很透彻，有前世的历史经验，她实在是不难分析这种简单的世界局势。
奥茨魔女帝国保持中立，百姓只要不得罪特权阶级的魔女就还算是安居乐业，平民家里要是能诞生一个魔女，平稳传承几代更是能直接实现家族的阶级跃迁。
吉奥纳帝国蒸蒸日上的搞着第一次炼金术革命生产力开始大爆发，环境相对开放，平民只要脑子灵活，去经商也能乘着时代发展的浪潮过上小资生活。
神圣圣光帝国虽然是宗教帝国，但因为有一个思想先进的教廷，对平民的压榨更轻，反而是一般平民最适合生活的国家。
而且和奥茨魔女帝国一样，只要家里能出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成为神父或者修女，也能免除大部分种植税，过上安康的小日子。
在这样三大帝国的环绕下，封建、古板、上升渠道封死、贵族高高在上随意压迫平民、甚至还在实行奴隶制的奥匈纳里几乎每年都在流失大量人口。
土地兼并是越来越严重了。
但别忘了它可是个农业帝国，平民才是它的根基，这么下去不出二十年这个国家就要亡国灭种了都。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一共也就两条路可走——内部对贵族动刀体制改革或者外部发动战争掠夺资源。
显然，根深蒂固的贵族是不可能让出自己利益的——这种分封制国家里国王也不过是体量最大的领主，真要对贵族动刀，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他。
十八路大公爵直接要清君侧啦！
所以也就只有外部侵略这一条路可以走。
这几乎是每个农业封建帝国的末路，历史已经多次证明了这点，而知道这些先决条件后再去看奥匈纳里帝国的一系列动作也就不难理解了——阻隔内外交流，对外开战转移矛盾。
驱教令这种政策，不过是为了激起教廷抗议，找合适开战借口的手段罢了。
在风云变幻的时代浪潮下，修女、阿萨尔、维拉还有那些平民都不过是被裹挟的可怜人。
谁也无法改变什么。
‘或许传说中的魔王真的能毁灭现有一切建立新秩序吧。’
‘姐姐，维拉一个字都没听懂呀！’
‘你还很骄傲哦！？’
阿萨尔没好气的吐糟一句，不过这些也确实不是维拉一个八岁小丫头需要明白的事情，阿萨尔也只是大致给她个概念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小孩子还是先去接受义务教育吧，这些大事和她没什么关系，至少短时间战火烧不到她们身上。
甚至于这设下的关卡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潘妮是有正式通关文件的，带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孤儿走而已，给守卫塞几枚银币也就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