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车辆再一次上路，不过这一次车内的气氛尴尬了许多。

四个人都努力的睁着略带困倦的眼睛，却丝毫不敢松懈。

“别这么紧张嘛，我也，并没有恶意，而且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吧，不是吗？小可爱你说呢？”夫人最先打破了那种尴尬的气氛。

“在徐司令的庇护所的时候，你可是咄咄逼人呢！”晓妍倒是毫不留情。

“你说的是……乌鸦的庇护所吧。”夫人略作回忆，“实话实说，我也是抱着围观的心情去的，在场的领主，有不止一个高手，乌鸦更甚，而且还是主场作战。这就是为什么那时候在场的领主众多，而没人真正意义上动手的原因。”

“只是单纯的围观？”对于这种说法，我必然不能信服，那时候那些人眼中的欲望之火是压不住的，几乎所有人都在静观一场几乎可以称之为灾难的事件发生。

“当然也包含一些……目的性，如果可以白嫖一个已经完成建设的领地和庇护所，何乐而不为呢？毕竟一个领地对一位领主的好处可以说是，几乎无法抵挡的诱惑。”夫人微微笑着，似乎正在脑补那种感觉，随后便看向了我，“倒是你，一位领主雇佣另一位领主去闯禁地这种事情，想想就魔幻。”

“不过在领地建立的初期，允许一位位格这么高的领主在其领地内停留，确实也是一种极大的风险。你知道吗？那时候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拥有那片领地的所有权。”夫人侃侃而谈，似乎对领主的事情相当的了解，“话说，小可爱，你不会对这些，一无所知吧，你的创造者没告诉你吗？”

“创造者？”“嗯……看来你是真的一无所知呢。”

“我所知道的几乎只有徐司令告诉我的内容，说实话，关于这些体系什么的，我确实一无所知。”我轻轻叹了口气，每次和这些人对话，都让人感受到自己的无知。

“有趣……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应当已经了解了关于诡异，变异者，怪物和领主的关系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

“说说看，你了解多少，也好给你的朋友们，科普一下。”

科普……吗？确实，如果大家能多了解一点，自然也能避免更多的危险：“变异者，领主，怪物，都是一类人，他们是被诡异所污染的人类。变异者如果没有能挺过诡异对精神上的污染，就会被诡异同化成怪物，而变异者中的一部分特殊群体，会成为领主……是这样的吗？”

“基本没有问题，但是你知道领主为什么特殊吗？”

“能力特殊……可以建立领地，并庇护其中的变异者不会变成怪物？”这部分是我的猜想。

“那你也应该见过乌鸦，她其实并非完全没有战斗力，甚至在一般的变异者之上。”

确实哦，乌鸦有着黑色的翅膀，神出鬼没的同时，可以把羽毛像箭矢一样射出去，并且有着恐怖的威力。

“可是她，不是说我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谁跟你说变异者一定是战斗系的了？他们中大多数能力本身并没有战斗属性，比如……这位姑娘。”夫人指了指晓妍。

确实，在那群学生当中，他们拥有的大多数能力都和战斗无关。

“而且变异者，它所拥有的能力并不一定有个确切的描述，有的时候，就像是变成了另一种生物，或者发生了某些改变一样。”利爪从夫人修长的手中弹出，似乎在叙说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种说法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自己也似乎就是这样的例子。

“请赐教。”我感觉到，夫人所了解的，比徐司令所说的，要更深入的多。

“核心问题就是，诡异是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你已然见过了那些诡异的源头——那些强大到我们难以理解，被称之为神明的存在。”夫人收起了利爪，又变回那白皙的皮肤，“祂们数量众多，形态各异，祂们降下诡异，污染众生。你若能扛过诡异所带来的污染，就可以从污染中窃取丝毫的力量，那便是变异。而如若你能彻底投身其中，与其共鸣，那污染便不会成为污染，那将成为你行走其上的道路。”

“而你也将会有权利成为投身棋盘之上的棋子之一，这便是神选者，便是——领主。”

“投身棋盘？难道说……”如果领主是棋子的话，那么不就意味着那些“神明”在谋划着什么吗？

“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夫人笑了笑，“祂们的事情我们怎么猜得透呢？我的意思是只有领主才有入局的能力，我们既是棋子，也是棋手——当然，你也可以跳脱到棋盘之外，这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谁又会放弃这一身份呢？毕竟，你得到的可不只是力量那么简单。”

一个个领主所建立的领地，在这片大地上，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无数个火炬，他们是普通人的伞，是变异者的港湾，是名为庇护所的希望之地。

“倒是你们，我一路跟着，你们却在那个学校消失了足足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月？有这么长时间吗？我怎么记得那才过去三四天啊，而且是那种短暂的三四天。

“一个时空混乱的地方，那里有一位他们称作外神的存在，祂得到了祂想要的东西离去了，我们才得以出来。”开着车的吴浩突然插嘴道。

他刻意隐瞒了不朽者的事情，似乎是想帮我们掩盖什么。

确实，不朽者这种东西无论怎么想都太敏感了，而消灭不朽者的过程似乎也会成为被追问的对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外神……”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能活着归来真是你们的运气。”

“没错，索性祂根本对我们没有兴趣。”吴浩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过您，为何要选择跟着我们。”

“因为我想了想，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在俩大灾害的笼罩下，附近很难再有游离的幸存者，我也并不想去费尽心思管理一个庇护所……所以，小可爱，我不是给你指过路吗？正好顺路，所以就麻烦你们捎我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