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师父也讨厌辰逸吗？
“啪。”，突然，一双手搭在了玉瑶的肩膀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凝芷晴沉声道：“玉儿，师父真的一点都比不上那小子吗？”
那双冰蓝色眼睛好似黑洞，紧紧的吸住玉瑶的目光，让其无法转移视线。
凝芷晴的那番话好似是对玉瑶说的，但又感觉不止对她一个。
玉瑶被那瘆人的目光看到全身发毛，她从没见过师父这幅样子，哪怕平时弟子的教学理念上出现分歧，也最多是冷处理。
怎么感觉面前的师父时刻都可能捅死自己啊！！
“说什么傻话呢，师父，您可是玉儿现在唯一的亲人了，辰逸怎么可能和您比？”
看师父脸色并未好转，又赶忙重新补充道：“况且我不喜欢男人！”
那不妙的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听到玉瑶亲口说出不喜欢男人后，阴沉的面色瞬间褪去。
甚至嘴角都微微上扬。
“呵，那就好，别让那只猪拱了为师家的小白菜。”
“如果不想应战，就和为师说，就算他是皇子，哪怕是紫霞开的口。”，凝芷晴恨恨的望着辰逸飞走的方向。
“玉儿若不愿，为师自会替你回绝！”
啊？
玉瑶有些呆滞的看向师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师父是因为这个生气呀，不过倒也符合师父的性格，不喜仗势欺人之辈。
不过因为这种事发脾气的师父，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可爱呢。
“噗嗤！”
“你，你笑什么？”，看着面前忍不住偷笑的徒弟，凝芷晴也有点恼怒。
为师至少也是替你说话的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父很可爱，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生气啦，只是一场切磋而已，难道还信不过师父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吗？“
听到玉瑶的回应，凝芷晴一呆，自己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想到了自己那荒唐梦，但那终究只是梦，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刚刚自己还差点因为这个失控。
玉儿刚刚不是也亲口承认了吗，她不喜欢男人。
误会了倒也挺好，也免去多费口舌，这本就是自己无理取闹。
松了口气，随即也笑道：“也是，为师差点都忘了，我们家玉儿可是货真价实的怪物，26岁的元婴呢。“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教学的进度，玉瑶便离开主峰了。
目送徒弟离开，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传来。
细细回味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回想起那属于她们的初遇。
清楚记得那日的天空飘摇着大雪，自己已经准备在卷宗上签字，成立十年无一人入峰，按照宗门规矩自己理应辞去峰主之位。
她也想过用一些小手段来保住自己的位子，但行咒修之道的修士还是太少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一个侍从却慌忙跑来报告，告诉她那届入宗试炼的第一指名要入雪华峰，拜自己为师。
没有丝毫犹豫，惊喜之余她飞速的冲向入宗弟子所等候的广场。
路过一个个门可罗雀的牌匾，她悬着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侍从看错了，毕竟作为试炼第一，那么多前途光明的路可以选择，就算想主修符咒，星硞峰也有开设讲堂。
没有必要选择自己这座已经快解散的雪华峰。
但心里不免又怀揣着最后一点奢望。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到了雪华峰的牌匾出，依旧是如前几年一般的冷清，写着雪华峰三个字的匾牌都被灰尘覆盖。
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却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蜷缩在附近的枯树旁，好似破雪的梅花。
有个女孩！侍从说的是真的!
这个小女孩虽然白发，并未削减其灵动之感，反而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其发色并非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雪白，而是那种让人看见心里暖洋洋的奶白。
见到她的的一瞬间，一种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宿命感在心中悄然滋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当仔细去想时，却又毫无头绪。
那道身影好似也感觉到有人靠近，轻轻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红唇微启，“请问，您是雪华峰的凝芷晴大人吗？”
温温软软的声音就像小奶猫肉嘟嘟的爪子轻轻在心底挠，搭配上玉瑶那一惹人怜惜的样貌，当时的凝芷晴瞬间就破了功，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那副冰冷的模样。
微微蹲下，轻轻抚摸着玉瑶的头，给予了她肯定的回应：“是，我就是凝芷晴，凝峰主，你是……”
女孩则是立刻跪了下来，对面前的女人深深的拜了一拜，“师父在上，受小女子玉瑶一拜。
玉瑶迅速的动作让她微微一愣，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真的有弟子愿意入自己门下。
“快起来。”，扶起跪在雪地里的女孩，凝芷晴尽量压制自己欢喜的内心，装作严肃的样子，“你既已选择拜我为师，那你就是我雪华峰的大弟子了，拜入我峰，你可后悔？”
可能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她又赶忙补充道：“雪华峰成立不久，呃，也没什么资源。”
“呼，算了。”，决定不再掩饰，“其实雪华峰已经是一个快要被裁撤的主峰，从成立之初就招收不到弟子，你还愿意留下吗？”
知道这样可能吓跑自己唯一一个弟子，但作为长辈，必须要对后被负责。
“我愿意！”
一声不大但却特别坚定的声音打消了凝芷晴最后一丝顾虑，再也坚持不了严肃的伪装。
轻轻的抱住玉瑶单薄的身体，“欢迎来到雪华峰，从今往后，如果有人欺负你，和为师说，为师替你出头。”
不知为何，当抱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孩，自己心中仿佛有一块空缺被填补上了，就好似……
就好似就该这样。
之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玉瑶陪伴着度过的，师徒感情也在逐渐升温，后面更是同吃同睡，甚至一起洗澡。
这些与都有梦境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玉瑶似乎胆小了许多。
至少在那个梦境出现之前，凝芷晴一直都认为她们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
她也不知道这一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是日常相处的点滴？还是奇怪梦境的影响？
又或者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
呆呆望着玉瑶离开的方向，不住的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