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
姜诺也算是反应快的了。
在感觉到对方的突然冒犯之后，迅速伸手，把人推开了。
“叶冰云！你无耻，你变态！这里是学校，你……你怎么可以……”
姜诺捂住了嘴巴，愤愤地瞪着他。
她骂人的词汇是很贫乏的，叶冰云都已经习惯了，感受不到什么痛痒的了。
看着眼前的小可爱羞得满脸通红，叶冰云心情大好。
啊，心里那股醋意，总算是纾解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个人是这样的了。”叶冰云一脸无所谓的微笑：“更何况，是你姜会长先招惹的我，不是么？”
他的这话，意味深长。
很显然，他指的，不仅仅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之前让姜诺装病糊弄过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叶冰云已经忘了在女仆店的事情。
叶冰云可是个相当不好糊弄的人呢。
“姜会长，我让你考虑的事情，有好好考虑吗？”
说着，叶冰云拿出了手机，点亮屏幕，将那张女仆照片递到了姜诺面前。
姜诺慌乱之中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可这恰恰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
“我，我……”
她攥了攥手指，将骨节攥得发白，手心里也攥出了冷汗。
“我不能……”
当时的她，对叶冰云提出的建议很心动，这几日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果然还是不能将自己彻底卖给叶冰云！
在姜诺看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还在她能够掌控的范围里，一旦答应了叶冰云的建议，接受了叶冰云的借款，那她就彻底丧失主动权了。
以她的个性，她能对叶冰云服从到什么程度呢？
她自己都很难想象。
姜诺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不想成为他的玩偶，不想走上堕落深渊的道路！
可是……
拒绝叶冰云之后，妹妹要怎么办呢？
看起来现在的妹妹身体状况还不错，但她骨骼上的毛病并不会不药而愈，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将她击垮，让她重新瘫坐在轮椅上。
作为妹妹如今唯一的亲人，自己真的要坚守这所谓的自尊和节操，放弃一个能治好妹妹的机会吗？
姜诺脑海中的风暴并未停息，她的内心还在挣扎。
“好吧。”叶冰云摊了摊手：“那就只好等姜会长再考虑几天了。我说过，我很有耐心，愿意等你主动改变心意。”
撂下这句话的同时，叶冰云把她的书袋还给了她。
“我准备去那边的空教室复习，姜会长要是愿意来的话，可以跟上。不愿意的话，请便。”
握着书袋的姜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走了与他相反的方向。
走出去很远了，叶冰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这会儿都已经看不到姜诺的身影了。
他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姜诺这个固执的家伙，果然没那么容易投入我的怀抱啊。”
叶冰云承认，自己是个心硬的男人。
哪怕他对姜诺颇有好感，也绝对不会向她无私奉献一大笔钱。
他听她的感谢已经够多了，他不需要更多的谢谢。
至于他到底想要什么，聪明如姜诺，应该很清楚的了。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叶冰云都没有再来烦过姜诺。
姜诺自然也没有主动去探听关于他的消息，她的心思全放在了考前复习这一件事情上。
每天晚上回到家，她都是一副累得快要昏厥的样子。
毕竟，复习到九点半离校之后，姜诺还会去商业街发俩小时的传单，挣个五六十块钱。
每天早上路过报刊亭，她都会停下来，花两块钱买张彩票。
可惜的是，上天完全没有眷顾她的意思，连十块钱都没有让她中过。
“唉。”
“姐，你为什么一直在叹气，是因为我又站不起来了吗？对不起呀。”
是的。
现在对于姜诺而言，还有更糟糕的消息。
妹妹的腿部疾病又一次恶化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妹妹在浴室里莫名其妙地摔倒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姜诺连夜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诊断结果与其他医院的并无差别。
医生告诉她，这双腿必须动手术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否则的话，妹妹就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可是，那巨额的手术费用，是姜诺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的。
“医生，我冒昧地问一句，可以让我……卖个肾什么的吗？我想……”
“想什么呢！买卖人体器官是犯法的，小姑娘。”医生很严肃地盯着姜诺，并且再三告诉她，放弃这种不靠谱的想法。
姜诺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从病房出来，就一直在尝试着问叶冰云以外的人借钱，包括那些网贷平台。
可惜，再怎么凑，也凑不到手术费用的零头。
姜诺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无助地抱着脑袋。
她几次都想要试着直接联系叶家父母，向他们借一点钱……但，这个念头又会让她感到羞耻。
叶家赞助了她三年的学费，以及大部分的生活费用，也没有问她要过任何的回报，她怎么能得寸进尺，突然张口就问人家借一百多万呢？
但，就在这个时候，姜诺的手机里却接进来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
她接起电话，那一头却传来了叶妈妈的说话声音。
“小姜同学吗？还记得阿姨嘛，前几天我们见过的。”
“嗯，我记得您，您最近还好吧？”
姜诺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了，会接到叶妈妈的电话。
她强打起精神，跟对方打招呼。
叶妈妈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对你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小子是被我和他爸宠坏了，我们也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这个当妈的，难辞其咎，向你郑重道歉。”
听到这话，姜诺愣在原地。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怎么突然说得这般严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我给你的账户转账了一百万，这会儿你应该就能收到短信了。”叶妈妈的语气里，透着疲惫，也充满了愧疚：“小姜同学，好好学习，忘了那些糟糕的事情。”
说着，她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的姜诺，看着一百万到账的提示短信，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