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可以就停放在这边,你们大可以放心,这就是朝圣者的地盘。这是大同市的地图,你们收好……另外,你们如果想要就住在这里的话,也正好有空余的房间。”

“有没有……稍微远一点的?”见识了那个性格古怪的沮洳萝莉之后,我稍微有点敬而远之的想法。

“也好……吾主啊,着实有些,把我也吓到了。”黑修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的——疲倦,“尘埃落定之后,我可要向吾主申请三天的休假。小哥,你喝酒吗?”

“喝啊?”吴浩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时间陪我……”

“我也喝!”鬼知道这黑修女在打什么主意,又喝酒又抽烟又用枪的,着实不像是个修女的样子,若不是一身的修女服,恐怕也没人能理解她的名号。

“小孩子不能喝酒……”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我知道一家楼下有酒吧的旅店,老板我也很熟,就去那边吧。”

“末日还有酒吧?”我好奇的问道。

“有,准确的说末日之前就在那里,只不过换了个老板。”

她并未骗我们,那是一家小旅店,一楼过去似乎是一家地下的牌场,被改造成了一个吃饭喝酒的地方。在办理了俩间客房之后,一路劳累的晓妍俩人就先行上去休息了,已经答应了黑修女的我俩也不得不留下来,陪黑修女喝一杯。

酒保是一个变异者,似乎有着传说中三头六臂般的外形——虽然只是六只手臂——却未能拿到那位哪吒的神力,他原本的职业就是调酒师,倒也在适应了之后显得怡然自得。

“这里以前是个地下的赌场,在地下室里珍藏了不少的好酒,哪怕是前台,也有充足的调酒材料,有了这位酒保的到来,这里自然就成为了末日后的一个酒吧,就是这个年头,想要喝到酒,得付出不小的代价。”黑修女向我们介绍着,“虽然吾主给了你们全部免费的待遇,但是毕竟是我请客,这单算我的……想喝什么随便点。【君三】,这俩位是我的客人,一定要拿出你最好的珍藏。”

“最好的珍藏便是这些用一些少一些的调酒材料,我这酒保干一天少一天,啥时候亏待过你们这些酒鬼。这日子,说实话,还能喝酒才是真正的奢侈啊”那位叫做君三的酒保一身笔挺的服饰打理的干干净净,除了俩侧的衣服开了硕大的口子为了给三条胳膊让路以外,这一身酒保服连一丝线头都没有,和这拼拼凑凑的酒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喝些什么吧,还和以前一样吗?”

“一杯威士忌吧,少冰。”黑修女拒绝了他的提议,看起来,她并没有少光顾这里。

“好嘞,两位呢?”

“一杯……有香槟吗?冰的最好。”说实话我并不是那么会喝酒,只不过硬着头皮跟来,我倒是好奇吴浩,这家伙应该出入过这种地方。

“您推荐一杯吧。”吴浩这人装的相当的老沉——虽然他那越来越长的胡子确实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那我就为您调一杯末日特调吧。”

首先是我的气泡水,随后便是沉着几枚不锈钢冰块的威士忌被送到了黑修女的面前,然后这位调酒师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六只手和一对调酒杯上下翻飞,宛如一场眼花缭乱的杂技。

最后一杯闪烁着星空的光泽,又流淌着这个末日疯狂扭曲的诡异饮品被送到了吴浩的面前。

再看黑修女,居然一个人灌了大半杯酒下去了,就像是在喝水一样。

“有心事?罕见啊,是因为您的这两位客人吗?”“是,也不是吧。”黑修女摸出了一支烟,君三并未阻止,反而迅速的拿出了火机帮她点燃。

“那在下先告辞了,你们慢慢聊。”一个半满的威士忌瓶子被留在了桌上,君三缓步离开了吧台。

“我是第一次……没有看清吾主。”直到杯里的威士忌喝完,黑修女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到。

“你……在末日之前,和朝圣者是什么关系?”黑修女确有心事,吴浩便尝试问道。

“末日之前啊。”黑修女漏出了回忆的神情,“朝圣者,她……是……一位富人家的孩子。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走了,他的父亲是一位善人,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他捐赠了修建我所在的教堂的费用,并一直为教堂的维系而捐资,他经常带她的女儿来教堂,他是一位相当虔诚的信徒。而他的女儿,朝圣者,我印象很深,她是个相当安静的女孩子,特别爱看书,成绩非常的好,尤其喜欢看一些历史类的,宗教类的书籍,圣经被她翻了十遍,比我看的还要认真。”

“有时候她父亲会临时有事,就会把她托付在教堂,她就在那里,教堂向阳的角落,一个人,认真的看书。”

“终焉之日到来的时候,他的父亲,本来带了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来带她一起走,还有教堂的我们,也有幸跟着队伍一起逃离……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诺亚。”

“我们到达诺亚的那一日,比终焉之日所见到的情景还要恐怖一万倍。漆黑笼罩了整片天空,太阳月亮都看不到,也无半点星辰,无尽的黄沙从那诺亚席卷出来,伴随着七座诡异的黄金之城,如同那海市蜃楼般在天空闪耀。”

“同行的许多人发生了恐怖的变异,绿色的裹着粘液的肢体从他们的身体中爆出,那宛如动物和植物混合装的诡异结构使得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外星人一般,他们挥舞着那诡异的腕足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着身边的人。她的父亲不幸在那时候被扎中了胸口,从这里,前后透亮,血流不止。”黑修女指了指胸口右侧,“她的父亲死在她的眼前,把一只秃鹫雕像交到她的手上,她哭了三天,一直跪在车里,抱着一本圣经。我独自一人带着她跑了很远,最后她哭累了,睡了一觉,就仿佛忘记了一切一般。”

“而从那开始,她便是【朝圣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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