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献下,落叶归根。

“让她们独自待一会吧。”苏陌提议道。

“你不去看看你的老爹?”

“额,之前看过了。”苏陌尴尬地推着影,挪向一边。

“难道说你看你老爹,还要哭鼻子吧。”影耸耸肩。

“喂……”苏陌严肃地瞪住他:“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个冷血的家伙。”

“是啊,要是我还有家人在也不至于这般德信。”影退到了一边。

“话说你真的看见你说的那一场鸿门宴?你一直隐瞒的真相?”

“是的。他们在会上签订了一份协约,但看得出市长脸上很不瞒的样子,在争吵片刻后,持枪击毙了【赞助人】。”

“你为什么不拦着?”苏陌下意识地询问。

“你是小孩子吗?这种场合我也无能为力,而且让黑市发现了赤日商会的秘密,先生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影说道:“别忘了你我都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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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雷声崩鸣。

斯诺伐齐先生坐在雨水淋湿的床边撰写寄回家乡的书信。

羽毛笔飞快地在纸上跃然而动。

落雨的拍打声渐渐地盖过了油灯中忽忽晃动了火焰舞动的微响。

“斯诺伐齐先生,市长大人的车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门口的几个黑衣保镖不耐烦地盯着他。

“快了,原谅我,我还还要叮嘱她们一些事。”

“这家伙已经在那儿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了好久了?该不会真像普轲大人说的那样是个神经病吧?”

门口的保镖私底下议论纷纷。

先生嘴里哼起歌谣,曲调像是桐之前吹奏过的《天幕彼岸》。

又回想起她们小的时候。

笔尖在信纸上稍稍停顿。

然后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签名。

封装好后,他熄灭油灯,随着黑市的人进入那个长轿车。

车轮滚滚,徐徐向前,溅起的水花,在他心中回荡。

又是这般相似的场景,就好像死神悬挂在门帘,将要把自己收入铡刀之下。

“斯诺伐齐先生还要给家里人写信呢。”坐在副驾驶的是黑市的二当家。

他正在修剪指甲,透过后视镜能够看到他墨镜下凶神恶煞的眼。

他没有回话。

二当家翘起腿索性地补上一句:“也对,像你们这种文化人也爱做这种事。”

同为商人,这些黑市简直把穷凶极恶的资本发挥到了极致。

“收信,回信,收信,回信…..”二当家将头上的黑帽摘下,然后看向车窗外漂泊的雨水:“不像我们这样粗鄙的商人只顾眼前的一切。”

“可以你们的的话来说,高尚的人往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先生失望地摇摇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商机,你们却为了这些事……”

二当家笑笑:“成王败寇,历史总是重演,人们最终的本性就是从不吸取历史的教训。无论何时,权利与财富才是决定你所谓高尚的度量,斯诺伐齐先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些道理。”

“.……”

“你不是很想家吗?到时候别让市长失望就行。”他拉上窗帘放下指甲刀:“不会有人在意这些的。”

宴席上,黑市的各个头目和当家的齐聚一堂。

只有市长和先生正坐在长桌之前。

市长拿着条例,喃喃道:“希望诺比昂兄弟能够如实地交出那份‘救赎’的配方。我们会给你开个很公正的价,也保证你归乡之路的安全。”

“那请市长大人先把这份家书传递给我的亲人。”先生拿出那份在屋内写好的信书。

信封上没有字,也没有地址,但市长才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他只是吩咐人带来把镶金的拆信刀合着信一起装入一个宝匣里。

“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诺比昂兄弟。”

“替我找还我夫人的清白,那一定不是一场意外,我肯定……”

“杞.伊莲娜夫人的事我们也帮你处理,条例上也有字据。”市长点上一支烟,然后自信地将条例往先生身前一递:“请过目。”

四下的宾客各个当家都仔细地看着诺比昂.枫.斯诺伐齐先生。

诺比昂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阅读条例。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份煎熬。

“转卖虽有关于抗魔化药剂的配方与机密文件,此后不再是这个配方的所有人,而是作为黑市的产物重新进入市场。”他愤慨地默念着。

回想起夫人饱受业魔化摧残的样子……

又想起桐和栩将来也可能因为得不到那种药而染上不幸的种子。

“我容许你独吞我的心血,但我也作为一个商人,我绝不容许因你这个混蛋的自私拖延了那些不被神秘庇护者的救赎窗口期。”

字写到了一半,笔尖被他强有力地震断。

墨渍飞溅到条例上。

“呼”

市长一手塞进胸前的大衣中:“我早该想到你会拒绝。”

“也只好鱼死网破了!”他掏出枪来,指着先生。

周围了宾客和当家震惊万分。

杀死先生会带来多大的社会冲击,想毕市长也知道。

先生只是闭着眼,他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砰”

一声枪响。

血光淋淋。

随之整个宴厅沉默了。

镜片下透露出一丝冷峻和恶人该有的不屑:“普轲,把这份所谓的家书烧了吧,免得留下什么祸患。”市长擦擦脸上的血,然后将宝匣就那么随性地抛给站在远处的普轲.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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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栩攥着花迟迟不肯放在墓前

栩:虽然曾也设想过……但背后的原因却……

桐:他竭尽全力只是为了拯救我们的未来……

她身上的污秽一直在往外扩。

栩也不不知该怎么让姐姐快速脱离这种沉重的负罪心理。

桐笑笑:也许他更喜欢一根沧树枝,或者再找个机会来次久违的家庭下午茶,我还想想亲自操办呢,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还有我跟路法里克的事……

桐:呼,说出来估计会好些……

栩把花献上,然后抚了抚石碑上的尘屑。

栩:为您献上,愿珍惜当下,也活在当下……

桐:对哈,也像是他会说的话。

她稍稍振作了,但心中却留下一截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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