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上课中我们讲到了上古时代,为了适应环境的变化以及对抗深渊魔魇,人类在进化中逐渐衍生出了不同的兽化特点,战斗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历史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书讲课。

下午的上课气氛总是懒洋洋的,班级里许多人都已经挂上了瞌睡buff,军训后的第一个星期,总是更容易犯假期综合症。

望柠强撑着眼皮子,感觉自己的意志力正在遭受摧残,努力抵抗着身旁同桌的睡意传染。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历史课都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犯困。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老师一张一合的嘴,意识几近模糊。

睡、睡一会儿吧,就眯一下下…

“那时候魔力潮汐正盛,人类诞生出了一批名为魔法师的存在,魔力和兽化让人类在一次次灭世天灾中存活下来,但到了中世纪,魔力逐渐消退,人类最后一名魔法师在500年前死亡,标志着魔法师统治的时代正式终结。”

“但魔法的消退并不意味着人们再也无法使用魔力,有一部分拥有天赋的人利用介质开创了魔导科技体系,引领人类……”

“望柠同学,可以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老师微笑地点了一个名字。

望柠一个激灵,瞬间起立。

什么?什么问题?

她刚才睡着了没听见啊!

看着老师鼓励般的微笑,望柠感觉自己的汗流了下来,看着黑板上的问题,决定交给命运选择,胡乱蒙了一个。

“魔导科技的开创者是一名被称作菲斯亚特的神职人员,在她之后,呃…魔导技术不断发展,但在当时被认为是邪恶的存在,于是她自立了一个新的组织,用来庇护追求真理和魔法的人类。”

“——也就是现在最大的教会,神之刃。”

历史老师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赞同道:“望柠同学回答得非常好,请坐。”

望柠舒了一口气,坐下后感觉到旁边歪过来的身体,她看向半边身体都快占领她课桌的玻璃桉,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最近总是睡觉睡到我这边。”

然后看到那头蓝毛动了动,发出来一声含糊的“唔”。

“你的课桌睡起来更舒服点…”

都是木质课桌,哪来的区别啊?何况你自己的课桌上还摆着垫子,总比她纯硬木板桌睡起来舒服吧。

书桌空间变得狭小,望柠报复性地把半边书搭在玻璃桉的脑袋上,把她当做桌垫,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反抗,同桌连动都懒得动,依旧睡得很安详。

可恶。

她认命地拿起笔开始做笔记,想到一个月后的小测就抓马,羡慕嫉妒地看着玻璃桉的脑袋,思考了一下,悄悄地拿起了一撮那个浅蓝的头发。

智商我吸吸吸吸吸,学霸之力+1+1+1+1…

艰难熬到下课,望柠火速去卫生间洗脸清醒,回到教室时还能感觉到十分安静,一样望去全是趴在课桌上补觉的人。

望柠回到座位上,拿出异界版手机,虽然学校规定不能手机进班,但凡是不那么嚣张直接在老师面前拿出来,学校也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机里的软件和她上辈子都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飞鸽,就是上辈子的微某信,她看着通讯录,上面置顶的是妹妹,下面是西亚莉、加莱尔、卡琳、玻璃桉、A同学、B同学……游戏社团、班级群等。

上次看的时候还没发现有这么多人,望柠托腮,手指划拉着屏幕,并没有找到父母的联系。

在玩游戏时,她并不清楚望衣的家庭背景,游戏在这里在这里似乎做了模糊处理,但能猜测到望衣和“望柠”是有家人的,但常年不在身旁。

而现实却截然相反,父母在望衣八岁时意外身亡,那时的望柠也才十岁,由于赔偿金和保险,还有社会给予的未成年保护,她们才能相依为命地顺利成长。

一条短信突然跳了出来,望柠眼睛看着那一行字。

【“硝”申请成为您的好友。】

诶?

望柠点击通过,然后看见硝发了一条信息。

【硝:。】

望柠看着那个句号忍不住笑了出来,打字。

【WNN:下午好!硝你在干嘛?】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复显示、消失,大概两分钟后对方似乎终于打好了想说的话,发了过来。

【硝:工作。】

【WNN:什么工作?很辛苦吗?(猫猫探头jpg.)】

硝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腾出来慢吞吞地打字。

【硝:现在不能说。不辛苦。】

旁边的动静变大了,她的目光由屏幕转移到眼前的人,任务目标被五花大绑地束缚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地绑着绷带,牙齿是野兽般的锯齿,脸上是几近癫狂的表情,在被“审讯”后,精神状态明显下降。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男人激动地挣扎着,声带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WNN:我在学校,最近学到世界史真的好困难啊(ToT),硝的学习也很好吧】

站在身边的副官一脸严肃道:“上校,结果核查,此人就是长期走私贩卖'禁药'的人,他本人也已经多次服用,身体已经趋于魔魇化,已经达到了帝国法律格杀标准。”

“问到他背后的人了吗?”

“……没有,”副官的声音低了下来,“这个畜生在事发后就杀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背后的人也迅速舍弃了他。”

硝的眼瞳红得很深,像是安静燃烧的火,但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她冷静抬手,瞄准了男人的脑袋。

“再问一次,找你卖'禁药'的人是谁?”

男人的头颅突然低了下来,喃喃自语道:“爱莎,罗伊,爱莎……”那是他妻子和女儿的名字,他口中一直在重复,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久到硝的耐心即将耗尽,下压扳机——

“我、我怎么在这里?”男人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抬头看向硝,惊恐大叫 ,“你怎么拿着枪指着我?!救命啊——”

下一刻,那把枪强硬抵住了他的脑袋,一道极冷的声音入耳:“清醒了?清醒了就回答问题。”

什么问题?

他浑浑噩噩地扒开了脑海深处的回忆,一个带着蛊惑的手,白色的药片,金钱,贩卖,器官,赌债…还有最后妻子的尖叫,女儿的哭喊,原本温馨的家变成了炼狱。

他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无知无觉浸湿了衣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彻底崩溃,疯狂挣扎,兽化的胳膊膨胀撑断了锁链,他狰狞着扑向硝,眼睛翻出丧失理智的白色。

嘭!

枪音落下。

硝的脸上溅上血,她不在意地用手抹去,一滴血在眼尾拉出诡异浓重的艳色。

低头看向“通界”,慢慢撤销原来的字,重新打上。

【硝: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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