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杨依婷直接握住了林纤歌的双手。林晓注意到后者的脸上带着点羞红，眼神有些躲躲闪闪。
“呃呵呵。”
笑了？
林纤歌不好意思地笑了。
杨依婷回头，对着她的两个同学说：
“这就是低年级的搭档了，但名额只剩下一个了。你们两个决定一下谁要留下来呀？”
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
“你留吧，我工作还没找呢。”
“还是你留吧，我都准备出去旅游了。”
姐妹本是同心，要参赛就一块参赛，只能选一个的话，那必定是对方去。
见两人纷争不止，杨依婷让两人猜拳做决定，谁赢谁留下。
最后，输的女生高兴地跑了，赢的女生一脸不乐意，不过既然是跟杨依婷一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导员：“那你们就现场来一段？我看看效果？”
杨依婷直接代表所有人答应了下来。
这一首歌四个人，每个人分管不同动作，杨依婷点了三个人的身份后，再排好了位置。对着导员比了一个OK手势。
音乐响起，林晓的肌肉记忆方法起了效果，果然脑袋不用想就可以跟上动作。
导员是个外行人，看完几个人的动作倒是挺整齐的，看那股子气势确实像那么回事。表演结束后，直接鼓掌庆贺。
“好好好，很好，这样参加比赛，我就放心了。”
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就离开了。
四人围坐在空地沙发上，看了一遍刚才的录像，得出的结论完全相反。
效果太差了。
除开四个人是刚刚组建，颗粒度没有对齐外，林晓的动作就像关节上锈的机器人一样，观感在他这里卡了壳，完不成闭环。
学习哥的演讲再差，就像背课文一样，也不会有人挑毛病。
因为周一的演讲，学生不想听，老师也不想听。
校庆表演不一样，讲究精益求精，还会有国际友人观看，不能这样糊弄。只是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这些道理林晓何尝不明白，苦在自己没有基础，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杨依婷看视频，跟林晓说他毛病的时候，还算态度友好。林晓顶多有些脸红，身旁的那位女生指点的时候就带着点拷打的意思了，林晓差点无地自容。
“这，这基础也太差了吧？就这还想上舞台？”
“方方？”
“呃，好好好。”
摘完问题，杨依婷跟着那个女生一起离开了。林晓躺在沙发上，平复着心情，林纤歌刚才起身离开，就被林晓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
“我。”
林晓一肚子苦水没法倒，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干了吧？
“我好累呀。”
“累就早点睡。”
说完，摸了摸他的手，就离开了。
林晓怅然望着天花板，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打开看是一条新的朋友申请。看名字，方汝涵。不认识，但是听刚才杨依婷说的方方，应该是刚才那个拷打女吧？
林晓预感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有点不想接受好友申请。
加上好友后，果不其然立刻开始盘问起来：
“你以前是不是没有学过舞蹈。”
“没有。”
“难怪跳得那么差。”
林晓猛吸一口气，想隔着屏幕给她一下。
“怎么了？”
“劝你赶紧跟导员说一下退出吧，这对大家都好。这可不是高中的班级元旦晚会。”
林晓窝着一股火，在聊天框上敲出“去你妈的”。然后就删掉了。
他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输出自己的情绪？
“那你去帮我劝劝导员？”
“有病吧，让我去？”
林晓把手机一关，删掉了好友，跟这种人多聊一秒钟都是浪费青春。
回宿舍的路上，灯光很暗，上回就是在这里被周广那群人带走的。也是在这儿附近，在车里跟林纤歌deepkiss。那场救援，把自己的心牢牢地拴在了林纤歌身上，让自己觉得她是可以依赖的人。
可现在，这个结论要画上一个疑问号了。
回到宿舍，宿舍阿姨打趣地问道林晓：
“林晓你怎么最近一直穿女生的衣服呀？”
“校庆演出啊。”
“校庆都上男扮女装的节目了？”
“呃，差不多吧。”
上下楼梯时，林晓遇到了潇洒哥。潇洒哥又是一身讲究衣服，日常约会吧。
“又去约会吗？”
“呃？嗯。”
说完，潇洒哥就走了，回答的心不在焉。
林晓有些奇怪，这一阵他跟自己好像生疏了不少。林晓没有追问为什么，好事不是自己的风格。
回到宿舍，里面就坐着游戏哥一个人。他就像黑夜回家时，门口挂着的灯，看到就能感受到温暖。
“老哥！我让人给欺负了！”
听完林晓的诉苦和方汝涵的聊天记录，游戏哥哼笑了一声，拍拍林晓的肩膀。
“咋说呢，菜是原罪呗。你不占理怎样都不成。”
“哎，受不了这群人，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游戏哥双手掐住林晓的肩膀做着按摩。
“跟打游戏和队友吵架一样。人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
“那我咋办嘛？”
“别理她呗，咱就这么菜，你爱要不要。不要正好回来跟我一起上分。”
“呀，退出了，林纤歌会要我命的。”
“那你就报我名，让林纤歌来找我，我跟她对线。”
林晓忍不住笑了，刚才的沮丧消失不见。
“好啊。”
然后林晓换了衣服，坐到桌前，也不再想着练舞了。
“拉我，我要上分。”
“滴滴滴！”
还是游戏能给人纯粹的快乐，林晓打了几个大胜仗后，满意地躺在了床上。临睡前，开手机检查一下消息，发现新的朋友界面又多出个人。
杨依婷。
林晓点了接受，没过几分钟，对面就发消息了。
“对不起了，那个女生说话有点重了，我想提醒她，没劝住。”
林晓睁大了眼睛，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没事，我本来跳得也不好。”
“没有，你练的很好，她就是那种喜欢狠挑毛病的人。”
“真的吗？我练得真的好吗？你别骗我？”
“真的很好。”
“谢谢，谢谢。”
过了不久，林晓刚要睡着，又有消息发来，又是杨依婷的。
“我去，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