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座宅子，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灼心对她说过的话：“玉姑娘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就不会有事。”
呵呵，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啊，无颜呆在里面当然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是我啊！
柳子夜在心中默默吐槽。
系统并没有要求她把玉无颜也给带出来，所以她想了想，还是让玉无颜继续留在画中世界好了，反正她哥哥又不会对她出手，让她待在里面反而更安全。
这时，她也听到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系统提示：【传说任务——蓟州之乱——阶段一：返回现实】 已完成。
任务奖励：1000怪谈点（已领取）。
【传说任务——蓟州之乱——阶段二】已解锁。
阶段二：确保自己和玉无颜活过今晚，并尽可能击杀更多敌人。
任务难度：四星（阶段二）
任务奖励：8000怪谈点。
失败惩罚：彻底死亡。
备注：雀落枝头无踪影，谁作螳螂谁作蝉（阶段二）。
“呵，四星难度，八千怪谈点！”柳子夜微微一惊，开始琢磨任务信息。
当初对付谶眼的时候，奖励是四千怪谈点，这次的奖励刚好是那次的两倍，也就是说，接下来很可能要对付两个大祟？
钱老爷姑且可以算作大祟，那除了它还有谁呢？难道是那天梦到的耴吗？
除此之外，还要保证玉无颜的安全，难道她在画中世界呆着还会有危险？
柳子夜想了想，这任务，确实有一定难度呢。不过幸好，自己刚才已经和钱老爷达成合作了，它暂时不会对自己出手…吧。
“喂，小钱儿啊，咱们可是说好了，要停战一柱香的时间，你现在又不能对我出手，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柳子夜扬起下巴，对钱老爷下了逐客令，也不管它是否能听懂。
但钱老爷却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仿佛一尊普通的黄金雕像。
“你是听不懂本姑娘的话吗？你的走狗们应该都快死光了吧，还不快夹着尾巴滚蛋？”柳子夜轻蔑地看着它，小嘴开始飙垃圾话，活像个痞气太妹。
“哦，我知道了，你还在等那一柱香的时间结束是不是？等一柱香结束后你就对我出手是不是？我告诉你，等一柱香结束后，我就继续躲到画中世界里，我看你还敢不敢追进来！”
柳子夜说完，还故意开始大声倒计时。
钱老爷依旧一动不动，仿佛要和她死磕到底了。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字还没说出口，柳子夜就率先发难，她根本就没打算躲进去，而是要卡在这一瞬间先发制人。
在她意识深处的某扇门上，门把手轻轻转动了。
吱。
有什么东西好像出来了。
柳子夜那光洁如玉的左肩膀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碗大的缝隙，这缝隙猛地睁开，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球出现在里面。
是的，它就是谶眼。柳子夜把谶暂时放了出来。
之前她一直担心控制不了它，从没有把它放出来过。后来，那扇门后的局势似乎微妙起来，这东西已经没那么危险了，对她来说。
嘶…呵…
柳子夜的脸已经变成了当初谶的样子，美艳而又致命，两行血泪从她的眼眶流下，却永远也不会滴落到地上。
嘶…呵…
她的两只眼睛，再加上肩膀上的谶眼，三只充满恶意的眼睛齐齐盯上了钱老爷。
后者此时已经不再装作雕像了，它变出一大把金币，径直朝着柳子夜洒去，那些金币化作一个圈，将柳子夜困在里面。
啪。
钱老爷刚洒完金币，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被柳子夜给抓住了胳膊，柳子夜歪着头，看着它狰狞一笑。
这些金币，对谶根本就没用。
突然，钱老爷就像卡帧了一样，整个躯体都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世上消失了。
“鸢儿，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野种？看老娘不把它给打掉！它绝对不能生下来！”
“哼，贱人，当心走楼梯的时候，摔死你，到时候一尸两命！”
“什么？老子花了这么多钱，你跟我说鸢儿怀孕了？你们天香楼是怎么做事的？呸，真晦气，这野种定不得好死！”
“不，我明明吃药了，怎么会…不行，不能让它生下来，否则老鸨一定会责罚我的！摔一下，对！只要摔一下，这孽种肯定留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才三天，肚子就这么大了？这孽种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必须死！对，喝药，我喝了药，看你还死不死！”
老鸨的恶意，同行的恶意，嫖客的恶意，还有鸢行首的恶意，被谶从各种历史节点上发掘了出来，以此作为否定钱老爷存在的依据。
钱老爷的躯体剧烈地闪烁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想法正在抹除它的存在，它“卡帧”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
就像一盏闪烁的灯泡，原本只需要一眨眼那么长的时间，它的身体就会完成一次闪烁，可是随着谶的不断攻击，这闪烁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它的躯体“灭”了之后，要隔上几个呼吸的时间，才能再次“亮”一下。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它“亮”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再也不出现为止。到那个时候，它就被彻底抹杀了。
……
望江塔顶，五官错位的女子看着强大而恶意的气息，陷入了沉默。
“绫秋，它就快死了呢。”灼心悠哉悠哉地说道，虽然绫秋的五官是错位的，但她还是能看出来，对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这令她的心情很好。
“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大祟的力量，这就是祟胎么…”绫秋喃喃道，就连她都不敢这么肆意地使用大祟的力量。
事情好像有一点出乎意料呢。
绫秋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她又睁开了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呵呵，你以为它这么容易就会死吗？区区一个谶眼而已。”
“它可是，完整的，大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