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卡尔睁开了眼，姬发女仆奈奈就站在自己的床头，招呼着自己。

“早上好，奈奈。”

卡尔从床上起来，揉了揉松懈的眼睛，往窗户那里一看，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

“早上好少主。”

奈奈温柔地将手放在卡尔的后脑勺上，用一张湿毛巾擦着卡尔的脸。

“不用，我自己去洗就好了，反正还要刷牙的。”

“不要。”

奈奈撒娇似的拒绝了卡尔，继续用手擦拭对方的脸。

结果就是卡尔去刷好了牙自己又重新洗了一下脸。

来到客厅里面，他看见三份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面，约瑟也在，只不过她不是在餐桌上，而是在沙发上睡着觉。

姿势极其不雅地叉开腿躺在沙发上，脑袋都贴在了地上，口水顺着上唇流到了半边脸上。

昨晚上她没回房间睡觉吗？

四间房间里是有她的份儿啊？

看着擦拭整洁的左轮手枪还有摆放整齐的子弹盒子，卡尔叹了口气，替约瑟盖好了毯子。

“约瑟睡觉真是不老实，刚刚已经给她盖好毯子了，她又弄到地上了？”

奈奈从二楼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先不要叫她了，估计昨晚她很晚才睡，我们先吃，待会儿直接去冒险家协会吧，正好你不是让她今天安装工作台吗？”

卡尔走到餐桌前招呼着奈奈。

“好的，少主。”

奈奈这次如愿地坐到了卡尔的旁边，忙活着给卡尔盛饭夹菜。

昨天晚上奈奈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怕自己不要她，关键是卡尔在哄好了对方以后，对方一直没有说这句话的由来，最好拗不过她嘴巴严实，卡尔也就没多过问。

“少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吃着饭，奈奈忽然说了一句，卡尔即刻想起晚上做的梦。

“我昨晚还梦到了。”

卡尔笑着回答。

“唔，这么巧啊？”

奈奈听了很高兴，继续道：“当时我听您说要给那个地区主教点厉害瞧瞧，也不知怎么想的，立刻就去仓库拿了一把锯子，在您吃饭的功夫我把阳台给据得恰到好处，然后又在下面准备了腌鱼，就等着他中招儿呢！”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掉下去怎么办？”

想起梦中的细节，卡尔笑着问。

“不会，奈奈把控得很好！”

奈奈晃了晃手指，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培根送到卡尔的嘴边。

“那你还真是厉害。”

卡尔知道拒绝也没用，所以只好张开嘴巴接受了奈奈的好意。

“不过很奇怪，我做的这个梦......很模糊呢，梦里除了你的脸，剩下人的脸我都有些看不清。

映月宫好像也很怪异。”

卡尔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

“梦境很多时候都是对某种愿望的映射，是类人生物普遍存在的。

有很多人说过，梦是相反的，这句话粗论是错误的，但实际上要是以‘因为现实中的不如意，而在梦中想要扭转达到幸福’的理由来理解的话，那么这句话就是对的。

因此，您在梦中的怪异，某种意义上是您想要的呢？”

奈奈望着卡尔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腾扑腾地扇着。

“嗯，你说得对。”

卡尔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吃完，奈奈去楼上换衣服，卡尔正要去楼上，听到沙发上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呻吟声。

“呃啊啊啊啊啊——”

约瑟在伸懒腰。

“早啊，奈奈的少主~”

约瑟坐起来擦着流到满脸的口水，沙哑地说着，然后起身来到餐桌上拿起卡尔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打量着今天的早餐。

“昨晚弄到很晚？”

“你没弄到很晚？”

约瑟忽然奇怪地反问一句，表情是坏笑。

“弄什么？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啊。”

卡尔没有撒谎，他在安慰完奈奈，将其送到房间里以后就回去睡下了啊？

“吼？我可见到半夜奈奈偷偷进到你的房间里咯？”

约瑟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然后听到奈奈下楼的声音，立刻坐到椅子上开始用早餐。

“早上好，约瑟。”

“手艺还真是一如既往啊，我的小女仆！”

“合你的胃口就行。”

两人友好地打着招呼。

“少主，您和约瑟聊什么呢？”

奈奈穿好了那身便捷的黑衣，整理着马尾。

“闲聊而已，等我会儿，我上楼换件衣服。”

“好的。”

...

......

片刻后，卡尔和奈奈和约瑟道别，后者还特地叮嘱约瑟别忘记安装工作台。

离开公寓以后，两人走在禅达要塞的街道上。

“天气不错呢，暖风吹过来有些倦了。”

卡尔一转头，突然发现奈奈的表情却是雨天般的阴郁。

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变脸如变天？

不过奈奈好像在盯着什么？

他一看，自己途经了有条尤妮河边。

想起昨天的事情，卡尔决定说出来缓解一下气氛。

他从去冒险家协会接下布鲁诺的委托，结果看到布鲁诺是只狗，又说到布鲁诺追着一只并没有告诉对方花色的猫，再说到遇到一个老修女，最后说到他和约瑟坐在长椅上被柳絮袭击。

奈奈听得很起劲儿，听到最后对方的那双紫色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少主没有骗我？真的是柳絮？”

奈奈瞪着眼睛，仿佛十分期待卡尔的肯定一样。

“对啊，柳絮。”

卡尔不太明白对方昨晚和现在为什么这么奇怪，正巧不远处的太阳下，白色的柳絮随风而起，他指着那个方向。

“......”

奈奈看着柳絮发了会儿呆，然后转头看着卡尔，淡淡道：“还真是柳絮呢，那么多，像不是冬天的雪一样。”

“这是什么形容，不是冬天的雪。”

“因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啦，是春天，还是夏天？”

奈奈有点脸红。

“难道不是春天吗？”

卡尔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为什么？”

奈奈感受着对方手掌上传来的温暖，好奇地问。

“因为，候鸟是春天才飞回来的。”

卡尔想起奈奈说的那番话，笑着说道。

“少主，喜欢你！”

“嘻嘻。”

灿烂的阳光下，绒雪随风而舞，奈奈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