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记忆的碎片,夹杂着前世与今生。

最后停止于那个端坐在王座上的女人,那个与她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她坐于天魔教教主的王座之上,王座的两边站着一排身着黑衣的护法,眼睛里无不闪烁着**的目光。

大殿的中间跪伏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仙子,此时无一不面露惊恐,深深的跪在原地,浑身颤抖。

更有甚者顶不住王座之上的压力,当场瘫倒在地上,随后就被两边的护法拖到旁边,即使再大声的呼救,投向她们的,也只有戏谑的目光,好似看的不是人,而是可以随便使唤的牲畜。

这些女子中,背景雄厚者大有人在,不乏各种宗门的圣女,也有各个小国的贵族,却都对王座上那道恐怖的身影卑躬屈膝。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众人前方那道被绳子锁住四肢的倩影。

仿佛是月光下凝结而成的冰晶仙子,其秀发如初雪般纯净无暇,丝滑而亮丽,尽管此刻那瀑布般的长发被紧紧束缚,却无法掩盖其超凡脱俗的气质。

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且透着微微的粉嫩,与那一头皎洁的奶白色头发相互映衬,更显清丽绝伦。

她的眼眸深邃如星河,虽然其中闪烁着窘迫和惊惶,但那抹自然流露的柔弱之美反而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低垂的眼睑在光影中投射出长长的阴影,微妙地勾勒出娇艳欲滴的轮廓。

一个闪烁着淫邪目光的男人从两边护法中走出。

“启禀教主,就是这个女人,三番五次违反教规,小人建议赐其鞭刑,最后将其制作成鼎炉,以证教门之规。”,同时用余光瞥向那个吊在空中的女子,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而王座上之人不屑于回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其继续。

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如其法眼,一个人的未来对她来说与蚂蚁无异,哪怕此人是历届天赋最高的教门圣女。

“谢教主!”,见教主同意,慌忙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便转过身去,面向大殿众人,装模作样的宣读到:“教门圣女玉瑶,多次无故释放教门之敌,挑战教规权威,现赐其鞭刑,后制为鼎炉,现行实施!”

当他说道最后一个字时,音调陡然身高,右手凝聚魔力形成长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猛地朝女子身上抽去。

一阵剧痛传来,来不及惊呼出声,下一鞭就已经来到。

痛晕了就被人用水浇醒,快死了就被人治疗好继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到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挥舞的长鞭才停下。

束缚解开,女子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就当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那个行刑的护法—鬼庵,猛地抓起她的头发,贴到其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圣,女,大,人——”

即使死,她也不允许自己的身体被这群男人侮辱。

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用着平生听到过的最垃圾的话,朝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嘶吼道:“你个***的**,今天哪怕是死,也诅咒你们全都得去地狱陪我!”

说完,把心一横调动灵力引爆自己的灵根。

旁边的众护法察觉不对劲,“快跑,那疯女人要要拉着我们陪葬!”

紊乱的冰蓝色灵力肆虐在女子身边,膨胀的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但下一瞬,滔天的恐怖威压自王座上散逸开来,红发女人一步步走到女子身边,左手微微一握,紊乱的灵力被强行塞了回去。

没等女子反应过来,布满猩红色灵力的利爪袭来,轻松洞穿了女子的小腹,压缩的魔力被轻松打散。

抓着女子的头发强行将她提起,毫无生机的话语就像是收割希望的镰刀。

“想死是吗?那本座便让你生不如死,正好缺少一个修炼用的鼎炉。”

“本座觉得你,就很合适。”

“不要!”

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跳起。

不停的张望周围的环境,直到彻底看清周围那收悉又陌生的场景,才缓了口气。

缓缓坐回床上,睡衣已被汗液浸湿,紧紧的贴在女子身上,勾勒出其完美的曲线。

重重的喘着粗气,无奈喃喃道:“又是这个场景么?”

随后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不再去回忆痛苦的过去。

起身,随手拿了件披挂披在身上,便轻轻推门出去了。

门外是诸多巍峨的山峰,有点点光源点缀其上。

虽然已经过了20多年,但看到这种奇妙的光景依然会感觉惊讶。

玉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准确来说玉瑶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原本是生活在蓝星上,是一个救人治病的医生。

在刚进行完一场手术后,一位奇怪的客人给了他一卷书卷,其上刻画的玄妙纹路预示其显然不是正常书籍。

好奇的粗略翻看后,大致了解书上讲述了一个故事,其中的一些细节和困扰他的梦高度重合。

没错,自能记事起,总有一些残破的梦境如影随形,他总会不知不觉中带入一个女孩的视角,但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已经被这梦境困扰好多年了,如今总算有点端倪了,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

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读,在他快要看到故事结尾时,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面对的已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26年了,也发现出自己重生在了当时所看书卷中的世界。

