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酒吧。
气氛很沉闷。
门铃打破了沉寂。
十几双深红的眼睛向门口看去。
正是姗姗来迟的恩里安和亚弗。
菲尔斯一眼就看出了亚弗的异样。
原本精致帅气的发型，现在只有一个非常不顺眼的寸头。
“亚弗，你怎么了，那些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菲尔斯着急地跺脚。
“唉，我没事，真没事。”
嘶哑地声音完全听不出是个没事人。
“你个家伙，又在撒谎。”
菲尔斯心疼地搀扶着亚弗坐下。
戴着口罩的恩里安紧随其后。
“不用管我，我还好得很。店长，说你的事吧。”
菲尔斯倔强地牵着逞强的亚弗的颤抖的手。
唯一的羽魔人轻声叹了口气。
“亚弗你先休息一下。还有两个人没来。”
亚弗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说。
“谁？是格拉夫和木斯提亚那两个混账，咳，咳咳！”
众人诧异地看着咳嗽的亚弗。
菲尔斯赶忙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店长神情严肃。
“亚弗！怎么说！”
亚弗想继续说，被恩里安扯了扯衣服。
“哥，我来说吧。你喉咙不行。”
恩里安带着哽咽，近乎哀求道。
亚弗胸脯快速起伏，平复心情，小声地说。
“行吧。”
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恩里安身上。
这个平常胆怯的小男孩，今天似乎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恩里安摘下口罩，深呼吸，对着众人说明。
“格拉夫和木斯提亚是叛徒，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众人七嘴八舌。
“弟弟，这话你别乱讲。我们才被警察审讯过。”
“就是啊。我经常去警察局的。我怎么没看到过他们两个人。”
“好端端的，警察派卧底来干嘛。我们又没做坏事。”
恩里安待到众人安静后，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其实，我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我的太爷爷是灵狼族人。我去警察局的时候，闻到了和两个叛徒一模一样的味道。一个是后种人，一个是毛色为斑点的狗头人。”
众人看看恩里安，再看向亚弗。
亚弗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五指大叔先发话。
“弟弟，你确认是他们两个人吗？”
“我调查过，一个叫夫拉格，另一个叫亚提斯幕。他们都穿着警服，警号是******，******。”
恩里安一边说，一边将两个名字写下来。
店长看着两个名字，嘴里念叨。
“夫拉格？格拉夫？亚提斯幕？木斯提亚？靠！这也太敷衍了点吧！”
店长狠狠敲了下桌子，水杯倾倒，“大”姐姐赶忙去拿抹布。
散发一丝火气之后，店长静下心来说。
“起初我还以为，是哪个黑社会、地头蛇看我们不顺眼，举报了来搞我们。这下，竟然是警察动手了。这可不好办了呀。”
“但是警察无缘无故地安插卧底过来干什么？我们不是‘互助会’么？”
恩里安青稚的双眸里，藏不住对店长、对众人、对整个星芒互助会的质疑与怒火。
店长没有反驳，而是对着众人说。
“我想，在座的老同志，应该都还记得，最初的星芒，并没有互助会这个后缀。
“作为星芒的遗老，我很清楚，自己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年的星芒，可没有统一的口号，也不会做慈善发钱，就是一个流氓地痞聚集的小圈子。
“就是几个不学无术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有些能打能抗，背靠着鱼龙混杂的黑社会，圈地自威。
“然而，战争，洗牌了一切。最初的星芒在战争的冲击下解散了。
“那时的我们，流离失所，不知前路在何方。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他是我们曾经一个同伴的父亲。他为了祭奠殒命与战场的儿子，决意创办一个组织，救助因战争而颠沛流离的人们。他找到了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他给予我们百分百的信任。
“他成功了。
“我们在他的领导下，再次拾起‘星芒’的名号，建立了如今的星芒互助会。
“我们很感激他，我们会报答他给予我们的无私。
“我知道，大家都有难言之隐。但是我恳请大家，如果真有对星芒互助会不利的事情，请说出来。
“仅限今天，我既往不咎。我们今天聚在此，只为星芒互助会的明天努力。”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成为出头鸟。
店长有些怨恨地望向众人。
既然如此，只能是自己来开这个头了。
店长清了清嗓子，做出非常凝重的神情。
“我曾经杀过人。”
！！！
除了几个年纪大的，剩下的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店长，包括亚弗和恩里安。
虽然他们早就调查出来了，在场的人在他们两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履历这东西，想查还是查得出来。
但是他们还是得融入大众，一同做出诧异的样子。
店长面对数双眼睛，坦然解释。
“我不是说了么，我曾经是混黑社会的。当年的塞卢姆的治安，比现在好得多，但仍然存在着黑社会。还是三足鼎立的状态。
“旧时的星芒，鱼龙混杂，甚至有十来个‘首领’，非常混乱。自然，帮派械斗也少不了。
“最惨烈的那一次，我失去了我的翅膀，我也脏了我的双手。
“自然，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逃掉的。我在里面待了5年。出来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3个月了。”
店长简述了自己的秘密，然后看向众人，示意下一个是谁。
还是没人。
所有人都畏畏缩缩，想说又不想说。
店长看不下去了，直接冲着厨子喊。
“猪头，你来。”
“啊？我？”
猪头人愣了几秒，本来组织好的说辞全部被冲散了。
“对，就你。可别撒谎。当年我可是和你穿一条裤衩的人。”
被推上前台的猪头人，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我以前，侵犯过女同学。”
女性成员露出鄙夷的目光，男性成员作出同情的表情。
恩里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歪头看向亚弗。
亚弗尴尬地咳一声，示意厨子不要过多解释。
店长明显是知情人，他强迫猪头人自爆黑历史，只是想给其他人开个头。
“连他都说了，难不成你们有比他更难堪的事情吗？”
众人还在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第三个人发话了。
“我偷过邻居的内衣。”
“我吃过霸王餐。”
“我考试作弊过。”
“我往警察局里丢过鞭炮。”
“我脚踏6只船。”
“我不给小说收藏点赞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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