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军防备的兵力最少,但是也是最稳的,襄阳城即使在十几年前最危急时刻都没有失守,是大齐曾经唯二没有被攻陷的城池。
哪怕当年,襄阳城附近的区域大片失守,那里也坚守了足足五年,其他将领花了五年打通补给线,成功的守住了襄阳。
襄阳这个城池一旦失守汉江平原门户尽失,那么齐国将会失去北伐的主动权,北秦国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到那时,齐国将面临两面包围的趋势,一边防守北晋,一面防守北秦,这两个国家联合控制长江,齐国就会陷入必死之地。
其实齐国运气特别好,原本北晋军力最强,但是占领的地区却是水网密集的江淮地区,但是北晋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城市——彭城,此城几乎无险可守,却处在了南北必争的兵家必争之地,南可由江淮两河、运河进入长江,直逼建邺城。
也就是说,水军主要防范的就是北晋,但偏偏北晋最强的军队却是骑兵,这也是齐国没有在混乱年代失守,而且北晋急功近利,有好几次沿江而下差点打到了齐国的国都,只可惜陆晏屡次出奇兵,打得对方抱头鼠窜。
而且在一次重要战役,歼灭了北晋五万骑兵 ,彻底的断绝了北晋南下中原的可能性。
从那以后北晋就陷入了弱势,原本楚国极为忌惮北晋,现在角色互换了。
陆晏的想率先解决这两国,然后带大军回援襄阳。
长江防线,襄阳、江夏、鄂州、建邺这些都是重要战略城池,依托这些防线,才能抵挡对岸铁骑。
而齐国的骑兵几乎都用去防备北晋,楚国以步兵居多,骑兵较少,攻城能力却特别强悍,因此原本的计划是调集4万禁卫军抵御楚国,1万禁卫军作为机动,随时跟着水军调配各个方向。
趁着南北混乱的年代,一支在马上诞生的骑兵悄然在大漠中崛起,而这支骑兵隐秘待发,偷偷摸摸地收集能工巧匠,潜入中原地区学习汉文化,以谋求发展。
……
京城,繁花似锦,一片祥和,作为一个帝皇,陆儁实在是不放心。
北方屯兵百万虎视眈眈,即便没有百万,也该有个几十万,最低也该有个五六十万,哪怕这大部分是杂牌军,只要摆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强烈的压迫感。
更何况齐国休养生息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百姓太苦了。
连年的战乱,长江以北的居民陆续地往南边迁移,致使防守的难度加强了不少,原本可以紧急抓一批壮丁守城,现在似乎有些难度了。
陆儁怀着忐忑的心,跟着一个几个侍卫,进行微服私访,他想出城看看民情,想寻找一下可以慰籍的人和事。
而林妤和袁璃又一次偷偷地溜出城了,这一次她们打算出到外城去,由于路程有些远,就打算花钱雇佣车夫,但这笔钱,她们也没办法省,因为林妤携带了很多的马铃薯和番薯,准备找个农户,花点钱,让他们种这些宝贝出来。
林妤和袁璃气喘吁吁地搬着几十斤的东西走出了内城,又一次站在了内城的城门口观望着这个城市 ,一个车夫,看见有两个姑娘带着很重的东西出了内城,而且她们穿的衣服也不错,应该是大家闺秀,于是赶紧上去招呼。
“嘿,两位小娘子,是否需要马车呢?”一个年轻的车夫,走到了她们的面前问道。
“出城需要多少铜钱?”袁璃抬头看了眼太阳,用手挡住了阳光,然后低头看向车夫问道。
“需要100文。”
“什么?你是奸商不成?一百文够我买三只烧鸡了。”袁璃叉腰大声地说道。
“小娘子有所不知,如今这世道变了,粮食价格贵了,马儿又不能只吃草,还需伴着豆子吃,这一喂,那这车费不就贵了。”马夫皱眉,立即诉苦道。
“哦,竟有这事?”一辆豪华的马车路过这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马车上拉开了窗帘,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着略微胖的身材,黑色的胡须拌着几根白色的须须,头发也是黑白相间着,头上带着极好的帽子,手指间佩戴着几个价值不菲的板指。
“这位贵人,您有所不知,南方水祸、北方战事,朝廷征集粮草,而奸商又囤积粮食,以至于粮食价格飞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的粮食,你说这叫小人如何活?更何况这马儿日食八十斤粮草,而一两银子才够买1石6斗白米,以前可是一两银子2石白米,再远些日子,一两银子可买2石6斗,小人实在是养不起这马儿了。”马夫摊开双手,手舞足蹈地诉说自己的委屈。
“如此说来,出城100文倒还便宜了?”袁璃问道。
“自然是。”马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透露着无限的心酸。
听到他们的对话,林妤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困窘,看来她得加快步伐培养土豆、玉米、番薯了,这个时代真的太苦了。
“小娘子,若是嫌这钱币贵,不妨坐我这马车吧?”陆儁看了眼袁璃,出声问道。
“哦,不不,这位贵人不必如此,我俩衣物脏了,恐污了贵人的车子。”袁璃立即拒绝道。
“哪里哪里,这车子也不值几个银钱,不必顾忌。哎,对了,小娘子为何要出城?我观你二人也不似平头百姓,衣着甚是魏丽,城外可不似城中这般安宁,出城恐有性命之忧。”陆儁看着两人也不像是小老百姓,而且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害怕她们乱走于是吓唬她们道。
“嗐,这就不必烦扰贵人了,小女子略懂拳脚,不惧那些地痞流氓。”袁璃握拳作出一个姿势说道。
“唉,只当我是多虑了。”陆儁哀叹一声,拉上帘子,他准备出城看看京城附近的农户的收成。
袁璃拿出了碎银子,让马夫快马加鞭前往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