而梦境却也好似照进了现实。

也曾幻想过有金手指和系统,但现实只给了他迎头痛击,失去了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弟不说,转生的角色还是故事中的反派女配。

心想着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大不了孤独终老,可是12岁时上天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如同梦境中出现的那样,一伙邪教徒血洗了她生活的村庄,它们看上了她的特殊体质—极阴之体,绑去做了圣女。

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也无奈同意成为它们的圣女,却也暗地里偷偷放跑被他们虏来的可怜人。

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有一位教门中的弟子撞见了她的小动作。

但念在她的修炼天赋,教门也没有追究。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她16岁,她放跑了一个金色头发小女孩,本以为还能像之前那样不了了之,但恰好放跑的那个是教门用来谈判的重要筹码。

这件事轰动了教门高层,在它们要求下层层彻查,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跑不掉了。

那天,是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天。

想到这里,玉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股轻微的刺激从那里传来。

在轻薄衣裙的遮蔽下,是一道发着淡淡紫光的**纹路。

之后的每一天,玉瑶都过的生不如死,教主撤去自己圣女的身份,自己也只能作为教主的炉鼎屈辱苟活。

这种日子突然在某一天结束了,教门派自己作为卧底潜伏在紫灵宗,而凭借自己的远超常人的修为,宗门也看上了自己。

而这个宗门,恰好与故事和梦境重合,也是玉瑶被派作卧底的地方。

可笑的是,现在的她活的甚至还不如原来的玉瑶。

故事中玉瑶也是在12岁时被屠村带走,但她没有自己已经活了20多年的记忆,那时的她真的只是一个12岁的小女孩.

尽管故事没有细写,但自己早在梦境中窥见了那种无助的感觉,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女孩放在那种满是肮脏的环境中会发生什么。

自己都被折磨的几经崩溃,更别说一个12岁的孩子了。

就在玉瑶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轻呼:“玉儿,这么晚还不休息么?”

温柔的声音打断了玉瑶的思考,她慌忙抬起头,只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乘着飞剑快速朝这边飞来。

看清来人,玉瑶紧绷的心缓下来大半,“呵,师父你不也是吗?”

不消片刻,飞剑落地,站在其上的蓝衣美人也飘拂而下。

“为师自老远就看见你在此处愁眉苦脸,怎么?“,蓝衣美人以一种极为关切的语气说道,同时抱了抱玉瑶,”又做恶梦了?和为师说说。”

若是此地有别人,定会被蓝衣美人现在的举止惊掉下巴,毕竟作为紫灵宗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凝芷晴在外人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

“师父你又这样,我不是小孩子,再怎么说我也是雪华峰的大师姐。”

玉瑶有点害羞,但也没把师父推开,即使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也很享受师傅的关心。

“哼,你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师父。”,同时趁着玉瑶不注意,轻轻的摸了一把其胸前的柔软。

“哟,确实长大了呢。”

“流,流氓,哪有师父这样对待徒弟的?”,玉瑶还是没忍住推开了凝芷晴,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羞红。

没有再开更过分的玩笑,凝芷晴走到玉瑶背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好受了点吗?为师知道你有些事不愿意说,但没有关系,为师一直是你坚定的靠山。”

“师父,太,太狡猾了!”

赶忙转过身去,眼眶已微红,回答的有些语无伦次,“没,没有啦,也就是半夜被风吹得有些冷了呢。”

可是修仙者哪里会感觉冷呢。

更遑论已然证道元婴的你。

凝芷晴看着这样的玉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最近有个梦一直在困扰她,一个关于自己和徒弟的梦。

在梦中,玉瑶接近自己是为了掩藏卧底的身份,但朝夕的相处却让自己对她生出了别样的感情,尽管最后她选择了背叛她们,但自己依旧抛弃了一切为她报仇。

梦中的她与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柔弱的小姑娘,除了外貌完全无法重合。

那个梦实在真实的如同身临其境。

她已经有些混乱了,无法判断梦与现实。

但无论梦还是现实,现在她知道应该给自己的徒弟一些私人空间。

“哈哈,徒儿,为师其实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先走一步了。”,说着,重新唤起飞剑,朝着属于她的那座山头飞去。

注意到师父已经飞走,玉瑶也没有再伪装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既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对师父的感激。

师父这么一闹,她心里确实舒服不少,她从始至终都相信师父。

因为师父她确实做得到。

在故事中,得知徒弟被杀死,哪怕那个时候已经知道玉瑶是天魔教的卧底,也清楚她祸害了许多人,但依然顶着全宗的压力,面临峰主之位被罢免的风险去替玉瑶收尸。

后来更是主动辞去峰主之位,被扣上邪修的帽子依然替徒弟报仇,明明当初峰主之位才是她的追求。

明明与自己无关,但每每想起却都会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懊悔。

所以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与他们接触,这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保护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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